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他們聽到英主說起建功伯已經死亡的時候,還以爲建功伯是遇到了實力更強的高手,可是現在他們才明白,原來建功伯死于近防炮。
原本,他們還以爲,這世界上能夠傷到自己的人已經所剩無幾,自己基本上可以橫行霸道了,可是今天他們才明白,所謂的修爲,在重型武器面前連個屁都算不上。
身在紐約的忠勇伯緊張不已的問道:“英主……什麽人會用近防炮對付建功伯啊?!難道是塞浦路斯官方的軍隊?”
“不是。”英主聲音低沉的說道:“建功伯的屍體,以及近防炮的彈頭、彈殼,都在塞浦路斯的死士駐地範圍之内,也就意味着敵人事先将近防炮安裝在了駐地内部,然後等着建功伯找上門去,建功伯剛到駐地,便被近防炮射殺了。”
“啊?!”忠勇伯頓時惶恐起來,脫口道:“英主,若是按您所說的話,那豈不意味着這個死士駐地,其實已經被敵人暗中攻陷了?”
“是的。”英主冷冷道:“對方必然是先占領了死士駐地,然後才在這裏設下死亡陷阱。”
長勝伯開口道:“英主!死士駐地一向是會中絕密,所有駐地的信息隻掌握在五軍都督府的都督手中,屬下實在想不通,敵人是怎麽找到塞浦路斯的?”
英主長歎一聲:“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算上紐約、北歐那兩次失利,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敵人似乎對我們的情況了如指掌,總能先我們一步!”
說着,英主微微一頓,繼續說道:“而且,他們似乎也摸清楚了我們的優勢與劣勢,他們知道建功伯個人實力很強,與之前的死士、骁騎衛有天差地别,所以這次他們将近防炮這種不講武德的重型武器布置在死士駐地,就是爲了徹底射殺建功伯、不給他任何反抗和逃生的機會,由此可見,我們的對手不僅對我們非常了解,而且心思十分缜密,手段也絕非常人……”
長勝伯又問:“英主,對方在我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占領了塞浦路斯的死士駐地,那屬下想知道,塞浦路斯死士駐地的人都去了哪裏?那些死士和骁騎衛,難道都被對方悄無聲息的殺掉了嗎?!”
英主道:“據我所知,塞浦路斯官方在現場多個地點都取了樣本進行檢測,但是隻發現了建功伯一人的DNA,這也就說明,在死士駐地被炸成一片廢墟之前,裏面的人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
“什麽?!”長勝伯驚駭不已的說道:“一個死士駐地,連同死士以及骁騎尉在内,至少也有兩三千人,對方怎麽做到悄無聲息的将這麽多人都幹掉,然後再把他們的屍體轉移出去?”
忠勇伯開口道:“長勝伯,會不會還存在另一種可能,就是對方已經将這些人招安了?”
“招安?”長勝伯反問道:“無論任何情況下,他們隻要想活下去,都必須源源不斷的得到英主給的解藥,被敵人招安對他們來說有什麽好處?一旦節度使那裏庫存的解藥耗盡,所有人都難逃一死,這幾千人,難道都願意以死來對抗我們破清會嗎?”
忠勇伯道:“那會不會是敵人有有某種方法給他們解了毒呢?”
英主當機冷聲道:“絕對不可能!他們體内的毒,天下無人可解!”
長勝伯道:“那就太奇怪了!不管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對破清會忠心耿耿,但因爲解藥的桎梏,以及家人的羁絆,他們都必須爲破清會拼命,若對方真的殺進他們的駐地,他們也必将全力反擊,絕不會向對方投降,幾千人的反擊,堪比一場戰争,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說罷,長勝伯又道:“更何況,現場隻有建功伯一人的DNA,這也變相說明,駐地并沒有發生過流血事件,沒有流血事件,就證明這些人沒有抵抗,他們明知沒了解藥必死,卻又沒有抵抗,這完全是自相矛盾的啊……”
英主質問:“那你覺得事情會是如何?”
