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啊,我這兒媳婦是個傻的,被我慣的有點不知四六,不過可憐天下父母心,說起來她也是擔心孩子。”
有下人,有馬車,水還有專門的人送過來,就連那日離開的二個魁梧漢子她也偷偷看了眼,雖然她見識少但也能看出不是普通人,這樣的人家收拾他們小老百姓不跟玩似的,先前她真是腦子糊塗了被兒媳婦給忽悠過來了。
“理解”錢寶點頭,看到這婦人還算清醒的份上,給了她一個台階。
然後又施施然道:“話雖如此,你這孩子确實需要好管管,這年頭到處都是餓紅眼人,可不能輕易的跑到别人家裏,要真出什麽事後悔可就晚了。”
“是是是”老王氏一噎,讪讪的笑着。
“那什麽不打擾你們了,我這就帶着他們離開。”
“想不想治好你孫子的心悸”正拉着孩子往門口走的老王氏愣了一瞬,眨眨眼,轉過身的她感覺自己可能聽錯了。
小王氏則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院子裏悠然又坐下的姑娘,下一瞬抱着小兒子就沖到錢寶跟前,激動的看着她。
“姑娘,姑娘你是說我兒子的心悸還能治好。”
錢寶擡眸輕輕掃了她一眼,點頭,接過立秋送過來的茶水潤了下嗓子,目光則掃向了兒子女兒,眸子淡淡的卻威力十足吓了兩個孩子又乖乖的坐在桌前,錢寶這才滿意的挪回視線。
雖不知道真假,可消息就讓人激動,想到兒子這些年遭的罪小王氏的眼睛就紅起來。
沖着錢寶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姑娘,剛才是我不對,求求姑娘救救我兒子,隻要你能救我兒子讓我當牛做馬都願意。”
老王氏看着爲了兒子跪下的兒媳婦什麽怒火瞬間全沒了,旋即也跟着兒媳婦希翼又祈求的看着錢寶:“姑娘,老婆子看出了你是個有本事的,隻要姑娘能救孩子無論什麽代價我們都願意。”
“對對對”小王氏趕緊跟着點頭。
兒子的身體一直是她心頭的一塊病,自生下來這孩子就體弱的厲害,後來又有心悸的毛病,南石甚至南石周圍的大夫名醫看遍了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根除,千篇一律的都是好好養着,不要累,不要急,不要受驚,冷了熱了也都不行,天知道這孩子養了這麽大,付出的精力有多少,家裏也被掏空了。
她之所以這麽喜歡占人便宜,也是想給孩子能補一點營養。
“大娘菜種的不錯,家裏的菜多嗎”錢寶答非所問,示意着立秋将人拉起來。
這家人雖然讨厭了點,但也沒犯什麽十惡不赦的罪,不過是想占占便宜,說起來也不算啥。
老王氏一愣,趕緊點頭,“多多多,家裏後院種着幾分地的蔬菜呢,不少都已經可以吃了。”
沒說的是這些蔬菜是他們家裏的主要生活來緣,但若是能治好小孫子身上的病,就是将菜園子裏所以菜全送了也願意。
“這孩子的病我能治,不過診費五兩銀子,且每天要送五斤新鮮的蔬菜過來,不拘什麽菜,如果能接受的話明日這個時候将孩子送過來進行針灸,不出五日即可痊愈。”
掃了一眼萎靡的孩子錢寶确實有一絲心軟,雖然這是一個讨厭的熊孩子,不過更多的是這孩子的病情特殊。
心髒瓣膜先天閉合不全,這是導緻這孩子體質弱總是心悸的原因,這在古代确實是了不得的病,沒難以治愈,就是在當代嚴重者也得手術幹預。
學醫幾十年,遇到感興趣的病症錢寶挺想試試的,主要也是想試試腦海中的一個想法。
異能結合針灸診治,實驗一下你這孩子瓣膜受損的程度多久能夠愈合恢複,評估出行醫時異能輸出量控制在多少爲好,而這些并不是光想就能成的,需要積累實踐。
想到這十來天的空擋,錢寶突然覺得倒是個好機會,左右待着也是無聊,行行醫積累一下經驗也挺好。
這個孩子将會是她第一個練手的對象,說是治病練手,其實也是這孩子的造化,要不是遇到她,以孩子的情況很難能活過十歲。
當然前提是這家人舍得付診費,算是對他們懷着不好心思的小小懲罰吧。
紛雜的念頭一閃而過僅瞬間錢寶就決定接下來要做的事了,隻是眼下這個孩子的命運如何,就看這婆媳兩個如何選擇了。
“五兩”老王氏驚呼出聲,面色也随之變了。
要是擱在幾年前,五兩銀子對他們家确實也不算什麽難事,可這些年小孫子的病是真花光了家裏的積蓄,就算老頭子和兒子能掙些銀錢,也隻是堪堪将日子過下去,剩下的真的不多。
“娘,你可不能不管喜子啊……”似乎看出了婆婆的猶豫,小王氏立刻拉住了婆婆懇求着,然後将手腕上唯一值錢的銀镯退了下來“娘,這镯子能值幾個銀子,咱們再湊湊,肯定就夠了。”
看着手裏的镯子,老王氏扭頭看着還有些恹恹的小孫子,咬咬牙點了頭。
雖然不知道這姑娘是不是真的能夠治病,可總是個機會不是,他們等了這麽多年,不就是想要這個機會,這麽一想,老王氏心底的最後一絲不舍也沒了。
旋即認真看向眼前的姑娘:“治,我們治,我們這就回去摘菜。”
錢寶秀眉微挑,嘴角淺淺的拉起一絲弧度點頭,“好,明日清晨過來,診費一起。”
“好好,謝謝,謝謝姑娘”不管咋樣,老王氏還是非常感激,沖着錢寶一躬身子,然後帶着兒媳婦快速離開,湊銀子也需要時間。
魏氏錢虎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幾個人匆忙的背影,夫婦眯着眼進了院子。
“閨女娘沒事吧?”一進來魏氏就擔心的看着閨女,自家孩子是最不喜歡應付這些三姑六婆了,怎麽瞧着那兩人過來也不像是純粹串門的。
聞言錢寶哭笑不得了,“娘,我能有什麽事。”
還能笑出來,看着确實不像有事,魏氏放心了,“他們來幹什麽的。”
“說是來拜訪新鄰居的”錢寶将兩人的說辭拉了出來,“呶,她們帶來的青菜”錢寶拿起一根展示着。
魏氏和相公對視了一眼,還沒等他們發問,終于寫完了最後一筆的龍鳳胎像個炮仗一樣直接就蹦到了祖父祖母身旁,摟着兩人開始說起來,小嘴叭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