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做一個隻知蠅營狗苟貪生怕死之徒,不要說面對修真者的危險,就是面對蘇家的門房下人也不敢輕易得罪,這等人也隻會卑躬屈膝谄媚讨好。
但羅三也不是莽夫,告訴他這個情況便是需要他的承諾,這個承諾已不是所謂的放權,陸明也不由得感歎,羅三也不是當初那個羅三。
随即陸明笑了笑,沒有人會是一成不變。
“你的事我等會就上報,如此情況雲霄宮不會坐視不理。”
羅三要的也就是陸明的這句承諾。
至于所謂的平谷蘇家,雖然羅三不知道平谷蘇家與蘇魚仙子有關系,但肯定也知道平谷蘇家非同一般。
因爲羅三何嘗不知道,能當大官的,能賺大錢的從來都輪不到出身普通之人。
離開守備府後,陸明則是去往平谷鎮最大的一家青樓,這家青樓名爲倚翠樓。
倚翠樓的奢華自是不用說,那些人之所以會認爲逛個青樓也能自覺高人一等,便是因爲像是倚翠樓這等地方,窮人想要進來隻能是賣身。
雖然如今已是三更半夜,但也正是倚翠樓生意最爲熱鬧的時候,白天睡覺晚上熬夜就沒有幾個是正經人。
此刻倚翠樓後院一個單獨的雅院裏,一身青色道衣的陸明與這院中花前月下的裝扮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倒也有喜歡讓姑娘們扮尼姑道姑的客人,但陸明一看就是正經的道人。
倒不是正經的道人就不能來倚翠樓,而是若無萬貫家财單獨包一小院,非尋常人能做到。
而有萬貫家财之人,除了偶爾來,誰會缺貌美女人,隻有窮人才會覺得美人高不可攀。
“這位道爺,妾身有理了。”
一個管事貌美女子盈盈一禮向大馬金刀坐在院中悠然品茶的陸明恭敬行禮。
陸明隻是淡淡看了一眼這貌美女子,眼中沒有欲望,也沒有輕蔑。
他來這裏的目的并不是尋花問柳。
沒有輕蔑,他知道很多青樓的女子多是苦命人,也多是當初饑荒之時被賣進的青樓。
至于青樓裏勸人從良,雖然陸明還是一個雛兒,但還沒蠢到那般地步。
“勞煩姑娘,讓你們當家的來。”
貌美女子還想說些什麽,陸明輕抿一口茶,放下茶杯笑道:“不是姑娘不夠貌美,也不是姑娘在這倚翠樓說不上話,而是因爲……。”
說完陸明拿出一塊牌子,放在桌上,然後輕輕推到桌前。
這塊牌子正是當初劉寶财送給陸明的優惠牌,這倚翠樓也正是禦靈宗世俗産業。
貌美女子見到陸明亮出這塊牌子,露出驚詫之色,顯然知道這塊牌子的分量與含義,更爲恭敬向陸明行禮說道:“多有得罪怠慢,還望上仙恕罪,妾身這就去禀告當家的。”
看着貌美女子退出小院,陸明又看了看桌上的牌子,隻是笑了笑。
什麽上仙,不過是一幫有着高深修爲,更爲無恥龌龊之人罷了。
但随即陸明又是一笑,能用這塊牌子換來與一名貌美女修雙宿雙飛,并且還能提升修爲機會,又有幾人能是正人君子,而他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不過這次來倚翠樓,陸明不是來尋歡作樂,也不是來找女修雙宿雙飛,而是想要借用一下禦靈宗的情報消息。
隻是片刻後,一個年約二八的佳人便出現在這處小院之中,陸明還以爲會是一個老鸨模樣的婦人,卻是沒想到如此年輕,看着倒像是一個頭牌花魁。
不過陸明可不敢把這個絕美女子真的當成一個十七八的女子,來人有着煉氣四層的修爲。
在修爲之上陸明已是壓這女子一籌,他已是煉氣四層圓滿,然而人家的經驗或者實戰經驗肯定在他之上。
能在這等離戰場不遠之地主持一方之人,又豈會隻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見到當家的是一個修士,陸明心中已是另有打算。
這次陸明不敢托大,趕忙起身拿起桌面上的牌子,行禮說道:“晚輩雲霄宮外門弟子陸明,拜見前輩。”
說着陸明将玉牌雙手奉上,若是陸明願意或者說這位花魁般的女修願意,陸明便可憑此令牌今晚成爲此女的入幕之賓。
如果此女是爐鼎或者俘虜,陸明憑着令牌也有着優先采補的權力。
就算陸明不會采補功法也沒關系,修真界又不是沒有采補的丹藥,戰争隻有無知之人才會将其想象得美好。
見到陸明遞來的牌子,這花魁女子冷豔的面容露出一抹淡淡笑容,卻是沒有去接陸明遞來的牌子。
“原來是劉師兄介紹的貴客。”
說到劉師兄,此花魁女子美眸之中還有着一層薄薄的淺怒,這讓陸明心中咯噔一下,看來此女不但認識劉寶财,似乎還有着過節。
“不知道貴客是想要一夜風流快活,還是想要獲得幫助?”
花魁女修直言不諱,并沒有因爲與劉寶财有過節就翻臉不認牌子,這讓陸明算是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不懼這花魁女修,他打不過還跑不過嗎,他的五行踏風遁也不是白練,但若是那樣,他勢必會少一條消息來源與關鍵之時的助力。
“晚輩不是來尋一夜風流快活,若說幫助,晚輩想要與前輩打聽一些如今我大趙與南唐的修真界消息,最好是關于這方圓千裏天雲山脈的各方勢力動靜,越詳細越好。”
見花魁女子面露玩味之色,看着他手中的牌子,又似笑非笑看着他,陸明有些肉疼咬了咬牙說道:“若是不夠,晚輩也可以補些靈石。”
花魁女子嫣然一笑說道:“道友難道真不知道,這歡喜牌的價值嗎?”
陸明自然知道,不就是打折優惠,特殊情況下還能白嫖的牌子嗎?
但看着花魁女子似笑非笑的神色,陸明便知道這塊優惠牌或者說是歡喜牌,定非同一般。
花魁女子也不藏着掖着說道:“也不知道劉寶财欠了你什麽人情,會給你這麽一塊歡喜牌。”
“放在以前或許沒什麽,隻是今時不同往日,劉寶财的師傅已是成爲歡喜院首座。”
“這塊牌子出自歡喜院首座之手身價也自然倍增。”
“要是劉寶财那貪财好色的家夥知道,如今這塊歡喜牌能換來更爲高深的爐鼎會不會後悔。”
“以道友如今半步修真的修爲,換個南唐的築基爐鼎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