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隻要洪元山到了,自己今日便已立于不敗之地。
剩下的,就隻是如何折磨這個姓葉的、以解心頭之恨了。
不過,他感到有些驚訝的是,葉辰還是十分随意的坐在沙發上,整個人竟然一點都不緊張。
而一旁的劉家輝,此時幹脆也坐回了沙發上。
他是真想拉楊天生一把,隻可惜,這楊天生即将墜入懸崖,而不自知。
自己拼命抓住他一隻手想把他拉上來,沒想到他竟然回刀砍向自己的手。
這真是逼着自己放手,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很快,洪元山便帶着十多名雙花紅棍,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
門打開的那一刻,洪元山戴着一個厚厚的口罩,讓楊天生略微有些驚訝,不過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宏門老大。
于是,他立刻殷勤的迎上前去,口中恭維道:“洪先生,您終于來了!”
洪元山看了他一眼,随即大聲喝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對葉先生無禮?!”
楊天生過于興奮,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指着葉辰的後腦勺,脫口喊道:“洪先生,就!是!他!”
說完,他腦子裏忽然短路了一下,茫然的看着洪元山問道:“洪先生,您剛才說什麽?葉……葉先生?!”
這時候,葉辰站起身來,轉頭看着洪元山,微笑道:“洪先生,咱們又見面了。”
洪元山見到葉辰,雙腿霎時間有些發軟。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跪下去。
因爲葉辰這個人實在是過于可怕,不管今天到底是因爲什麽,自己先跪下去總是好的。
可是,剛跪到一半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心中暗忖:“我丢,這不對啊!老子這次來,可不是爲了跟葉辰作對的,老子是跑來在葉辰面前博個好感的!我他媽的怕什麽啊!”
一念至此,他看着楊天生,一巴掌狠狠的抽了過去,直接把楊天生的眼鏡抽的飛了出去。
旋即,他口中怒不可遏的吼道:“他媽的楊天生,你這撲該到底從哪借的膽子,竟然敢跟葉先生叫嚣!你他媽是昨天晚上把你楊家祖墳扒了、跟你祖宗借的膽子嗎?”
楊天生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打電話搖來的人,竟然不由分說的對自己動起了手。
于是,他捂着臉脫口道:“洪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找你來,是讓你幫我解決那個姓葉的,你怎麽打起我來了?!”
洪元山沖上去,擡手又是一巴掌将他抽的連連後退,緊接着趁他步履不穩,飛起來一腳将他踹倒在地。
楊天生疼的慘叫連連,洪元山卻不管他,直接一腳猛跺在他胸前,厲聲道:“楊天生,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葉先生對我來說猶如再生父母,你竟然讓我來對付他!你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楊天生顧不得渾身上下的劇痛,整個人已經瞬間傻了。
再多給他八個腦袋,他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他心中慌亂無比的暗忖:“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姓葉的不就是個航運公司的助理嗎?劉家輝那個老狗恭維他我能理解,他不過就是想搭上這條線多賺點錢,可是洪元山爲什麽會爲了他對我動手?!而且,這洪元山天不怕地不怕,竟然說那個二十多歲的小子,是他的再生父母,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
想到這,他連忙哭着對洪元山說道:“洪先生這裏面一定是有什麽誤會,你我認識這麽多年,共事這麽多年,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如此對我吧,這和手足相殘有什麽區别?”
“我丢雷老謀!”洪元山怒罵一句,又是一腳猛的跺了下去,直接将楊天生肋骨都跺斷幾根,冷聲喝道:“我警告你楊天生,你少在這裏跟我攀交情!我洪元山早就不是過去的洪元山了,現在的洪元山,是不屑與你這種狗雜碎爲伍的!這還多虧了葉先生這盞人生明燈,及時爲我指出了正确的方向,否則的話,我隻會被你這種狗雜碎越帶越遠!”
說罷,他看向葉辰,雙手抱拳,畢恭畢敬的說道:“葉先生,多虧你讓在下迷途知返,否則的話可能還與這種垃圾稱兄道弟!”
葉辰也沒想到,洪元山的戲竟然這麽足。
他忍不住笑道:“洪先生不愧是在娛樂圈浸淫許久的元老級人物,确實讓我刮目相看。”
洪元山知道葉辰這話其實是在調侃自己,不過他也聽得出,葉辰這話裏除了調侃之外,并無任何惡意,看來自己今天的決定和行動,是絕對正确的。
于是,他便立刻問葉辰:“葉先生,這狗雜碎,您打算怎麽處理?!”
葉辰笑道:“我也沒想好,我今日隻是來劉先生的公司坐坐,沒想到他自己主動送上門來,還把你也叫了過來,這件事你看應該怎麽解決?”
洪元山不假思索的脫口說道:“這狗雜碎既然得罪了葉先生,那無論如何也不能留他在世上擾了葉先生的心情!我讓人把他帶走,處理掉之後放在我走私凍肉的冷櫃,拉到國外去處理,保證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洪元山這一席話絕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對楊天生動了殺心。
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洪元山徹底明白了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葉辰萬龍殿之主的來頭,多少個宏門也不夠萬龍殿塞牙縫的。
所以,他也立刻就想明白一件事,自己今後能不能活、活的是好是壞,不取決于葉辰之外的任何人。
也真因爲如此,他現在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無論如何都要讓葉辰滿意,隻要葉辰能夠滿意,讓他殺誰他都不在乎。
他與楊天生确實有很多年的交情,但是,他本身就是混迹江湖的,知道什麽叫互相利用以及逢場作戲,楊天生隻要對自己有利,那自己一定捧着他、罩着他,可他一旦對自己有弊,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幹掉他。
換句話說,如果幹掉他能爲自己換取更大的利益,那自己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楊天生聽到這話,整個人登時吓的魂飛魄散。
無盡的恐懼湧上心頭,讓他的括約肌瞬間一松,屁股下面便立刻滲出一灘橙黃色的液體,将劉家輝辦公室雪白的地毯,染出醒目的一塊。
劉家輝愣了愣,忍不住哀歎:“我的地毯……我一百八十萬港币買來的地毯……”
而楊天生此時,已經顧不得尿褲子的行爲,整個人惶恐至極的大聲哭喊道:“洪先生!饒命啊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