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丁家和羅家還有一些比較好看的混血兒,但不知道是世代累積還是自然規律,取雙方優點的混血兒越來越少,取雙方缺點的混血兒越來越多,好看的反而占了少數。
如今的丁家和羅家人醜得很有特色,不是眼睛太大,就是鼻子太高,不是耳朵太寬,就是下巴太窄,總之一望可知。假如他醜得很違反常規,那麽多半就是丁家和羅家的人,這種人還惹不起呢。
剛滿18歲的丁純算是例外,他媽媽是大美女極大地拉高了他的顔值。
珍珠一樣的白皮膚,秀氣的五官,尤其是眼神非常幹淨,顯示出讀書不多的人特有的純潔。
可惜他爸爸是羅克遜家族的醜男,所以丁純身高略矮,還有一個缺點是耳朵太大,他不得不用很長的鬓角将耳朵進行遮掩。
他的發型是時髦的熨燙卷發,配合身上的高檔西裝,似乎随時準備好了在公衆場合發表演講或者接受電視采訪。
“丁靈,我們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啊。”
會客室茶幾桌兩旁的單人沙發上,分别坐着丁純和丁靈,從玻璃碎裂一角的窗戶裏吹進來令人煩躁的風。
丁純翹着二郎腿,笑容和坐姿充滿侵略性,丁靈就要拘謹得多,兔耳娘小心地給同母異父的弟弟奉上咖啡,但丁純并沒有喝。
與丁純不同,丁靈的血統中沒有摻雜羅家的醜陋基因,所以這個丁家的邊緣人反而長相和身材更加完美。隻是丁靈沒有因爲長相和身材獲得什麽好處,反而遭到了女同事的嫉妒,在雜志社處于被排擠的地位。
“是啊,我們是有挺長時間沒見了呢。”
丁靈無意義地複述丁純的話,她回想起上一次見面時的情景。
丁純的父親雖然形同入贅一樣住在女方的房子裏,丁純也随了母姓,但羅家因此對丁家的企業大量注資,這場政治婚姻并不是女強男弱的關系。
丁靈的母親有婚前生女的醜事,跟丈夫相處時一直比較退讓,丁純雖然姓丁但更像是羅家人,小小年紀就學會了羅家的飛揚跋扈。
幾年前丁家和羅家共同舉辦晚宴,沒資格參加的丁靈等在建築外面,母親在晚宴将近結束時才抽身出來,給丁靈送了小禮物并且告訴她去雜志社實習的安排。
當時丁純受了父親之命來跟蹤母親,他握着酒杯遠遠看了丁靈一眼,丁靈也下意識地跟他對了對眼神,這就是所謂的“上次見面”。
丁純不理會丁靈準備的咖啡,他将一張銀行卡從茶幾桌上推了過去:
“媽媽說了,以後你可以從這張卡裏支取現金,雜志社的危險工作不要碰了,想辭職也随便你。”
丁靈頭頂的兔耳小幅度搖擺着,表現出些許懷疑。
爲了避免丈夫查賬,母親之前給丁靈援助都是走現金的,而且自從上班之後丁靈沒怎麽朝母親要過錢,更希望得到的是感情慰藉。
讓丁靈辭去雜志社職位更是不可能,母親知道丁靈很喜歡當記者,她還會購買每一期《犯罪打擊者》去查看是否有女兒的文章。
“這、這張卡我不能收。”丁靈雙手放在膝頭動作局促,“你真的是媽媽派來的嗎?”
“嗯?”丁純眉毛一挑,笑道:“你雖然沒上過大學,但是比我想象得聰明啊。”
毫無節制地使用家族特權,丁純年僅18歲就完成了環石城理工大學的學業,同齡人還沒入學他就畢業了,他跟大學校長的合照還堂而皇之地挂在顯要位置。
其實丁純不但一天大學校園沒進過,高中、初中也基本隻上過體育課,很多小學生都認字比他多。可丁純不但不以爲恥還到處自稱大學生,社會上給他取了一個“理工丁純”的綽号作爲嘲諷。
在狹窄的會客室裏,丁純再次打量對面的丁靈。
丁靈的眼睛很大,充斥好奇的同時還有點怯懼,茂盛的棕色短發和頭頂兔耳混在一起,無法仔細區分。
着裝上是一貫的福瑞人風格,上身是被高高撐起的裝飾領半袖襯衫,底下略微露出腰肉,短褲下面光着兩條腿,顔色白得耀眼。
丁純站了起來,一手插進西服口袋,另一隻手撐在丁靈的沙發靠背上,侵犯了大量私人空間:
“我看了你在雜志上的報道。”
“诶?”被弟弟的陰影覆蓋臉龐,丁靈一愣,她還以爲對方說的是今早的道歉文章。
丁純邪笑起來,他的眼神仍然吐露出沒讀過書的那種“幹淨”,但整張臉跟“純潔”再沒有一絲關系:
“你自爆在雜志上的濕身照片,真的是很有欣賞價值啊。我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你長得這麽大了呢!”
