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見駱家成的消息,就連電話也一直打不通,内心惴惴不安的她,又趕緊給爺爺費建中也發了一條消息,将剛才突發的情況彙報給了費建中。
眼下,事情的棘手程度,已經超過了費可欣的能力,以及她身邊其他人的實力,她隻能向爺爺尋求指點與幫助。
此時的費建中正在床上半躺着,身邊的傭人正在伺候着他,一勺一勺的吃着特質的營養早餐。
最近,他的身體每況愈下。
每天起床之後,甚至都沒有力氣出去散散步,甚至連一動不動的坐着,都很消耗體力。
所以,他絕大部分時間隻能卧床休息。
他的保健團隊,前兩天剛給他做完一次全面的身體狀況評估。
專家們認爲,他的生命已經進入了自然衰老的終末期,所剩時間,已經無法按年計算。
所以,眼下的費建中,内心深處隻期待兩件事。
一件,是自己的孫女費可欣有好消息傳來。
另一件,便是自己能在月底的拍賣會上,順利拍得回春丹!
現在忽然收到費可欣發來的信息,費建中心中不免有些激動。
他連忙用顫抖的手拿起手機,親手将短信點開。
可是,當他看到内容時,他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手機也控制不住,直接從手中滑落!
“駱家成竟然失蹤了……這……這怎麽可能……”
費建中一下子心神俱駭,于是,他立刻對身邊的傭人說道:“快!快去請袁師!”
很快,一名身穿黑色唐裝、黑色布鞋的中年人,邁步走進了房間。
這中年人看着約莫四十多歲,行走時速度不快,卻好似帶着一陣疾風。
此人,便是在費建中身邊多年的貼身保镖,袁子胥。
袁子胥今年的實際年齡,已經六十有六。
二十六年前,他受師門之命,入世保護費建中,因爲有勇有謀,對費建中幫助極大,被費建中尊稱爲袁師。
袁子胥二十六年之前,便已經突破了六星武者,這二十六年來,因爲精力多用于保護輔佐費建中,修爲精進的速度放緩了不少,時至今日,也隻突破了到了七星武者。
而駱家成,是他的同門師弟。
根據師門要求,袁子胥原定要爲費家服務三十年,四年之後将返回師門閉關修煉。
所以,師門在數年前便将駱家成派來,準備接他的班。
駱家成原本大多數時間都在保護費建中的長子,也就是費可欣的大伯,這次費可欣受命前去華夏尋找回春丹的線索,費建中才特地讓駱家成一路保護費可欣的安全。
可不曾想,駱家成到金陵不過幾日,便不明不白的失蹤了!
不過,此時的袁子胥還不知道駱家成的遭遇,他走到費建中床頭,微微躬身作揖後,開口問道:“費老這麽早叫我過來,有什麽吩咐?”
費建中忙道:“袁師,可欣剛剛發來消息,家成失蹤了!可欣懷疑他遭遇了不測!”
“什麽?!”袁子胥瞬間一怔,脫口道:“這不可能!家成乃是六星武者,實力之強,在華夏武道領域絕無對手,他怎麽可能在華夏遭遇不測!”
費建中說道:“可欣說的言之鑿鑿,她方才與人相約吃飯,一頓飯的功夫,出來時家成便沒了蹤影,而且電話也已經顯示不在服務範圍,這不是遭遇不測還能是什麽?”
袁子胥微微一愣,旋即眉頭緊鎖,低聲道:“以家成的性格,一不會無故擅離職守,二不會無故失去聯系,兩種情況同時發生,恐怕還真是遭遇不測……這件事,看來确實十分棘手……”
費建中脫口道:“袁師,你可曾聽說過,華夏有實力超過家成的高手?”
“不曾聽說。”袁子胥開口道:“據我所知,華夏連一個五星武者都沒有,更何況,若是如可欣小姐所說,她就在一牆之隔的包廂内,卻從未聽到任何打鬥的動靜,這就證明,如果這件事真又幕後黑手,那幕後黑手的實力,遠不止是超過家成那麽簡單!”
說着,他神色凝重的說道:“想悄無聲息的擊殺或者綁走家成,即便是我都做不到!因爲家成實力就算不如我,也至少能與我對戰幾十回合,而我們兩個若是全力以赴的對戰,動靜之大,怕是幾公裏外也能聽到。”
袁子胥的分析,讓費建中大驚失色,他開口問道:“袁師,以您之見,若是真有人能悄無聲息的将家成擊殺或者綁架,此人實力會是什麽級别?”
“什麽級别……”袁子胥眼皮一陣輕顫,嚴肅無比的開口說道:“明境之内,恐怕都很難做得到,所以,對方實力至少也在暗境!”
“暗境……”費建中喃喃道:“袁師不是說過,暗境高手,已經至少十餘年沒在世間出沒過了……”
“是的……”袁子胥點了點頭,沉聲道:“十多年前,家師曾在書信中說起過,僅有的幾位暗境高手,已經不知去向,時至今日也沒有任何消息。”
費建中忙問:“那家成的失蹤,會不會跟暗境高手有關?”
袁子胥滿面凝重之色,開口道:“并非沒有這個可能……隻是我想不通,即便金陵真有暗境高手,又怎會對家成下手呢?家成此番前去金陵不過數日,難道得罪了誰?”
說罷,他急忙對費建中說道:“費老,還請您問一下可欣小姐,問問她這些日子在金陵有沒有得罪什麽人,我相信就算有暗境高手,也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名後輩動手,除非這其中有什麽過節或者誤會!”
費建中點點頭,忙道:“我這就問問可欣!”
……
與此同時。
在金陵104國道路邊的農家院裏,費可欣依舊沒有等到駱家成的消息。
駱家成的電話依舊打不通,而陳穎姗正帶着黑客,想辦法破解周圍的監控錄像,所以也沒有反饋回來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葉辰眼見費可欣似乎有些舉棋不定,便試探性的問她:“詹小姐,要不要我陪你去報警?”
費可欣搖了搖頭,道:“駱先生隻是失蹤了不到半個小時,而且又是個擁有完全行動能力的成年人,我猜警方也不會把很大的精力,投入到一個僅僅失蹤了半小時的成年人身上。”
葉辰微微點了點頭,感歎道:“也有道理,如果去跟警員說一個大老爺們失蹤了半個小時,怕是會被當成拿警員開涮的腦殘……”
費可欣歎了口氣,正想說話,手機忽然收到爺爺的短信。
她剛點開短信,便聽葉辰竟然把短信的大半内容都說了出來:“詹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而爺爺發來的短信上,寫的是:“可欣,你在金陵是不是得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