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
瓦蕾的電棍發生形變,反向彈回險些電着自己。瓦蕾趕忙關閉電源。
“等等,你也會鋼铠呼吸法?”
虎癡呵呵笑着轉身,給疑惑不解的瓦蕾解釋:
“武術家可以凝聚内力增強體表防護,我雖然達不到「金鍾罩」和「鋼铠呼吸法」的強度,卻也不是你用導電橡膠能夠捅穿的。”
“另外我的褲子裏有絕緣層,完全不導電。”
瓦蕾十分後悔,早知道就去電虎癡露在外面的左胳膊,或者右臂的機械義體了。
說幹就幹!瓦蕾同時打開兩隻電棍的開關,去電擊虎癡的機械右臂!
虎癡左臂轟下,“攻敵之必救”希望把瓦蕾吓走,結果瓦蕾不但不走,反而仰起脖子,拿自己的臉去擋!
這招無賴至極,虎癡剛才說過“不會弄傷女孩的臉”,現在騎虎難下,瞬間猶豫下便承受了來自右臂的電擊!
“對不起了!我不是武術家,打架向來是不擇手段!”
一陣電流亂響之後,瓦蕾向後跳開兩步,她的頭頂白毛、身後尾巴,也在靜電力場下略微蓬亂起來。
何嬸、琳琳和衛兵們都發出驚呼,然而虎癡在電擊之後并未倒下,他活動了一下肩膀,沒有任何受到傷害的迹象:
“瓦蕾小姐真是有點卑鄙啊。不過正好可以試驗我從師父那裏學來的新招。”
虎癡擡起機械右臂,微微彎曲,伸開的手掌裏,五根手指以非常快的節律彼此牽動。
完全不像是神經訊号的控制,倒像是磁場在右臂中旋轉。
“這是……”不光瓦蕾和圍觀群衆,就連秦劍丹也感到驚訝。
“滋滋滋滋滋——”
一團邊緣模糊的球形閃電在虎癡掌中生成,秦劍丹感覺有點似曾相識。趙火鉗率領的叛徒打手們,就有一人曾經使出過這種閃電“螺旋丸”。
不過那人需要用雙手揉搓,虎癡隻需要單手,而且虎癡的球形閃電更大,更穩定。
李醫師在人群裏解說道:
“會長雖然沒有義體,但是他經過鑽研,也破解了一些敵人曾經使用的義體武功。虎癡利用義體右臂裏蘊含的電磁力,可以人工制造球形閃電,這是隻有義體才能使用的絕技。”
瓦蕾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也太詐了吧!你剛才用右臂的電磁力中和了我的電擊?你的義體不但不導電還能放電?”
秦劍丹暗叫不妙,虎癡師兄又變強了,這場不公平的比武,瓦蕾恐怕隻有唯一一種獲勝可能。
虎癡托舉已經成型的球形閃電,向瓦蕾緩慢逼近:
“瓦蕾小姐,已經耽誤了大家很多時間,不如現在就分出勝負吧。我有分寸,這團閃電隻會把人電暈,你不躲閃還好,躲閃了,說不定就要被我的左拳打到。”
瓦蕾不住後退,當她的腳跟撞到身後花壇時,虎癡将球形閃電大力抛出!
以犬耳娘的速度,想要躲開球形閃電并非不可能,但虎癡還有後手,躲開閃電也隻能遭到拳風打擊。
瓦蕾幹脆不閃不躲,将電棍在胸前十字交叉,同時打開了電源開關!
“滋嘎滋嘎滋嘎——咯啦啦啦!”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電棍的電流中和了一部分球形閃電的傷害,可瓦蕾還是被電得七葷八素,她頭發和尾巴徹底炸毛,嘴唇幹燥,T恤邊角都燒糊了。
“夜龍會欺負人!”
瓦蕾丢掉左手的電棍,背靠花壇坐在地上,用左手抹起了眼淚:
“一口一個「瓦蕾小姐」,結果打起來以後一招比一招狠!把我打哭了你滿意了吧!”
衛兵、女仆,甚至何嬸都有點不好意思,瓦蕾之前那麽爽朗陽光,誰也沒想到她打輸了會哭鼻子。
虎癡作爲當事人更感慚愧,他走近花壇,伸出有溫度的血肉左手,想把女孩拉起來。
結果瓦蕾突然發難!她右手一直緊握電棍,把電棍藏在屁股和花壇中間,左手下面的眼睛裏也根本沒有一滴淚水!
電棍頂端,不偏不斜戳中虎癡伸來救援的左手掌心!
“滋滋滋滋滋嗤啦——”
虎癡怪叫一聲向後跳出,再去看時,掌心已經被電流燙出一圈灼痕。
義體武功隻有義體能用,虎癡的左臂不是義體,自然也無法運用電磁力中和電擊。
不再假哭,瓦蕾嬉笑着站了起來:
“我卑鄙我無恥,但我不這樣做根本傷不到你啊!虎癡大哥,以後我請你吃飯,這場比武算我通過了行不行啊?”