兔耳娘立即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她面色發白。
被高昂期壓制藥物影響心智的時候,爲了指責夜龍會,丁靈在雜志上刊載了一些涼水澆身隻穿襯衫的照片,雖然沒有露點但也使得一些從未看過《犯罪打擊者》的男人去購買雜志。
丁靈立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以福瑞人的靈巧繞過丁純的肢體牢籠,快步走向會客室門口。
然而丁純猛然從後面撲過來,抓住丁靈的雙手,将她面朝自己按在了大門上。
“唔!”
丁靈受痛閉上眼睛的時候,丁純将自己畜生一般的嘴臉向女孩靠近:
“你穿這麽薄、這麽短的衣服,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嗎?以後我會往那張銀行卡裏定時存錢,絕對比你當記者賺得多!”
丁靈恐懼得全身顫抖,她想起門外站着丁純的兩名保镖。
現在是光天化日,會客室的窗簾都沒有拉得嚴絲合縫,門外更是有20來人的雜志社員工。
丁純的行爲過于荒誕,幾乎要腦子短路的丁靈終于憋出來一句:
“你……你雖然從來沒叫過我姐姐,但你應該知道咱們是同母異父的姐弟吧?”
“我當然知道。”丁純伸出舌頭,變态一樣舔着自己的嘴唇:
“我還知道你是低劣的福瑞人的後代,雖然跟我同姓但未來沒有任何希望。媽媽罩不了你的,家庭的話語權在我和我爸爸這邊,你想出頭就隻能跟着我。”
丁靈下意識使出膝撞攻擊男性要害,但丁純靠得太近,沒有擊中。丁純作爲男人來說略顯矮小,但平時積極參與體育活動,兔子福瑞人的天賦在于敏捷,一旦被力量壓制就無法反抗。
“我……我是你姐姐!”丁靈再次強調,她吓出了眼淚。
“你希望我在這時叫你姐姐嗎?可以啊。我玩的女人太多,最近隻喜歡特殊趣味了。”
丁純低頭去嗅裝飾領半袖襯衫的味道,他雖然是人類,但是某些方面表現得比丁靈更像動物。
“救……”
兔耳娘想要喊救命,但丁純立即威脅道:
“跟我的保镖比,你的同事全都是弱雞,你以爲他們敢得罪真正的丁家人嗎?”
“而且我聽說你被女同事排擠了對不對?她們看到這個場面,難道會說出什麽有利于你的證詞?你大喊救命,以後就别想幹你喜歡的記者工作了。”
丁靈咬緊嘴唇,被抓住弱點的她内心慌亂,沒有意識到此時秦劍丹已經到了雜志社。
“所以說普通人就應該忍耐啊……”丁純把鼻子裏的熱氣噴在女孩臉上:
“像我這樣的天之驕子,不管是金錢、女人,還是别人擠破頭也考不上的環石城理工大學,我都可以輕而易舉地獲得。你獲得我的青睐應該感到幸運呐!”
丁純把“青睐”給念成了“青奶”,他是半文盲經常念錯字。
由于丁純在羅丁兩家算是形象好的,兩家共同決定讓他向演藝圈發展,花大價錢雇名師給他培訓語言技能,總算是讓他說起來不至于顯得過于沒文化。
“如何?你願意當我的姐姐了嗎?”
丁純瞄準女孩的脖子親了過來,正在兔耳娘孤立無援的時候,一柄寒霜利刃穿門而過,直接削掉了丁純的大片頭發和1/6的頭皮!
“啊啊啊啊啊!!”
丁純坐到地上,高檔西裝被頭頂流出的鮮血染紅,他因爲劇痛而發出人生從未有過的哀嚎。
“你、你居然敢傷害我!你完了!你全家都完了!”
丁純對出現在丁靈身邊的男人破口大罵,他快速吞下一枚美夢藥片中和痛苦,然後才看清男人腳邊躺着兩個保镖,那是之前自己安排把守會客室的人。
秦劍丹将丁靈護在身後,他解除了右手上的玄冰戰刃,其實他剛才想至少捅瞎丁純的一隻眼睛,隻是僅憑聲音不好判斷位置,擔心誤傷丁靈才隻削掉頭皮。
“你最後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秦劍丹看垃圾一樣俯視地上的丁純:
“你不配管丁靈叫姐姐,以後丁靈由我來罩,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特麽的你是誰啊!你敢不敢留名字?”
丁純頭頂流血,沒有注意到秦劍丹胸口的紅邊龍标,而且他不學無術,就算是平時也未必能看懂。
秦劍丹右手大拇指指向胸口,完全解放出自己的兇惡目光,丁純的虛僞跋扈氣息完全抵不過真材實料的狂傲:
“我是夜龍會少主秦劍丹!你以爲丁家很了不起嗎?惹了我和夜龍會,你們丁家才是全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