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雷青打了個電話給我。
“天哥。你還沒回來麽?這裏有麻煩,有幾個外縣的人在附近走來走去,我看他們有不懷好意,是不是叫兄弟們搞死他們?”
“外縣的?”我臉色微變,外縣的勢力又不消停了?
“嗯,我幾個兄弟沒見過這幾個人,就過去借了個火,口音應該是臨縣的。”雷青在那邊脾氣上來了。
雷青的表妹苗狸如今一個月拿兩三萬的薪水,雖做的行當危險,但也沒他腦袋别在褲頭上往邊境走私生意危險吧?兩人在苗寨子裏算是混得風生水起的,親戚們都看着呢。
所以他和我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榮辱與共。
“我馬上就到家裏了,到了再,你别管他們,這群人應該有實力。”我挂電話的時候快到龍淵區了。
還沒下車。開了陰陽眼,好幾個鬼鬼祟祟的玄門中人在那瞎晃,眼睛老是往八号别墅裏瞄。
我冷着臉下了三輪車,這幾個人的眼睛全看向了我。閃着異樣的光,似乎找的就是我。
“天哥,你可來了,就他們幾個,他娘的。沒看到咱們這裏在辦白事麽?也不打聽打聽天哥什麽人。狗屎的東西打什麽主意,香都不上。”雷青在旁邊寒着臉。
“我先燒香。”拿了幾根香上,給女居士上了香。
姑娘們都醒着的,我看她們有些憔悴,就過去寬慰了幾句。
趙茜情緒穩定下來了,拿着一堆女居士留下的書籍研究,我不敢多打擾。出去解決問題。
王元一拉住了我:“喂,心情不好也别玩太過火了,随便揍一頓得了,都不容易。”
“行。”他是警察,也算是我的好友,昨晚幫我守夜守了一晚上,拂了他面子,我也沒面子。
“你心啊,這趟我就不跟你折騰了,我也得顧及下身份。”李慶和頭擡了下頭,一晚上和張飛在那顧着賭錢玩牌。
“哥,别鬧,快下這盤,完了我還要去看熱鬧,天哥等我下哈。”張飛催得急,昨晚輸得多了。
李慶和是李家家主了,還别,這身份确實是挺牛的,代我守靈,這面子給得已經夠大的了。
還沒出到外邊,幾個喽啰就已經到花園外的門口了,雷青和十來個兄弟直接把他們擋在了外面。
“沒帶香?那你們進來想要做什麽?幾個意思呀?”雷青臉皮都抽了起來。
“呵呵,幾個意思?沒幾個,就一個,我們找夏一天有事,最好讓開,對付我們玄門中人,你們人多有鳥蛋用?”那人推了一把雷青,眼睛往我看過來,伸出手朝我随意招了招,跟叫弟似的。
“老子扇不死你!”雷青氣壞了,這人二愣子怎麽的,沒聽過夏老魔大名,也得聽過夏跑跑吧?
“雷火精靈,奉我敕令,雷文!”後面忽然站出了一人,上前就借法轟來。
雷青沒有陰陽眼,看這人沒事拿張藍符拍過來,還不知道什麽意思,就沖了過去。
對普通人直接借法轟來,吳家的人也過分了,我摸了摸宋婉儀的魂甕,黑毛犼就撲了出來。
“打殘!”我淡淡的道,黑毛犼今非昔比,一巴掌就把借法的人拍飛出去!
雷青剛沖到那人跟前,就不知咋的把人給打飛了,他表情一愣,但很快就明白是我在後面出手,心中大喜。
“兄弟們!還愣着幹啥?天哥叫我們把這幾個打殘了!”雷青抄起了身邊的闆凳就砸過去。
雷青的第一手下阿标也不知道那旮旯角找來了磚塊,從後面靠了上來,看來這些江湖混混打架形成了模式了。
黑毛犼已經頗具人性,誰先借法就先拍誰,這六個玄門修士剛剛要借法,就給黑毛犼拍飛了,雷青的手下趕緊的跑過去拳打腳踢起來。
大龍縣内行的看出門道,震驚得無以複加,人家夏跑跑連條狗都他娘的是鬼将大後期的,這要是放鬼出來還了得?都聽我怎麽怎麽厲害,這次直接在家門口看到了。
外行的就沒那麽多門道可以看,熱鬧倒是不少的,夏跑跑跟黑道有聯系,一群黑道做打手,和警察還有來往,那可是黑白通吃,能耐得很。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出血了!對你們白事不好哇!”
其中一個嗷嗷的亂叫起來,估計是給打慘了。
“雷青,讓兄弟們都停手。”我想想确實是這樣,女居士應該不喜歡見血。
“媽了個巴的,老子得給他開瓢!”