虎癡眉頭高皺,他把臉轉向側面,去看圍觀群衆的表情。
若是生死對決,瓦蕾至少已經被虎癡殺了三次,衛兵們完全不懷疑虎癡的武力不夠,反倒認爲虎癡有武者風度。
論起所受傷害,瓦蕾的頭發、尾巴像是被炸藥炸過,衣角焦糊,兩腿上盡是擦傷,血迹斑斑。
虎癡方面隻有掌心被蓋了一個“印章”,是再輕不過的皮外傷。
真正的勝負如何,群衆心裏有數,虎癡被陰了一下并沒有降低聲望。
不知道是否跟狗的遺傳基因有關,瓦蕾自帶人類好感度加成,她僅靠早飯閑聊就拉攏了不少衛兵,女仆們也因爲“小費”的許諾希望瓦蕾多呆兩天。
于是圍觀群衆愣是沒有誰發表對瓦蕾耍賴行爲的批判,何嬸有點不滿,但她看琳琳沒有要堅定趕走瓦蕾的意思,也就沒有開腔。
雖然誰也沒有說話,但此時的沉默就是一番集體投票,虎癡也不願意違反衆人意願:
“算了,看在你嘴甜叫我大哥,我就跟師父禀報說你通過比武吧。”
“萬歲!我就知道虎癡大哥會手下留情!太感謝了!”
瓦蕾連聲稱謝,一口一個“大哥”,反倒弄得虎癡有點不好意思,他驅散圍觀的衛兵:
“都去巡邏!外面要是有人問起剛才的電流爆響是怎麽回事,就說是電飯鍋爆炸!”
秦劍丹走到灰頭土臉的瓦蕾身邊,對她暗挑大拇指:
“幹得好,我就知道你能發現師兄的弱點!你剛一裝哭我就知道你赢定了!”
“赢個屁啊。”瓦蕾從地上撿回另一隻電棍,插回武裝腰帶,“虎癡大哥不收着力就把我打死了!”
瓦蕾雙手扶膝大口喘氣,她跟虎癡打可是拼了命的。
秦劍丹瞧了瞧瓦蕾腿上的擦傷,傷口不深但是面積不小,還在向外滲血。
“李醫師,你身上帶着生化繃帶沒有?”
李醫師對傷患很敏感,秦劍丹還沒開口,他就從口袋裏掏出兩卷繃帶遞了過去:
“傷口最好沖幹淨再用,睡眠能加速繃帶效果,暫時不要吃辛辣食物。”
李醫師雖然隻是穿了中式盤扣服裝,戴了副眼鏡,但是站在衛兵中間鶴立雞群,瓦蕾之前就從氣質上看出他是醫生。
“謝了啊李醫師!”瓦蕾接過兩卷繃帶,一手一個,仿佛玩具一般拿在手裏:
“我回房間沖一下,馬上就讓劍丹幫我纏好!我還要叨擾一段時間,以後可能還要麻煩李醫師啊!”
李醫師輕搖右手,眼鏡反射出高深莫測的白光:
“不麻煩,不麻煩,治病救人是我應該做的。”
随後又補了一句:“隻要你偶爾幫我試驗下新藥……”
秦劍丹趕忙從中打斷:“李醫師的那些新藥,瓦蕾你千萬不要亂吃啊!給你多少錢你也别吃!”
瓦蕾又驚又喜:“吃藥也能賺錢?”秦劍丹拖着瓦蕾回了客人館舍。
花園周圍人群散去,秦劍丹和瓦蕾也在何嬸的視線裏消失,何嬸問琳琳:
“你怎麽都不說話?你哥哥又迷上了這個會假哭的福瑞人,他急着帶她治傷,都沒跟琳琳你打招呼!”
跟何嬸的預料相反,琳琳的表情顯得比較平和:
“昨天我用無人機監視過,哥哥跟她也不算有不軌行爲。”
“何嬸你剛才不是提到,瓦蕾有可能要留在夜龍會,是真的吧。”
何嬸略有猶豫:“我是聽衛兵說,瓦蕾被城警開除才來投奔少主,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
琳琳的語氣中有些無奈,也有一部分豁達:
“我在網絡上稍微查了一下。瓦蕾在内城沒什麽根基,她沒了城警職務就隻能當外城人。”
“我覺得哥哥和瓦蕾蠻合得來。如果瓦蕾真的加入夜龍會,哥哥要娶她我也沒什麽意見。”
何嬸大惑不解:“琳琳你明明對少主……”
琳琳搖了搖頭,耳前的粉色垂發寂寞擺動:
“我呀,可能還是當妹妹比較合适。隻要哥哥不抛下我去内城,其它的我都不強求。”
何嬸長長歎了一口氣,那種仿佛自己親女兒婚事不順的遺憾,絕不是裝出來的:
“先是要把少主讓給小夏,現在又是要讓給瓦蕾嗎?琳琳你可要加着小心,瓦蕾是慕月警長的閨蜜,她多半要穿針引線,把少主給騙到内城的。”
琳琳“噗噗噗”笑了出來,少女的天真打破了方才的憂愁氣氛。
包子頭功夫女孩單手捂嘴:
“瓦蕾是警長的閨蜜才好!我最擔心的就是哥哥當上韓家的女婿,從此再也不回外城……哥哥要是搞上瓦蕾,警長絕對要跟閨蜜還有哥哥一刀兩斷!”
“哥哥和瓦蕾單獨相處時,何嬸你和女仆們都不要打擾,我要用無人機錄下關鍵證據,再交給内城的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