身邊不乏至交好友,卻對修煉一竅不通,海師兄是散修,陰陽家道統盡是挑了逃跑那方向走的,修爲也就停留在尋道期而已,修煉的書籍還丢在陽間,找不到關于心魔的明。
況且我這個心魔好像不一樣,尋道期就能跑出來嘲笑我,如果進了入道期,豈不是能來找我打架了?
心中惶恐之極,看着時間還早,我拿出了朱砂的毛筆,迅速的寫好了一道通神符,咬破了舌尖,一口精血噴到了紙符上。符成,貼在了胸口。
“江寒,宋婉儀,你們去外面幫我護法。順便消化下昨天升級後帶來的不協調吧,我要入夢一會,如果時間超過五個時,記得叫醒我。”我囑咐幾個鬼将後,就躺在了石床上。
“哦。那哥哥我能和你一起睡麽?”惜君調皮的道。
“你也去吧。你和王胭一起玩吧。”我拒絕了,這是要見媳婦姐姐,又不是上街買菜。
惜君癟着嘴,有想哭的感覺,我也不好理她,就示意了乖孩王胭去陪惜君。
入了夢中,潑墨一樣的血霧鋪面而來。我往旁邊閃過,尋找媳婦姐姐的蹤影。
每次又是一番的找尋,才讓我找到她,所以次次上話時,全落了下風。
“媳婦呀,媳婦你在哪啊?”我一路的搜尋,撥開了血霧,心中總是一絲的期盼。
媳婦姐姐雙目自然的合着,優雅的跪坐在那裏,雙手放在了膝蓋上,似乎早就等我多時。
我趕緊的走過去,她伸出了無暇如凝脂的手,讓我在她面前坐下。
“坐而論道?”我自言自語,跪坐什麽的我不大習慣,就盤膝坐在了她眼前:“媳婦,不好了,我産生了心魔,這可怎麽辦?那東西晚上睡覺吸收鬼氣就自己跑出來跟我笑,這是什麽緣故?”
“世間萬物有陰陽兩極,相互制衡,難分難解。人亦有正反之分,你是你,心魔亦是你,心思端正,則心魔弱,心思不正,則心魔強,你欲行逆天之舉,翻天之事,心魔則生。”媳婦姐姐跟教書一樣的教導我。
“就是他是我的陰暗面,根本就不能消除?那可怎麽辦啊,我要是成魔了,豈不是迷失了心智了?”我心生懼意,這心魔消滅不了,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怎麽辦?巨廳農巴。
“修煉無分正邪,人心卻有善惡,若用自身修煉所得去幹壞事,則心魔生,若用來做善事,則正氣凜然,心魔如何能生?”媳婦姐姐道。
“原來,我已經很接近魔道了,是我做事太逆天了,還是我做的都是錯的?”我越發的感到迷惑。
“是非對錯皆是表象,生靈都有自己的行事法則,逾越生異,行差便踏錯。好比你如今的能力愈強,若不約束你的性子,任性胡爲,心魔也便來了,這是你急功近利的結果,你強了,心魔的誘惑力就越強,現在可以在你夢裏出現,以後如果不約束自己行爲,到了一定階段,它便成爲主導,那樣,你便是入了魔道,萬劫迎來。”
媳婦姐姐一揮手,血霧凝聚,化作人影,那人影朝着朝着我笑着,彷如之前所見,可她蹙眉間,血霧消散,人影就如夢幻,消失不見。
“那我到底該如何做呢,是不是我慢慢修煉,能力亦步亦趨的增長,心魔就不來了?”你是輕松搞定了,但我卻感到頭緒全無。
“遇弱則弱,遇強則強,修爲的強弱并不妨礙他成爲你的主導,就算你是個凡人,心術不正,它也會潛移默化,使你追求自己所想,或是金錢,或是欲念,或是權利,凡人受限制更多,心魔難現,修煉之人,能力強大,越容易自我膨脹,不受控制,他容易出來罷了。它會催促你加快修行,行更逆天,更極端之事,若想壓制心魔,隻能行善積德,心中凜然正氣。”媳婦姐姐伸出雙手,把我的手擡了起來,一瞬間,我的手上全是血氣,宛如沾滿了血腥似的,我頓時覺得自己之前所作所爲,盡是惡貫滿盈起來。
“我以前做的那些不好,眼下該如何去做?”我深感迷惑,别人來殺我,我去複仇,這應當天經地義,可眼下心魔催生,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該如何行事?
