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點頭,頗爲謙遜說道:“有些研究,略知一二。”
張武聞言一喜說道:“不知師弟對于海外的語言文字,可否有研究或者知道,特别是關于天風國與擁月國的?”
陸明一愣,有些詫異看着張武,若說修煉張武那是一點不含糊,更是喜歡在修煉院與人比試,若是在世俗說是武癡也不爲過。
如今張武卻是問起詩詞歌賦,還是海外的詩詞歌賦,更是關于天風國與擁月國的語言文字,陸明想到蘇魚仙子也在研究這兩國的古籍。
能成爲蘇魚仙子的手下,張武也絕非泛泛之輩,從當初張武售賣斬殺南唐修士的戰利品陸明就已經知道。
如今張武對這兩國的詩詞歌賦或者說語言文字也開始感興趣,陸明知道張武絕不是那種上有所好,下必效焉之人。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不久的将來,張武也定會去往海外。
陸明想了想說道:“天風國的語言,我跟一位去過海外的兄長學過,倒是能說得流利,而擁月國則是因爲過于遙遠的緣故,字倒是認識,語言卻是不怎麽流利。”
張武笑道:“足矣,雖然宗門裏有專門學習這兩國語言文字的玉簡,但就如同看書一般,知道與能流利說出則是兩碼事。”
“今後在天風國口語之上,還望師弟指正一二,而且我還有些關于這兩國詩詞歌賦的問題還需師弟幫忙。”
這等專門學習語言文字的玉簡陸明現在自然知道,隻是當初他沒有必要通過玉簡學習而已。
“師兄客氣,指正我可不敢當,師兄盡管問,隻要是我知道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對于天風國的海中遊與擁月國的雲中遊,師弟可知?”
“倒是看過一二。”
張武笑道:“我在世俗之時便是粗人一個,算是以武步入修真對于詩詞歌賦不甚喜歡,海中遊裏關于飓風海篇,還得請教師弟一些問題。”
接着張武便拿出一本天風國的古籍,向陸明請教關于海中遊,當初陸明在第一次看海中遊的時候,是因爲錢媛多有翻閱也頗爲認真,因而陸明這才耐着性子将海中遊給看完。
而且飓風海的這篇海中遊,除了那些匪夷所思的故事,還夾雜諸多男女之情的描述,那些窮酸書生所寫纏綿悱恻的風花雪月,不要說張武這位修真武夫,就是陸明看得也是牙齒發酸。
除了書中窮酸書生與世家小姐不切實際的癡心妄想,海中遊的飓風海篇還有着頗多的風土人情介紹。
“飓風海多受我大趙影響,也多有我大趙之人,海中遊這等詩詞歌賦形式也是當初的大秦傳到海外諸國。”
“紅豆島,古時又名相思島,若不出所料,師兄想要找的這個相思島便是如今的紅豆島無疑。”
“之所以改名,便是因爲後來大秦沒落崩分離析,大秦海外遺民覺得相思不在,唯餘紅豆。”
聽到陸明的解釋,張武不由得歎道:“雖然我也知道紅豆寄相思之意,卻是沒想到,還有這等淵源典故。”
陸明聽到張武提及相思島的時候,心中隐隐有所猜測,恐怕将來張武會去往如今紅豆島那片海域,對于飓風海的海圖陸明已是了然于胸。
紅豆島位于飓風海中央海域邊緣,方圓百裏,因附近海域産飓風鳕魚聞名。
在紅豆島流傳一個龍女與窮書生的故事,這等爛俗的故事,陸明看得多了也就隻是一笑。
若是沒有今天張武帶着疑惑的詢問,陸明很有可能會忽略這個位于飓風海中央海域邊緣的島嶼。
倒也不全是陸明的粗心大意,而是飓風海大小島嶼成千上萬,就算他有飓風海的海圖,海圖裏也不可能将每一個島嶼都标注,隻是一些較大或者有人居住的島嶼才有所記錄。
與張武又談及一些關于飓風海的風土人情,陸明這才告辭離開,若他是修士自然不會浪費這等能得到重點照顧的機會,隻可惜如今他明面上是凡人。
回到靜心居陸明去看在院中他選中的那顆翠雲竹,如今這顆翠雲竹已經成熟通體翠綠如同翡翠一般,在整個靜心居裏的翠雲竹中,他的這顆翠雲竹品質能排第二,但可惜的是他想要培養成水雲竹的計劃落空。
因爲過幾天就是平湖秋釣,若如今他不将這顆翠雲竹給砍了,等到平湖居士來,也隻能便宜平湖居士。
若是他能按着上古殘卷與林淺雪的培養之法,隻要給他一年時間他便能培養出煉制低階法器的水雲竹。
陸明打算移植一顆翠雲竹去往世俗執行任務之時再培育,上古殘卷真正的價值便是在世俗也能培育出高品質的靈草靈藥與靈植。
将所留的翠雲竹砍掉後,陸明感到很是可惜,若是他想釣靈魚就能用這等絕靈的翠雲竹,當初他用翠雲竹魚竿,一晚上連根魚毛都沒釣到。
至于釣平湖錦鯉,那不是他該想之事,這等平湖裏最爲珍貴的靈魚,而且也是一味壽元丹的藥引,他在平湖秋釣裏釣到想不出風頭都難。
平湖秋釣爲何諸多修士參與,年年釣到平湖錦鯉的都是那麽幾個位高權重的老頭?
并不是這幾個老頭的釣魚能耐高,更不是這幾個老頭運氣好,這釣的哪是魚,釣的是人情世故。
看着手中的翠雲竹,陸明選取有用的三段放入儲物腰帶,今後是換靈石丹藥還是換其他之物,到時候看情況。
中間的一段,陸明看着不錯,便拿出環首劍将其做成一根笛子。
雖然陸明不會煉器,但這做笛子的手藝還是有,當初在家除了編草鞋涼席,笛子也做過,爲的也是換錢。
試了試音色絕佳,可惜陸明所會隻是一些鄉野小曲,他也吹不出什麽動聽的曲調,更沒有所謂大家風範。
陸明立于崖邊在夕陽晚霞間用翠雲笛吹着一曲牧童晚歸。
曲還是那個曲,但曲意之中則是多出些許淡淡鄉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