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爾渾身香汗淋漓,散發着淡淡的清茶味的幽香,如同在岸上脫水的魚一般仰躺在床榻上,雙眸無神的看着上方。
身體又酸又麻,渾身上下好似沒有一塊好肉,連擡起胳膊都有些吃力。
面上仍是滿臉潮紅,似乎連睫毛都染上一抹紅意,原本嬌豔的紅唇侵染上一抹顯眼的暗色。
不知道是被自己還是伊蘭達妮啃咬的一塌糊塗,依稀能看到一絲鮮血留在唇邊。
此時的洛爾與先前相比氣質截然不同,如果說之前還是稚氣的少年,此時就如同一日之間長開了一般,帶着一抹異樣的成熟,神色間竟有種慵懶的魅惑。
這個世界的女人還真是,兇狠的有點吓人。
洛爾懶散的任由身子陷入松軟的被席中,長長的出了口氣,隻要一想到方才迷亂的畫面,臉上就開始發燙。
洛爾勉強的擡起胳膊,讓裸露在被席外冰涼的小手捂住雙眼,感受着冰涼的溫度讓自己大腦稍稍冷靜下來。
伊蘭達妮已經不知去向,自己這是被她從白天做到晚上了啊……
真是可怕,但是自己的身體完全無法抗拒那種感覺,反而在瘋狂之中愈演愈烈。
長期服藥讓洛爾的身體無比敏感,而初次雲雨就感受如此猛烈的攻勢,讓洛爾身體積攢的藥性與欲望得到一個發洩的出口,哪怕是伊蘭達妮到最後都有些許訝異于洛爾的表現。
而在藥性與欲望得到緩解之後,洛爾此時雖然身體疲勞不堪,但是腦子卻前所未有的清醒。
從昨夜到現在應接不暇的變故讓他疲于應對,作爲凡人在面對各色超凡力量之時,連保持頭腦清醒都難以做到,更别說想辦法反抗,隻能任人魚肉。
直到此刻,才終于有時間和清醒的頭腦來梳理之前發生的一切與思索之後的變故。
“從目前來看,伊蘭達妮暫時不會傷害我,她倒是沒說要怎麽謀害大公,隻是讓我在壽辰那天聽她指揮。”
洛爾喃喃自語,他此時仍懶散的躺在床上,畢竟身子虛弱,剛才又被壓榨了四五次,現在感覺隻要閉上眼,很快就能睡去。
“但是依然不能指望她的承諾,首先她還不是大公,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能成事,其次作爲凡人,絕對不能出現在對抗超凡的正面戰場上,否則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世界的超凡力量并非完全無迹可尋,但大多存在于傳說故事中口口相傳。
明面上擁有超凡力量的大多是薔薇大陸上的幾個龐大勢力,凡人在超凡的面對形如蝼蟻,數量毫無意義。
這也是爲何哪怕棘罪大公暴虐兇殘,但是她的統治堅如磐石,整個公國的安危事實上依托于她一人的權柄之上。
如果沒有大公的存在震懾着永夜長城對面的吸血鬼們,永夜的疆域将會吞噬更多的土地,公國中的凡人都會淪爲吸血鬼們的獵物,整個公國變成血色的獵場。
這樣的曆史在永夜帝國擴張的時候多有發生,在這種扭曲的階級生态和外部威脅下,大公在公國就如同神明一般。
如若伊蘭達妮已經繼位,那洛爾在面對她的時候第一時間便隻能獻上自己的一切讨好對方,除此之外沒有别的可能。
事關大公之位的傳承絕非凡人能介入,洛爾隻覺前路灰暗,看不到生機,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伊蘭達妮對于自己肉體的迷戀絕非長久之道。
就算她也是超凡者,在繼位之前跟現任大公伊萊莎必定存在巨大的差距。
哪怕大公陷入瘋狂也一定不是她能對付的,否則她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幫助,自己就會進入大公的禦座中上演母慈女孝。
在洛爾躺在床上冥思苦想之時,沒有注意到,床榻下的陰影中一雙暴戾的眼眸緩緩睜開,黑暗開始沸騰,一點一點散布不詳的氣息。
仿佛影子形成的黑色的觸須緩慢地從床榻的邊緣向上攀爬,很快就爬上床尾,鑽入了被席中。
等到洛爾開始察覺到不太對勁時,腳踝卻突然被什麽東西纏上,粘稠濕冷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冷戰,稍稍驚呼出聲,臉上滿是驚慌。
那軟綿綿滑溜溜的觸須纏住洛爾的腳踝将洛爾整個人提起,随後分裂出更多的黑色觸須,徑直襲向洛爾。
洛爾想要呼喊,但卻被其中一根觸須捂住嘴巴,緊接着他整個人被綁吊起來。
似乎在輕嗅着房間内還留存着迷離的香味,其中最大的那根觸須頭部蠕動着,然後化作一個猙獰的巨口,其内傳出沙啞的,森然的女聲,
“這樣子你就跑不掉了,小少爺。”
那聲音似乎壓抑着怒火,就如同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她人奪去,帶着讓人毛骨悚然的暴虐。
“讓我們來履行未盡的契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