長勝伯沉吟道:“回英主,屬下更傾向于,對方已經将整個駐地的成員全部收買,或許,他們真的有化解這些人體内劇毒的辦法,他們替這些人解了毒,這些人沒了後顧之憂,再加上這麽多年來受破清會控制,必然會心生反抗之意,這樣一來,也自然會全力配合這些人的行動,這些人讓他們一切照舊,他們便一切照舊;這些人讓他們提前撤走,他們便提前撤走……”
英主冷冷道:“縱觀破清會數百年曆史,這種毒從未有人能夠破解,想破解這種毒,單純的掌握靈氣還不夠,想用靈氣解毒,首先要對靈氣有着極其精準的掌控,這一點,就算是你們四人也做不到,更何況,靈氣獲取極其不易,爲一兩個人解毒尚且還說得過去,爲幾千人解毒,誰能消耗的起如此天量的靈氣?”
長勝伯歎了口氣:“如此說來,這件事怎麽都理不通啊……”
英主此時也有些缺乏自信,自言自語道:“若真如長勝伯猜測的那樣,我們的敵人,必然是我們的同道中人,而且他的實力很可能不在我之下,可這又有一個解釋不通的地方,既然他實力這麽強,爲何還要大費周章的使用近防炮來對付建功伯?”
“這個……”長勝伯也想不出其中緣由,他喃喃道:“或許對方覺得自己的實力勝算不足,反之用近防炮勝算更多一些。”
英主道:“目前敵人已經殺了我一名伯爵、滅了我一處死士駐地,但我對敵人尚且一無所知,所以我已下令五軍都督府停止一些對外活動,眼下還在外執行任務的隻有你們三位,從現在起,未來的一段時間内,還請諸位一定要謹慎行事,将安全放在第一位,任何時候都不要托大。”
長勝伯贊同的說道:“若是建功伯都被近防炮射殺,那我們三人肯定也都不是近防炮的對手,況且,建功伯身形靈敏矯捷,隐匿能力極強,可即便如此,還是沒能逃脫對方的射殺,由此可見,對方有更強大的手段來進行預警,我們隐匿的手段,在他們面前,很可能形同虛設,忠勇伯和定遠伯也請多加小心……”
忠勇伯立刻說道:“對方既然善用近防炮,那就證明他們肯定對現代化武器以及現代化科技非常了解,那些尖端的軍事科技還是很厲害的,據說在外太空的間諜衛星,連地面的火柴盒都能拍的一清二楚,我們就算是往死裏修煉,也不可能具備如此強大的感官……”
說罷,他又道:“英主,既然對方善用近防炮,那屬下覺得他們大概率不是武者,更不可能是掌握靈氣的修士,極有可能就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士兵?”英主喃喃道:“若真是士兵所爲,那又會是誰的士兵呢?”
雲如歌道:“誰的士兵,屬下也沒有頭緒,不過屬下覺得,倒是可以從近防炮的線索上着手。”
英主嗯了一聲,道:“繼續說。”
雲如歌接着說道:“屬下剛才查詢了一下這種武器的資料,這種武器雖然殺傷力很大,但其實已經不算是什麽先進的武器裝備了,它隻能算得上是第一代近防炮,而且已經有了幾十年的曆史,現在的近防炮,各項參數幾乎是它的好幾倍,所以,通過這一點,基本能确定,對方大概率不屬于某個國家,更大的可能是某個團體或者非官方組織,就像我們破清會一樣。”
英主淡淡道:“有道理,定遠伯還有什麽看法,盡管都說出來。”
雲如歌又道:“這種幾十年前的武器裝備,在主流的國家眼中已經完全不具備裝備的價值了,而且極有可能早已經做了拆解,但是,對那些私人武裝,以及某些反政府武裝來說,這東西應該還是非常有價值的;”
“所以,我推測這種東西,現在大概率也隻會在黑市上有所流通,雖然屬下還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建功伯,但我覺得,他們所使用的近防炮,大概率也是從黑市買到的,所以屬下以爲,隻要從黑市線索着手,追蹤最近幾年同型号近防炮的所有交易線索,應該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迹!”
英主贊同的說道:“定遠伯的推測很有道理,若是從軍火黑市着手,或許真能找到對方的線索。”
說到這裏,他又道:“不過,眼下形勢嚴峻,五軍都督府手下沒有精通靈氣的高手,這件事暫時還不能讓他們去調查。”
說罷,他沉思片刻,道:“忠勇伯,紐約的事情不用再查了,你即刻啓程,從軍火黑市作爲切入點,看看能否找到關于近防炮交易的線索!”
忠勇伯不禁有些緊張,開口道:“英主……對方行事風格詭計多端,說不定早就料到我們會從近防炮作爲切入點來追查……”
英主冷聲道:“那你就吸取建功伯的經驗教訓,一切謹慎行事,無論如何,這件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否則破清會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