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懷特把情況及時彙報給了費建中,費建中又在第一時間,把情況反饋給了葉辰。
按照詹姆斯·懷特的說法,他最多能爲馬岚申請一到兩天的醫院治療,但是在醫院治療結束之後,馬岚就必須參加預開庭。
距開庭的時候,法官會根據案件的大概情況,針對馬岚是否能夠被保釋作出裁決。
如果可以被保釋的話,那麽法官會給出一個保釋金的金額,隻要錢到位,人就能夠暫時恢複自由。
可是,據詹姆斯·懷特說,馬岚這次案子所涉及的違禁品數量實在太多,所以保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也就意味着預開庭之後,馬岚就會被收進看守所裏暫時羁押。
和國内差不多的是,美國也有jail和prison這兩種機構,雖然翻譯起來都有監獄的意思,但前者其實更類似于華夏的看守所,用來暫時羁押罪狀較輕,或者還未判決的嫌疑犯,而後者才是真正意義的監獄,用來監禁那些已經被判刑的罪犯。
馬岚要被羁押的,便是前者。
爲了不讓葉辰太過擔心,費建中也向他承諾,說自己可以通過特殊渠道悄悄的先把馬岚從裏面撈出來。
甚至如果葉辰需要的話,他可以直接把馬岚送回華夏,而且這邊的事情他也可以完全擺平。
不過葉辰謝絕了他的好意。
一方面是葉辰不希望自己的老婆,覺得自己的能力過大。
另一方面,他也希望馬岚進去好好長長記性。
上次進看守所,馬岚記住了,不能随便偷别人的東西,尤其是不能随便偷别人的銀行卡,但是那次進看守所的經曆也僅僅給了他這一個教訓,并沒有讓馬岚意識到這個世界的險惡,更沒有讓馬岚徹底斷了自己的貪心和貪念。
葉辰雖然不知道,馬岚這次具體是怎麽上的當,但以他對自己這個丈母娘的了解,他非常清楚對方一定是許諾了馬岚某種意義上的好處,所以才會讓馬岚如此放松警惕。
所以在葉辰看來,讓馬岚受點教訓,絕對是天經地義的。
不過葉辰也很清楚,馬岚這次犯的錯,和上次偷自己銀行卡、試圖把自己銀行卡裏所有的錢都轉走比起來,還是稍微要輕一些。
所以,他受教訓歸受教訓,但絕對不能在裏面受太大的罪。
在美國治安本來就不好,看守所裏關的估計都是殺人放火、等待宣判的嫌疑犯,這種情況下以馬岚嚣張的口齒和柔弱的身闆,在裏面搞不好是要鬧出人命的。
于是,他便打電話給萬破軍,開口便道:“破軍,我丈母娘出了點事情,再過一兩天可能會進紐約的看守所,你先想辦法提前安排幾個女戰士進去,到時候在裏面也能關照一下。”
萬破軍知道葉辰的丈母娘是個什麽貨色,所以他一聽這話,便立刻問道:“葉先生,您是希望屬下往好了關照,還是往壞了關照?如果是往壞了關照的話,那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
“别!”葉辰趕緊打斷他的話,認真道:“當然是往好了關照了,你想到哪兒去了?”
萬破軍連忙道歉:“對不起,葉先生,是屬下想錯了……您放心,屬下現在就安排人提前進去,絕對确保您丈母娘進去之後,不會受到一丁點兒欺負。”
葉辰囑咐道:“如果她進去之後有人欺負她的話,也千萬别讓你的戰士們太早幹預,要是幹預的太早,就顯得有些假了,不合邏輯,可以先讓她吃點虧,再以同胞的理由出手幹預。”
萬破軍不假思索的說道:“葉先生,您盡管放心,屬下會安排好的。”
葉辰又道:“還有一件事情。”
萬破軍恭敬道:“葉先生您請說。”
葉辰認真道:“你幫我調查一下普羅維登斯,一個名叫陳麗萍的華人,差不多五十多歲的樣子,這個人用的應該是假身份,但是她居然用這個假身份,在普羅維登斯生活過,就一定會留下線索,所以我需要你盡快幫我查出這個人目前的下落。”
說着,葉辰又囑咐道:“還有,他們這個團夥在紐約這邊應該也有一個對接人,你想辦法調查一下機場的監控,然後看看跟我丈母娘接頭的到底是什麽人,想辦法把她的下落也查出來,最好是能直接把人抓住。”
“沒問題!”萬破軍毫不猶豫的說道:“葉先生放心,一切交給屬下去辦!”
葉辰心裏很清楚,那個陳麗萍肯定會想辦法監控馬岚的一舉一動,馬岚現在被抓,在她那邊就已經是斷了聯系,那她一定會有所警覺,意識到馬岚已經出事,這種情況下他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内,從原本生活的地方撤離。
所以,現在想去普羅維登斯找陳麗萍,可能性已經不大了,隻能讓萬龍殿的人沿着她留下的蛛絲馬迹,把她找出來。
至于馬岚在紐約這邊的對接人,不管馬岚出不出事,她都會第一時間逃離案發現場,所以想立刻把人抓到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的。
所以這件事情整體也急不得,隻能是一邊想辦法抓人,一邊保證馬岚在裏面别出大事就可以了。
等到萬龍殿那邊把所有的線索都露出來,然後一個個将這些罪魁禍首捉拿歸案,馬岚的嫌疑自然就能夠洗脫,到那個時候,她也就能重獲自由了。
……
此時此刻。
一輛福特皮卡,正飛快的駛離普羅維登斯、朝着西雅圖的方向疾馳。
車上坐着的便是陳麗萍以及她那四個所謂的家人。
開車的,是扮演陳麗萍兒子的滿英傑。
而陳麗萍,此時就坐在副駕駛上,一臉惱火的罵道:“這個馬岚運氣也太他媽衰了吧,我以爲她就算出事,肯定也得是到了港島之後再出事兒,他媽的我真沒想到,她這個蠢貨竟然連美國都沒出就出事兒了!”
滿英傑尴尬的說道:“梅姨,說實話,我一直覺得這個馬岚不靠譜,倒不是說她會黑吃黑,我就覺得這娘們兒實在是太他媽飄了,像她這麽愛得瑟的人,身上就有一種天然的磁場。”
陳麗萍冷着臉問道:“什麽天然的磁場?”
滿英傑脫口道:“就是那種容易出事兒的磁場!打個比方,一萬人走在街上,天上掉下一塊闆兒磚,砸中其他9999人的概率是50%,剩下的50%概率就是砸中她。”
陳麗萍厲聲喝道:“我他媽用你在這馬後炮?你他媽早幹什麽了?馬岚上次過來吃飯,她走了之後你怎麽不說?噢,你他媽現在又知道了,等你哪天走路上被車撞死的時候,我他媽還說我早知道你要被車撞死呢,到時候能讓你活過來嗎?說這些屁話有什麽意義?”
滿英傑見陳麗萍怒火中燒,連忙縮了縮脖子:“對不起啊梅姨……我……我不是故意的……”
陳麗萍看都懶得看他,掏出自己的手機,将卡抽出來,随後将手機順手丢到了窗外。
随後,陳麗萍開口對滿英傑說道:“再往前開20公裏,然後就轉向往南走。”
滿英傑詫異的問道:“梅姨,不是要去西雅圖避避風頭嗎?往南做什麽啊?”
陳麗萍冷冷道:“我要去一趟墨西哥,馬岚這件事情黃了,周姐她兒子那件事兒,絕對不能再出任何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