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無數歲月過去,原本的仙家福地也成了尋常之處,更是因爲位于虛空之中幾乎荒蕪。
若不是有着與外界氣息相連,恐怕就是一塊懸浮在虛空之中被祭煉過的巨大空間石而已。
這仙品靈植,陸明倒是知道。
比起其他修士,陸明修爲雖然不高,但機緣之下,他已是知道,此方世界因爲當初的上古大戰就算是有仙品靈植,也不可能真的能種出來。
修士最高不過化神,若不飛升上界,便已是修爲到頭,即便有仙品靈植也絕無可能達到仙品,因爲瓦罐裏種不出參天大樹。
林遠山接着對陸明說道:“這次我來這裏除了給你傳遞消息,與主持布陣,便是幫着一位仙子确定仙品靈植所在。”
雖然林遠山沒有言明所謂的仙子是誰,但已經是不言而喻。
突然陸明有種層層撥開雲霧的感覺,這天雲山脈這平谷鎮所隐藏的秘密恐怕并不是他原先所知道的那般。
從絕靈礦上的古墓,養魂玉,靈鐵魂石,精怪娃娃,再到如今的仙品靈植。
至于什麽是真是什麽是假,陸明已經有些分不清。
想起平谷鎮地下那個如同心髒一般跳動的陣法,諸多被獻祭的礦工苦力。
陸明不會認爲那些被埋地下的礦工苦力不是人爲,一次兩次的自然災難或許沒什麽,三次四次也正常。
但年年如此不是獻祭是什麽,比起天災更爲可怕的從來都是人禍。
而如今吸引來諸多的低階修士,難道是要拿修士來祭煉了?
凡人能祭煉,修士何嘗不能拿來祭煉,修士也沒有那般高貴,在高階修士眼中,低階修士不過蝼蟻。
那些被歸爲炮灰棄子的低階修士,不正是拿來填陣或者用來消耗的嗎?
難怪那些結丹大修,元嬰老怪沒往平谷鎮湊,這些高高在上之人,做着最爲龌龊之事,卻想着扯下遮羞布擋臉。
而這種髒活自然也無需這些人去幹,有的是谄媚讨好的狗腿子。
隻是這狗腿子不知道,已經髒了的手套那些人不會想着去洗,而是殺人滅口,隻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若不是林遠山的到來,陸明還真不知道其中的厲害,就算能知道,也是後知後覺,如今讓他提前知道,他也能有所應對。
此刻陸明不由得慶幸,慶幸他對陸道遠還有利用價值,不管他如何不滿陸道遠,陸道遠至少不會讓他在得到精怪娃娃前讓他出事。
而且陸道遠更是有意讓他在蘇魚仙子面前表現,恐怕也有讓他通過蘇魚仙子打入神魂堂的意思。
陸明知道這也隻是他所推測與所想,之後跟林遠山又說了一些事後,已是傍晚時分。
兩人告辭之後,陸明離開天雲縣城,以土靈遁隻是片刻便到平谷鎮。
修爲提升之後,陸明的土靈遁速度也有所提高,雖然不及飛行法器,但也不算太慢。
張武這位教習來平谷鎮,陸明也不能假裝不知道,于是便來到平谷軍營,這處軍營便是平谷的守備營。
原本陸明才是這處守備營的最高指揮官,但陸明卻選擇了隐藏幕後,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得以避開與蘇家,徐斌,藍元的正面交鋒。
倒不是陸明怕了蘇家與徐斌藍元,有時候殺人簡單,能夠處理之後帶來的各種麻煩置身事外才是本事。
圖一時痛快之事,陸明早就不是隻懂打打殺殺的愣頭青。
在夕陽的餘晖之下,張武将一根長槍舞動仿若遊龍,雖沒有一絲靈力波動,卻是不輸修真招式,引得校場之上的衆多軍士紛紛喝彩叫好。
張武混過江湖也從過軍,這次以副千戶的身份在羅三手下效力,比起陸明這個甩手掌櫃,張武就認真負責許多,畢竟是真正的軍伍出身。
陸明雖然也是軍伍出身,但頂多算是吃了幾天皇糧的流寇,因爲運氣好跟對人這才搖身一變成爲先鋒校尉。
待傍晚的演練結束,張武回到帳中,見陸明已是泡好茶恭候多時,不由得咧嘴笑道:“要不讓營中的軍士累趴下,這幫家夥恐怕晚上也睡得不踏實。”
張武接過陸明遞來的茶碗很是暢快大口喝了起來。
張武如今修爲内斂,氣息如若凡人,這一身汗一點也沒有虛的,仿佛張武很是享受或者喜歡這等軍伍的生活。
陸明笑了笑,傍晚的操練其實用意便是如此。
若不然就會如同當初攻打雲陽城一般,一幫烏合之衆晚上不是跑女營就是賭錢,像是前鋒左營那般的打擂台,也是在變相提高戰鬥力。
待張武坐下後,陸明給張武倒着茶說道:“師兄,不知這次你找我有何事?”
雖然陸明不知道張武會來,但也已經交代羅三,若是雲霄宮來人,該如何應對,而且他答應幫羅三找來修真界幫助,也不能食言。
張武微微一笑說道:“你讓羅三在明面上處理世俗事物,這對你而言何嘗不是好事。”
接着張武似笑非笑看着陸明說道:“且不說李翠夫婦一家之事,我想知道師弟對如今自身的安危知道多少?”
“若是連自身的安危都不能保住之人,又怎能護得别人周全?”
陸明也微微一笑,他與張武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他能在修爲上有所提升,也不是全是靠他陸明,或者全靠他所謂的機緣,何嘗沒有張武這位教習的指點。
張武如此問,恐怕是蘇魚仙子想要問。
陸明看着張武有些無奈說道:“想必師兄也已經知道,徐家的徐斌,還有錢家的藍元想要對我不利。”
“我有點閃失意外沒什麽,但李翠夫婦一家卻是容不得半點有錯,若不然我便是萬死難贖罪,那樣就會愧對師兄的指點,愧對蘇魚老師的信任。”
聽到陸明如此說,張武哈哈笑道:“當初第一次見師弟,師弟便是想要買禮物送師長,當時我就說過,要是能有師弟這般覺悟,我不知少走多少彎路。”
“你我師兄弟,就無需那般,這次我來也不是興師問罪的,對你的在平谷鎮的布置安排,上官很是滿意。”
“那徐家與錢家之人,也不過是送死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