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麥承興進一步解釋:“蠱蟲以人腦爲食,而且一定得是新鮮的人腦,這也就意味着,人也是剛死不久,人腦雖然已經被蠱蟲吞噬、失去了整套中樞神經系統,但身體機能不會立刻就失去生機,就好像腦死亡的人,往往還有心跳、還有血液循環一樣。”
“蠱蟲之所以神奇,是因爲它把人腦吃掉之後,能夠暫時接管人的中樞神經系統,繼而對人體進行簡單的操控。”
“就好像剛才那個保安,他就是蠱蟲操控着一路走過來,但因爲人已經死了、肌肉不斷僵化,所以看起來行動也很僵硬。”
“你看他隻會走路、開門、招手這些基本動作,但不會說話,這主要是蠱蟲自身也無法對他進行深度操控,隻能在養蠱人的意念驅使下,做一些很簡單的動作。”
麥克仔細看着那保安的背影,急忙又問:“爺爺,蠱蟲可以一直操控這具屍體嗎?”
“當然不能。”麥承興嚴肅道:“先不說這具屍體會逐漸僵硬、腐爛,單說蠱蟲自己,它吞噬完這個人的大腦,就算立刻進入休眠狀态,也最多能挺過一個月,一個月内要是不再次進食,就直接餓死了。”
麥克驚呼道:“一個月内就必須再次進食,那豈不是意味着它一個月就要殺一個人?!”
麥承興冷聲道:“一個月殺一個人,還是它這一個月都進入休眠狀态的情況下,如果養蠱人一直讓它到處殺生,那它說不定幾天就要進食一次......”
麥克一臉驚駭,顫聲道:“這......這每一條蠱蟲的背後,都是血淋淋的人命啊!我這輩子都沒聽說過比它更邪惡的東西......”
麥承興歎了口氣:“那是你見識還不夠多,比蠱蟲邪惡的東西也有的是。”
祖孫二人邊說邊走,很快便已經到了墓地深處。
此時,半山腰的一塊空地上,一名精瘦的老者正在中間盤腿而坐。
此人,便是宣豐年。
眼見麥承興和麥克兩人走到跟前,宣豐年開口說道:“麥老先生,在下久仰老先生的大名了。”
麥承興急忙拱了拱手:“宣大師的大名,老夫也聽說許久了,據說宣大師威震英倫三島,半個歐洲的華人都對宣大師推崇有加,今日得見,大師氣度果然非同一般!”
宣豐年嘴角抹過一絲難看的笑意,旋即說道:“麥老先生,今日讓你們到這裏來,實在有些冒昧,主要也是我那本命蠱蟲随我從英國到這兒,已經餓了三天,我是委實舍不得見它再挨餓下去,所以帶它出來尋口吃食,還請老先生見諒!”
麥承興聽到宣豐年把殺人的事情,輕描淡寫的說成帶蠱蟲找些吃食,心中對這人已經厭惡到了極緻。
隻是,礙于面子,也礙于對方攻擊性太強,所以他隻是讪笑一聲,避開蠱蟲的話題,開口道:“這地方人煙罕至,倒也是個談正事兒的好去處。”
宣豐年點了點頭,郁悶的說:“我本以爲,這種地方絕對是個讓蠱蟲一次吃飽的絕佳地點,可誰他媽能想到,偌大一片墓地,竟然隻有一個保安,想來這墓地的開發商也是摳到極緻了!”
麥承興心中一凜。
宣豐年這話他聽懂了:“這家夥肯定以爲這裏至少得有幾名保安,而且四周沒什麽人煙,是個殺生的好地方,結果來了之後發現隻有一名保安,所以心生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