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都出關了,怎麽着也得嘗嘗這裏的美食。
如今她這一身的打扮也沒人會多注意,就是話不能多說,雖然她的模仿力還是不錯的,但赤地話也叽裏咕噜的根本就聽不懂更别說說了,好在這裏的人也有說官話的,雖然口音奇奇怪怪的。
運氣還不錯,正午的時候終于到達了一個城鎮,也終于見到了人氣兒,一路上竟是人迹罕至的大草原,偶爾才能看到一個帳篷包子,人更是難能看到幾個。
錢寶在高大的城牆上多看了幾眼,看來就算是金赤這樣彪悍國家對于自己的門戶也是很看重的,就這高度與漠城隻是堪堪矮了那麽一點。
城門口同樣守着士兵,稀稀拉拉的人流走向城内,手上似乎出示着什麽,然後就是交錢,錢寶看着他們手上類似于戶籍的東西,托着下巴思索着。
本來想光明正大的進去,但眼下瞧着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了,他們手裏的東西她這裏可沒有,看來得另想法子了。
要不就直接亮出身份,帶着這位國師就這麽大咧咧的進去。
就是如此一來他這麽大的目标相當于明晃晃的靶子嗎。
還有就是他的王庭之行不是打斷了?
轉念一想打斷就打斷了吧,也不是不可以,少了個累贅速度反而能更快些,到時候去王庭一日遊,過後大不了再将這位國師帶上交給外祖父他們去。
她掙的盆滿缽滿,怎麽也得讓外祖父喝點肉湯吧。
除非金赤王真能舍得下臉面,放棄他們金赤的國師,不然外祖父的肉湯是喝定了。
錢寶就這麽停在城門處不遠的地方,也就是片刻功夫便下了決定。
主要也是覺得自己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不一定了,如此倒還不如亮出馬車裏那位的身份光明正大的進去。
想從她手裏将人奪走,也要看她願不願意,對于這點錢寶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駕……”一道鞭響,錢寶不再猶豫,趕着車向城門走去。
隊伍不長,很快就輪到了她,然後……
“不了求……”一個五大三粗收的漢子伸出了手,一雙細長的眼睛催促着,另外一人動起來,似乎是要檢查。
錢寶:“……”
有點失策,早知道帶個翻譯了,這不要求是……站住的意思,畢竟從語調肢體語言也不難看出。
看了一眼想要檢查的壯漢,錢寶沒阻止,指了指自己的嘴搖搖頭,而後将一張寫着大景字的紙交給了細長眼。
“國師,交給你們城主。”
這幾個字錢寶說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拆開的說,試圖讓他們能夠聽得懂。
然後在他驚異的目光下穩穩的坐在馬車上,絲毫不見慌張。
這淡定自若的模樣,再加上景國國話,立刻讓細長眼戒備起來,抽出了手中的彎刀刷的指向了馬車上的老人。
雖然剛才的話沒有聽懂,但是國師,城主這兩個字,細長眼還真是聽懂了。
老師的事情上頭雖然瞞着,但他們這些當兵的隐約中還是聽到些風聲,聞言一手拽過老人手裏的紙張,看着上面讓人頭暈的大景子,卻也沒敢胡來,擱平時這早被他撕了。
“叽裏呱啦……”一通輸出也驚動了城門口的其他守衛,均是抽刀戒備的指着他。
而正準備檢查馬車的壯漢也被細長眼叫住,拿着紙張轉身跑到了城内。
錢寶也不急,也不動,就這麽端坐在馬車上,說了也聽不懂,索性也不開口。
偌大的一個城池,想必還是有人能夠看得懂紙張上的文字,該交代的已經交代清楚,如今就等着來人将他們接進城了。
隻不過看着叽裏咕噜一頓不斷輸出的城門守衛,他們臉上越來越嚣張的表情動作時錢寶有些不快了。
她這人從小到大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想在她面前擺臉色,也要看她願不願意。
僅僅是輕擡了一下手臂,将手中的馬鞭換了個位置,一股讓人心悸的恐怖力量憑空出現,就這麽瞬間這些城門守衛身體像是被禁锢,随後心髒像是被一張張大手抓住了,隻要輕輕一捏他們的小命就玩完。
從來都沒有感覺到距離死亡會這般近,近到仿佛下一瞬就會灰飛煙滅。
随着一股尿騷味兒的傳開,錢寶皺起眉,一抹譏諷自眼中滑過。
“就這……”
也就微微放開些氣勢就受不了了,錢寶搖頭,面上的蔑視卻毫不掩飾。
隻看的細長眼等人面色赤紅,憋屈的低着頭,然後恍然發現他們能動了,那種讓人心悸的氣勢減輕了很多,最起碼不再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幾乎是瞬間細長眼猛的後退了幾步,雖戒備可沒有之前的嚣張了,恐懼的看着馬車上的老人。
此人,意識到不是他們能惹起的。
與此同時,其他人以不比他慢的速度同時後退,彎刀橫在胸前,就是腿部不那麽發顫,若沒有尿騷味還能有些氣勢。
細長眼明顯是個小頭目,他不動,其他人也不敢動。
看着馬車上的人久久沒有動作,細長眼這些城門守衛才稍稍松了一口氣,指着身旁的兩個人盯着,轉身帶着其他人繼續維護城門口的秩序。
轉身的瞬間身體狠狠的松了一口氣,在與此人對持怕腿真的要軟了,到時候那才叫真的丢人呢。
掃了一眼尿褲子的下屬,細長眼難得的沒有呵斥。
錢寶這邊輕輕睨了眼不敢有動靜的門護衛們,無聊的從随身的包裹裏掏出一個油紙,随着一股香氣一隻焦香還冒着熱氣的燒雞赫然出現在大家眼前,頓是讓不少人味蕾跟着受罪起來,看着馬車上的老者吃的噴香。
無論是進出城的赤地百姓還是門口負責守衛的守衛,都忍不住的咽下了口水,倒是緩解了他們心裏不少的緊張恐懼。
另一邊城主也拿到了紙張,愣愣的看了一會兒,知道直到一個中年男子進來,看過後臉色直接變了。
“城主,是國師的消息?”
“國師”作爲城主的阿克斯失态了一瞬,倏地站起來。
“你是說國師已經到達撒拉城,這些快?”
國師出師不利被擒的消息,王并沒有隐瞞,爲此事他們各城城主,還有各部落的統領專門去了一趟王城,賞金樓一事就是他們商量出的結果。
雖然同樣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但全能最大程度的保住他們金赤國的顔面。
不愧是賞金樓,阿克斯有些興奮,上前一步:“折耳,消息無誤?”
被喚做折耳一邊耳朵确實有點折的中年男子遲疑了下,點頭:“不出意外應該是無誤的。”
“備馬,本城主親自去迎接國師大人。”阿克斯沖着廳外高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