“你是你,我是我,一切事物,皆順其自然,心魔是劫,修煉是逆天之舉,應劫而生,應劫而亡罷了。”媳婦姐姐站了起來,後退一步,轉身離開。
是呀,坐而論道不如起而行之,媳婦層次就是高深莫測,随口一,論下道理,就把我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以後我要多增加見識,免得和她搭不上話了。
我站在血霧裏好半響,覺得媳婦的意思是該修煉的修煉,該應劫的應劫,有些東西躲不掉就會自己來,生就生,死就死,皆運道而已。
對對錯錯皆是本心,心魔的到來,是應劫而生,它要引我入魔道,讓我更冷酷自私,我就要防備好,做事做人,但求問心無愧。
所以心魔如今就出現,似乎不是什麽壞事,能讓我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媳婦?我想通了,我們再坐一會,論一論以後的人生大事好不好?”我趕緊的追着她的背影而去。
可不一會就有光線臨身,讓我醒了過來。
睡醒過來,我身上的鬼氣再次充盈無比,在陰間睡覺也算是一種修煉吧,還能見一見媳婦姐姐。
可眼下的問題來了,吳家老頭子要找我單挑,我該怎麽做?
張飛提議的盜墓我要不要去?聽張飛所言,這諸侯王惡貫滿盈,搶劫了這麽多的人,我去盜墓難道不是爲民除害?所謂爲富不仁,你要是墓穴裏隻有蘿蔔白菜,誰會去偷你家的東西?
而且吳家也不是什麽好鳥,爲貪圖寶物不惜害人,我最多是能做到得饒人處且饒人罷了,不是大惡之人就放走吧,以後報複什麽的,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罷,可他們敢生出殺心,我必以雷霆來反殺之。
至于盜墓嘛,先去了當地打聽看看,好人就算了,壞人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關鍵的還是要盡量避免殺業,可就算如此,我不殺人,别人卻未必會這麽想,玄門中人,哪個不是瞅準了機會就讓别人死無葬僧地的?
我把鬼将都收了起來,把陳善芸叫來,上了轎子,趕往陰陽路,借道還陽。
吳家老頭子約戰的地方是觀音山,我回到四仙道觀,開走了越野車,三個時以後,我出現在了臨縣,把越野車停在了母親店面的門口,走進了家門。
進入了店面,卻看到母親正和趙茜、郁雪聊着天,我有種頭暈的感覺。
“天哥!你可來了。”趙茜有些高興。
“不是讓你在家麽?”最後還是沒聽我的自己跑來了,我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到的,居然比我都要早,就有些擔心她又有别的想法。
“那邊是家,這不是家麽?”趙茜疑惑的看着我。
我想是在你家呀,可我沒敢,就笑了笑表示認同,進去準備洗把臉,結果碰到了苗狸正從廁所裏出來,撞了我個滿懷。
苗狸驚訝的叫了起來,但看到我就止住了叫聲,反而兇兇的問我:“你幹嘛呀!”
“沒幹嘛呀,想洗個手。”看來她也是剛洗手出來,倒是我唐突佳人了。
“茜姐要在這裏待兩天,這兩天她心情有低落,你可不能趕走她們。”郁雪偷偷的告訴我。
“嗯。”我有些不高興,這兩個丫頭,看是追着我來的,不過算了,女居士剛剛去世,她們留在那邊總會想滴滴來,徒增傷感,倒不如跟母親和郁雪住幾天,讓記憶淡化一些好了。
“天哥你吃飯了沒?我們給你煮馄饨面,你吃不吃?”郁雪問我。
我看時間離約定還有一段時間,就了頭,滿心期待起來。
趙茜聽我要吃馄饨面,高興的就忙前忙後起來,看着她近日漸漸稍瘦的身影,我心中有些感慨,這段時間她也算很拼了。
女居士是高人,或許算出自己不久将面臨劫難,所以日夜要把所學傳授給趙茜。
趙茜手藝很不錯,馄饨面湯也清甜,我連湯水都沒剩下,道了謝,我就趕着時間出門了,中途還陪母親唠叨了一會。
觀音山位置偏郊外,本來是處名勝古迹,不過因爲是縣城,大家去多了也膩味了,平日也不見有幾個人爬上。
我開車繞了一圈,沒發現什麽埋伏,把車停到了沒人的地方,用陰陽令借道陰間。
我總得知曉觀音山底下是什麽情況,别到時候出現在陰河裏或者别的危險地方才好。
一陣青煙後,我站在在了一座城門口,一群的鬼将則快速的朝我圍了過來,反映迅速。
對方速度太快,我臉色一變,陰陽令準備需要時間,我隻能摸了下魂甕,瞬間江寒和黑毛犼就從裏面跑了出來,撞飛了好幾個鬼将。
解了圍,我拿着陰陽令,念了咒語,想再次借道陽間。
“令來。”可一個聲音傳來,陰陽令就把握不住,居然脫手飛了。
我臉色有些鐵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