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純覺得“秦劍丹”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他不喜歡讀書看報,《犯罪打擊者》上的那篇文章是仆人讀給他聽的,他隻看了文章配圖。
“夜龍會少主怎麽了?你們不過是苟活在外城的一幫土匪!”
丁純捂住頭頂的傷口咬牙切齒,血液順着他的手臂青筋淋漓而下:
“你要罩着丁靈?哈哈……你果然還是把她睡了吧?你等着,你們夜龍會就要因爲這個不值錢的女人遭受滅頂之災了!”
丁純高檔西裝的左側被鮮血染成暗紅,他靠着多年體育課的積累從地上掙紮起來,但是膝蓋還沒能挺直。
“誰允許你站起來了?”秦劍丹微微歪着頭,對丁純表現出極度的鄙視和厭惡:
“跪下!限你10秒鍾之内從雜志社爬出去,那樣我還可以原諒你剛才的大言不慚!”
丁純一出生就嬌生慣養,兩腳沒有沾過外城的地面,内城人攝于丁家的權勢,當着丁純不敢說半個不字。秦劍丹的野蠻完全颠覆了丁純的世界觀。
“劣等人!外城狗!”
丁純大聲叫罵并愚蠢地揮出拳頭,秦劍丹随手一掌,後發先至,不但把拳頭打了回去,還順道抽了丁純一個響亮的耳光!
尋常的體育生不可能禁得住武術高手的一擊,丁純整個人被甩上右側的牆壁,他發出一聲慘叫後吐出大口鮮血和三顆牙齒。
“啊啊啊!我的胳膊!”
從牆壁上滑下,倚牆勉強站立的丁純,稍後才發現自己揮拳的手臂已經骨折,在秦劍丹的打擊下向後彎折變成了奇怪的形狀。
“還有7秒。”秦劍丹冷酷無情地計算着時間,“不想死的話,你隻能從我和丁靈中間這扇門爬出去。”
丁純有點怕了,他帶到雜志社來的兩個保镖已經被擺平,身邊沒有保護力量,秦劍丹好像真的想下殺手。
珍珠白的皮膚被鮮血灌溉,臉頰受創腫脹起來,猶如畢加索的抽象畫。
丁純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他背靠牆壁盡量讓身子遠離秦劍丹的方向:
“你、你瘋了嗎?你殺了我,我爸爸媽媽,還有整個丁家都不會饒了你的!”
秦劍丹不理會對方的威脅,他單手食指指向地面:
“爬!我讓你爬呢,内城狗!”
丁純的目光掃過秦劍丹身側丁靈的臉,同母異父的姐姐因爲眼前巨變而嘴唇發白身體顫抖。
“蠢貨!”丁純對丁靈罵道,“爲我說句話啊!你想眼看着他殺了我?”
“嗯……”兔耳娘喉頭發出極小的聲音,但欲言又止。秦劍丹大跨步向丁純走了過去:
“你還有臉求你姐姐?我今天就替你媽宰了你!”
“啊啊!”丁純不想再承受秦劍丹的虐待,他用腰背力量從牆壁上彈開身體,踉踉跄跄地沖向邊角破碎的會客室落地窗。
“啪嚓!”
丁純竟然撞碎了落地窗餘下的玻璃,身上紮着玻璃碎片朝一樓地面掉落。秦劍丹沒想到丁純敢于跳樓,他稍有疑惑地停住了步伐。
“嗡——”
丁純伸手砸向腰帶處的一個按鈕,身體的下落速度立刻被減緩,秦劍丹猜測他使用了類似浮空水母的反重力技術。
小學時的丁純因爲看不懂“施工危險”這樣的警示牌,曾經掉進過5米深坑,父母給他訂做了一條反重力腰帶,這樣可以在危險的時候自救。
“哈哈……哈哈哈……秦劍丹你吃屎去吧!”
緩慢下落的丁純對上方比出粗俗手勢,冷不防一枚冰錐暴墜而下,貫穿了丁純的左腿膝蓋并切下了他的整條小腿!
“啊啊啊!!”丁純落地後斷腿處鮮血狂噴,留在高檔轎車處待命的保镖急忙過來救護。
“少爺,我馬上送你去最近的再生艙!”
“廢話!廢話!把我的腿也帶上!”縱然丁純已經吃過美夢藥片中和疼痛,他現在也哭喊得不似人聲:
“秦劍丹你等着!我一定要殺你全家!丁家要把夜龍會從外城徹底鏟除!啊啊啊疼死我了你特麽輕點!”
保镖把丁純抱上車後迅速離開,他們帶上斷腿是爲了減少再生艙治療時“萬能細胞”的使用量。修補機體的萬能細胞使用越多,治療時變成福瑞人的概率就越大。
丁純倉皇逃走,秦劍丹對着碎玻璃外面吐了一口唾沫:
“你們不是看不起福瑞人嗎?你自己也變個福瑞人玩玩吧!”
更多熱風從擴大的玻璃破洞中灌了進來,兔耳娘眯起眼睛,迎着風朝秦劍丹身後走了過去:
“少主,謝謝你沒有殺他,他畢竟是我媽媽的兒子……”
“不用謝我。”秦劍丹沒有轉頭去看丁靈,他知道女孩眼中噙着淚水。
“我說過你是夜龍會的奴隸,奴隸遇上麻煩主人自然要管。而且丁純這人極端欠揍,我不認識你也會揍他。”
“少主!”門外的兩個夜龍會衛兵這時問道,“丁純留在這兒的保镖怎麽辦,殺了他們嗎?”
丁純用來守門的兩個黑衣保镖被秦劍丹一人一拳打昏在地,秦劍丹不想在内城殺人,所以僅用了不到一成力道。
“把他們拖出去扔在外面!”秦劍丹命令:
“現在你們不光要防禦尼安會,還要防禦丁家可能的報複了!我會聯系虎癡讓他加緊派人,你們在這兒都把眼睛睜大了!”
衛兵謹遵命令,兩人各自拖着一個保镖往樓下走。混亂平息,雜志社員工們這才敢靠近宛如兇案現場的會客室。
烏龜司機震驚道:“太……刺激了……秦少主竟然……”
“怎麽回事?”五短身材的吳總編站在烏龜身前詢問,“丁靈,你們爲什麽會打起來?”
這件事的起因太過羞恥,丁靈有口難言,注意到這種情況的秦劍丹搶先開口:
“我隔着門聽見丁純罵外城人,就沒壓得住火氣!對會客室造成的損壞,夜龍會會賠償的。”
烏龜司機繼續震驚:“丁家……會不會……報複……”
秦劍丹語氣不屑:
“丁純不知深淺,誰報複誰還不一定呢!你們也聽見他罵我了吧?他的目标是我不是雜志社,而且我會額外派人過來保護,這部分人不需要你們付錢。”
秦劍丹敢跟丁家對着幹,雜志員工紛紛投來敬畏的目光。吳總編考慮了一會後說道:
“秦少主,根據我對這位「理工丁純」的了解,他報複雜志社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他姐姐不是還在這裏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