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出門兒還幹淨的衣物此刻已經是沒眼看了,腳下的鞋子也在手裏拎着,而臭味就來自他們的鞋子。
鞋底闆粘上的東西讓錢寶瞬間後退一步,“錢袋袋……”
一聲河東獅吼,兩個孩子手裏的鞋子落地吓的扭頭就跑,身後跟着同樣跑飛快的一條大黃狗。
“啊,祖母祖父救命,娘親要吃人了?”
錢寶:“……”
按住狂跳的額際,屏住呼吸嫌棄又小心捏起地上的兩雙鞋子,追了過去。
“錢袋袋,你死定了……”
又是一聲大吼,驚起樹上的一片飛鳥。
一回家就看到躲爹娘身後對她直做鬼臉的龍鳳胎。
有靠山就是不一樣啊,嚣張的模樣讓錢寶不由得喘起了粗氣。
“爹娘,這倆臭孩子不能慣着了,你瞧瞧他們埋汰的,又一人踩了一腳牛糞回來……”
錢寶将物證啪的扔在地上,握緊的拳頭啪啪直響,狀似兇惡的看向龍鳳胎。
“啊……祖父”
看着滿是排洩物的鞋狀物錢虎嘴角抽抽起來,頓時頭疼的看着倆孩子。
确實有些太埋汰,也不知道倆孩子每次出去咋就能把自己搞得那麽髒,就像是嗅覺選擇性失靈,每隔上兩日他這個當祖父的就得親自上手刷鞋,問題是他也嫌臭啊!
錢虎默默的後退一步,将罪魁禍首露出來,還不忘拽了孫女花兒一把。
男娃娃嘛皮實,犯錯該打還是得打,小孫女多老實啊每次都被孫子連累,該!
這心偏的真是明晃晃,錢寶扶額。
“祖父……”
錢袋袋傻眼了,咋和以前不一樣了,看着漸漸逼近的娘親四歲的錢袋袋果斷認錯讨饒。
“啊……娘别打,小樹錯了,小樹一定改,小樹是好孩子,以後定聽娘的話。”
唯恐娘親手掌一不小心落在他腦袋上,趕緊用手護着,然後悄咪咪的睜開一隻眼小心觀察着。
錢寶:“……”
被氣樂了,說的好像她是一個喜歡打孩子的人似的。
事實上原主還真沒打過,雖然被爹娘嬌養長大的原主性格是有些嬌縱,卻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換成她更不可能打孩子了,也禁不住她一打呀!
已經接收記憶的她除了性格上有些許的偏差,已經能夠很好融合這具身體了。
話說原主也真是夠倒黴的,明明過得那麽幸福卻因爲一場意外沒了。
被找到時已經成了血人,那血流的一度夫妻倆以爲閨女好不了了,鎮上的好大夫請了個便,要不是她來了此刻身體早涼涼了。
正因爲這破敗的身體她到來後就自修補,讓她才感受到了食人花的存在以及伴生空間,可謂是她睜開眼後最大的驚喜了。
用食人花分泌出來的花之髓治好原主。
花之髓一月僅分泌五滴,非常珍貴,錢寶試過僅需三分之一滴隻要還有一口氣人就死不了。
當然死了就不成了,這個世界還沒有能起死回生的力量,最起碼她所知是不行,即便是後期人類進化出各種能力也不行。
遺憾的是她進化出的木系異能這麽久了還是未能感受到,不過有伴生植伴生空間在,還有一個大大的驚喜錢寶表示已經非常非常非常滿足了,
人啊是不可以太貪心的。
治好了這具身體錢寶也接受了現在的她,一起接受的還有疼愛的爹娘以及那對古靈精怪渾身仿佛有用不完精力的便宜兒女。
講真的她其挺羨慕原主的,從小有這麽疼愛的一對父母,即便後來發生意外未婚先孕家人從未想過放棄甚至指責過,而是想盡辦法維護自家孩子讓傷害減輕到最低。
是以,他們是五年前從縣城搬到了如今這個偏遠的石柳村,對外她是死了相公的寡婦,父母怕她觸景生情于是帶着身懷六甲的她換了個地方重新開始。
背井離鄉脫離了熟悉的環境,原主在嬌縱也知道爹娘都是爲了她,是以性子也收斂不少。
至于原主爲何未婚生子這段記憶實在少的可憐,錢寶也是稀裏糊塗,隻知道好像救了個男人,剩下的就更模糊了。
好在石柳村景色不錯,有山有水加上錢家也小有積蓄,錢虎本也是大氣之人,平日裏與村裏人處的還不錯,大事小事都是一句話的事,再加上刻意顯露的手上功夫,時不時的上山打獵,村裏人也沒少受益,他們日子過的也算順心。
隻是如今便宜她了。
錢寶雙手環胸定定的看着讨饒的小家夥,突然朝着小家夥頭上就是一個腦瓜崩。
“真知道錯了,不是在敷衍娘。”
舉手擡足間活妥妥的原主,就連思考間拇指食指之間的摩擦都一模一樣。
托伴生植的福錢寶與原主融合的非常徹底,再加上兩人之間有些小習慣本就相似,才沒露出破綻。
話說有時候錢寶總有種感覺,原主就是平行世界另外一個她,融合時那麽的順暢,甚至連靈魂都很貼合,不同的是她沒原主有福氣,有寵溺疼愛她的爹娘。
“嗯嗯,小樹說謊大黃餓肚肚。”小家夥指着一旁尾巴都扇出風的大黃發了一個他自認很重的誓言,小臉都皺成了苦菜花,心虛的他瞟了又瞟大黃。
“哈哈……”端着一筐馍馍自竈房出來的魏氏忍不住笑出聲,“咱們大黃真可憐”。
聽到自己名字的大黃樂颠颠的沖到了女主人身旁,尾巴再次扇出了風火輪,錢寶都忍不住瞅了眼。
大黃是一隻純種的大土狗,身體和變異後的犬類沒有可比性,但在土狗中也算身形高大威猛的了,站直了頭頂距地面比龍鳳胎都高。
是龍鳳胎兩歲時進鎮子親自選的,當時看到大黃的他們就緊緊抓着不放,爹爹想着家裏也不缺這點口糧,也能給龍鳳胎做個伴兒沒就買了。
然後一旦犯錯大黃就成了龍鳳胎最佳替罪羊。
“祖母小樹也很可憐”小樹可憐兮兮的看着往堂屋去的祖母,試圖尋求庇護。
“嗯嗯,确實像個小可憐,所以爲了大黃肚肚,小樹知道怎麽做吧?”
魏氏還算給面子的騰出一隻手想摸摸小家夥,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沒看到可下手的地方,愣了下然後擺擺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