“行了行了!阿标,把石頭丢了!”雷青拉住了那虎虎生風的阿标。
“你是誰?是臨縣吳家的人?來這裏幹什麽的?”我看向了那個給打腫臉的青年。
“我是吳義雲,是給長輩來送信的!”吳義雲在褲兜裏掏了掏,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英雄帖。
我拿了過來,随手翻看了下,上面寫着約戰書,大緻意思就是我和他們吳家仇結大了,爲了不使得仇恨擴大,傷及更多的人,要我明天到臨縣一對一和吳家家主吳正氣單挑,還請來道門的高人來做見證,如果不來,将視作全面宣戰。
想了想,最初結仇是吳正華,後面是吳家老頭子間接害死了我劉師兄,不過吳家有三位正字輩給我用機關槍弄死了,随後吳正華親自在竹林裏用雷來劈我。
這趟還跑來下戰書,确實膽子夠大,看來吳家在臨縣混得很開,現在又拿道門的高手來壓我,全面宣戰?這意思無非就是我不去,就要拿我身邊的人開葷了,威脅得很明顯。
“你們家老頭子的電話多少?撥過去我問問咋回事。”我陰冷着臉,身邊老一輩的,林飛瑜給臨縣打沒了,劉師兄也死在了臨縣人的手裏,這臨縣人的确很能蹦跶。
吳義雲臉色慘然,但看我不像是假話,就拿出了電話,戰戰栗栗的撥通了吳正氣的電話。
“大伯,那姓夏的……不,夏一天夏哥要我給你打電話,想要和你幾句話……”
結果話沒完,對方就挂了他電話。
“打,留一口氣。”我皺起了眉,這吳正華夠擺譜的,居然不理我。
吳義雲吓得想逃,結果給阿标拉住,倆耳刮子打蒙了。
“讓你他娘的打電話不打!讓你裝逼!”阿标在那一耳光一耳光的抽。
我沒理會兩人,拿了這吳義雲的電話撥了過去。
“怎麽?送信這麽事都辦不好?”對面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老頭子果然是穩如泰山。
“喲,吳正氣是吧?我是夏一天呀,久仰大名……”我嘿嘿的笑着打招呼,這‘吳正氣’三個字故意得很大聲。一群人看我膽子這麽肥,敢叫闆吳家當代家主,紛紛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哼,夏一天?什麽玩意?”
嘟嘟嘟……對面居然直接挂了我電話。
吳正氣果然是牛氣無邊,居然挂我夏老魔的電話!
打一群喽啰很不解氣,反而給那吳正氣惡心到了。我是氣瘋了,手機丢一邊,一腳就踹得吳義雲滾一邊去,不幹掉吳正氣,日子沒法過了。
雷青和他的手下弟兄再次往死裏揍,打得好幾個動彈不了,包括吳義雲也給打昏了過去,最後拖到周邊的垃圾堆去了。
“師弟,時間差不多了,出殡吧。”海師兄走出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是,師兄。”我頭,深吸了一口氣,進去捧遺像,随後按部就班的上山。
女居士昨天去世,今天出殡雖然匆忙了,不過也沒辦法,明天日子不怎麽好,今天卻能逢兇化吉,希望女居士能順順利利吧。
送殡的隊伍不少,有兩百多人,雖不是很壯觀,但對一個老人來也不算孤單了。
跪在了女居士的墳前,一株株的香燭插在上面,我心中仍然難以平靜,爲她生不逢時,沒有趕上好時光而感到遺憾。
我再也不能見到道門的修道石上,那位迎風而立,出塵脫俗的紫伊仙子了。巨醫宏扛。
回來的路上,雷青就擠了過來:“天哥,跟你商量個事,王家那邊的生意不是黃了麽?我現在手底下接管了好些的兄弟,現在已經有規模了……”
“你是想要當大龍縣黑老大?”我打斷了他的話。
“哇,這您都能算出來?”雷青吓得臉都白了,不過看我不像是反對的樣子,又道:“可不是麽?您懂的,我們這的情況就是這樣,你不上位,别人也要上位呀,拖着不上也不行,弟兄們太多,分好幾撥,要反了的,天哥,你看……”
“你當你的黑老大,找我算什麽事?這大龍縣難道還是我的不成?我什麽時候混黑道了?”我哭笑不得。
“别這麽呀天哥,現在大龍縣玄門中人,誰不看你臉色走路呀?你揮揮手就能碾死一摞人呢,鐵血門那事,周邊縣市誰不知道?你也知道我那本事,要是真給我當老大,我也拿不住呀,不瞞你,之前我也是借了你名聲的……我那表妹不是跟了你麽?弟兄們私底下都服氣,認熟的私底下都叫您表妹夫了……”雷青縮着腦袋看我。
我一聽臉都綠了,一腳就踹了過去:“什麽叫你妹子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