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已經無力計較被葉辰牽手的事情,隻想把自己惹得麻煩趕緊解決掉。
拉别的男人做擋箭牌這種事情,她在電視上看過很多次,但自己從來都沒有做過。
恰逢葉辰剛才出言調侃,她才忍不住動了惡作劇的小心思。
但她是真沒想到,葉辰竟然能把事情,一步步演變成現在這種一發而不可收拾的地步。
這也讓她第一次爲開玩笑而感到後怕,連說話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哽咽,哀求道:“葉辰,算我求你了,你先離開港島,大不了等以後再過來,可你今天如果不走,一定會很麻煩的!”
葉辰見她眼眶通紅,甚至幾乎就要落下淚來,于是便停下腳步,松開牽着她的那隻手,認真說道:“劉小姐,你不用替我擔心,我實話告訴你,我這次來港島,就是來找事兒的!”
說着,他不顧劉曼瓊驚訝的眼神,淡然道:“我來港島,有人招惹我,我要盤他;沒人招惹我,我找一幫人出來也要盤上一盤!”
“如果那個鍾子濤與宏門沒有關系,那我可能還懶得跟他一般見識,但他既然與宏門關系很深,那今天就算他不招惹我,明天、後天、大後天,我可能也要找上門去,把宏門盤個明明白白!”
“你瘋了?!”劉曼瓊驚的目瞪口呆,脫口道:“你好好的生意不談,來找宏門的麻煩做什麽?!你知不知道宏門是什麽存在?在港島,再有錢的首富,也不敢跟宏門對着幹,會死人的!”
葉辰自然不可能告訴劉曼瓊,他在下飛機之前,就看過了萬破軍給的資料,這次要殺陳肇鍾、拿三千萬美元暗花的港島勢力很多,而宏門的名字就赫然在列。
所以,在陳肇鍾被遣返回來之前,他本身就要跟宏門碰一碰,于是便笑着對劉曼瓊說道:“沒事兒,我這人就愛找刺激。”
說罷,他有意結束這個話題,便拖了拖懷裏的紙箱,問她:“你不是要送東西嗎?走吧?”
劉曼瓊無奈至極,歎了口氣,開口道:“我給我爸打個電話,看看他有什麽好辦法。”
葉辰皺了皺眉,轉過身去,一邊往外走,一邊開口道:“如果你把這件事告訴你爸,那我晚上就不回你家了,一會兒我出去就打聽打聽宏門的老巢在哪,直接去找他們聊一聊。”
“你……”劉曼瓊氣的說不出話來,她已經被葉辰油鹽不進的态度折磨的徹底崩潰,于是也隻能咬牙說道:“行,你既然不願意走,那從現在開始,你去哪我都要跟着!”
“行。”葉辰随口答應下來,道:“反正你是我的向導,跟着就跟着吧。”
劉曼瓊啞口無言,隻能歎了口氣,快跑兩步跟上葉辰,開口道:“那今晚我們就不要在外面吃飯了,早點回家。”
“别。”葉辰擺擺手:“要回你自己回,我還挺想感受一下港島夜生活的。”
劉曼瓊無奈:“好好好……我陪你就是……”
葉辰點了點頭,掏出手機,給萬破軍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通,萬破軍便恭敬的說道:“葉先生,您有什麽吩咐?”
葉辰看了一眼劉曼瓊,開口問道:“鍾子濤這個人,你之前調查過嗎?”
“回葉先生,屬下調查過。”萬破軍道:“鍾子濤是港島富豪鍾雲秋的長子,鍾雲秋的資産在港島能進前五但進不了前三,不過他跟宏門關系很深,宏門現在的大當家,是他的義父。”
說着,萬破軍又道:“對了,宏門這次對陳肇鍾的暗花很感興趣,這些年港島法制越來越好,他們這些隻會打打殺殺的幫派,業務萎縮的也比較嚴重,而且手下小弟衆多、開銷極大,整體财務狀況比較吃緊。”
葉辰問他:“宏門這麽窮,鍾雲秋平時難道不接濟一下嗎?”
“接濟。”萬破軍道:“要是鍾雲秋不接濟,宏門早就開始裁員了,鍾雲秋當年發家宏門沒少幫忙,所以宏門也仗着這一點,一直找他伸手,後來鍾雲秋做大了,也想跟宏門撇開一些幹系,所以就幫助宏門開始轉型,宏門現在主要的收入渠道一共有四個,一個是開典當行,一個是開夜店酒吧,一個是走私凍肉,還有一個是地下賭場,除了賭場之外,前三個業務,都是鍾雲秋幫忙啓動的。”
葉辰嗯了一聲,道:“宏門最大的夜店是哪一家?”
萬破軍回答道:“名叫浪潮club,在蘭桂坊。”
“浪潮……”葉辰輕聲嘀咕一句,笑着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葉辰挂了電話,便對身邊的劉曼瓊說道:“曼瓊小姐,要不這樣吧,晚上吃完飯,你帶我去逛逛夜店。”
劉曼瓊聽得腦袋都要炸了,她下意識的開口問道:“葉辰,你剛才在電話裏打聽宏門的夜店,該不會是要去吧?!”
“對啊。”葉辰微微笑道:“去感受一下港島大名鼎鼎的夜生活。”
劉曼瓊脫口道:“那你也不能指名道姓的去宏門的夜店啊!你剛得罪了鍾子濤,那裏很危險的!”
葉辰笑道:“危險是肯定的,但到底是誰危險,這個就得再看看了。”
眼見葉辰一臉玩味、輕描淡寫的樣子,劉曼瓊對葉辰的來路更加疑惑。
她通過葉辰剛才的那通電話,可以斷定,葉辰絕不是看起來那麽莽撞,甚至他可能早就已經把港島各種勢力調查的一清二楚,而且成竹在胸。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問葉辰:“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葉辰笑道:“應該是港島沒人惹得起的人。”
劉曼瓊不由皺起眉頭,人也變得謹慎起來,問葉辰:“你來港島究竟要做什麽?”
葉辰挑了挑眉,淡然道:“我來主持一場正義。”
劉曼瓊心裏一陣詫異,她實在有些摸不清楚葉辰的套路,這個人說話,真真假假,而且也很難看透他的性格。
才剛見面不過兩個小時,她對葉辰的印象就發生了幾次變化。
一開始,她覺得葉辰這個人好像挺幽默,言談之中也透着一定的掌控力,在父親面前也能遊刃有餘。
遇到鍾子濤,她又覺得葉辰這個人好像缺了一點城府,而且多少有些莽撞,不懂審時度勢。
而且,主動抓自己手的行爲,在當時的她看來,又有些唐突孟浪。
再接着,葉辰拒不離開港島的态度,又讓她覺得這個人完全不知世間險惡,自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竟然還不爲所動,簡直就是不知者無畏。
可是等到現在,她又覺得,自己之前對葉辰的看法好像都不對。
葉辰确實無畏,但無畏并不是因爲無知,相反,是因爲他早已知己知彼。
想到這裏,她看着葉辰,忍不住問:“那……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來港島,究竟是要主持什麽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