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的體質,陸明自然不會沒有任何隐瞞,隐蛟逆鱗的神妙,就是當初陸道遠這位假丹修士靈識鎖定探查也能讓他逃過一劫,
雖然有當時陸道遠正處于攝取黑龍魂的關鍵,不能全力探查,但這張武不過煉氣中期七層的修爲,即便是近距離靈識探查也不可能比陸道遠的靈識還強。
而且陸明也感到,張武的靈識雖然比他強大,但那隻是因爲張武修爲在他之上的緣故,若他與張武如今是同等階,有着五行觀氣訣,他的靈識定在張武之上。
即便如今他的靈識不能與張武抗衡,但如是借助隐蛟逆鱗,就是蘇魚仙子親自靈識探查他也能支撐一刻。
“我出身世俗軍伍,在沒有步入修真之前,我便修煉過強身健體,打熬筋骨的武藝。”
雖然陸明驚詫于張武能察覺出他的與衆不同,但立刻就找出合理的解釋。
“原來如此。”
張武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而後目光看向了不遠處正在挑選修真弟子的蘇魚仙子。
這些挑選出來的修真弟子,都已是煉氣四層的弟子,都差一點就能突破。
蘇魚仙子這般挑弟子沒什麽好說的。
若是自己優秀那就證明出來,藏着掖着等着别人去發現,這等人肯定有問題,不管是在性格還是其他,因而陸明有自知之明,沒有任何羨慕,反而很是慶幸。
隻不過張武察覺他有異常,這讓陸明有些提心吊膽,但倒也不是真怕張武知道他已是步入修真。
“師弟在世俗的時候,是不是還修煉過特别的輕功?”
陸明在世俗修煉的輕功自然是踏風訣。
他所修煉的踏風訣是用二兩米從一個前鋒左營的同袍那裏換來,他隻是比那個同袍命好,沒有去攻城。
若是去攻城,在千軍萬馬之中,他的輕功再好,恐怕與那位同袍一般也成了雲陽城牆下的一堆爛肉。
陸明也點了點頭,說道:“我在世俗軍中修煉過一份名爲踏風訣的功法,隻有世俗的凡真部分,因爲修真的功法缺失,未能獲得。”
張武聞言隻是笑了笑,笑容之中有着一份苦澀,這讓陸明有些莫名其妙。
但随即陸明似乎想起了什麽,這份功法秘籍是那名同袍在攻打平陽王府之時獲得,難道張武也修煉有踏風訣?
若是張武也修煉過踏風訣,能察覺出他的身體異于常人就合情合理,也能推斷出他已經修煉踏風訣前卷圓滿。
也隻有半步修真才能修煉到踏風訣前卷圓滿,或者是體質真的異于常人。
如果說張武也修煉有踏風訣,那豈不是說,張武與平陽王府也有關系?
至于張武是平陽王府之人,但張武并不姓趙,除非如同九王子趙長雲那般所用化名。
見陸明滿臉疑惑,張武也不隐瞞,說道:“師弟若是今後想繼續修煉踏風訣,我可以傳授師弟踏風訣修真的後半部,但若是想将踏風訣發揮到極緻,師兄還需步入修真之後。”
“我之所以能在血肉磨盤般的南方前線戰場僥幸活下來,便是因爲修行有踏風訣。”
陸明面露喜色,趕忙起身行禮謝過。
張武則是讓陸明坐下,而後說道:“踏風訣的前卷已不是什麽隐秘,在世俗也頗有流傳。”
“但不管師弟是如何修煉的踏風訣,隻要不是姓趙,與平陽王府之人,便也算是與踏風山有着淵源。”
“踏風山?”
接着張武便将陸明與踏風山有何淵源說了出來。
踏風山是平陽一個如若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在踏風山有個張家村,張家村的人都姓李。
爲何張家村的人都姓李,那是因爲之前姓張之人都已是死絕,李家的先祖是張家的弟子,爲了不忘師恩才沒改村名,其實不過是附近村子之人千百年來叫習慣了而已,說是踏風山李家村,不一定能找得到地方。
張家之所以被滿門抄斬,便是因爲踏風訣,踏風訣是張家先祖偶然所得,修煉之後不但輕功了得,還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張家先祖憑着踏風訣在江湖之上也着實闖出了名頭,後來厭倦江湖的爾虞我詐,打打殺殺,于是便歸隐收徒。
這世上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也正是因爲收徒,張家才遭了劫難,倒不是因爲這李姓弟子,反而是這名李姓弟子清理門戶,保住了張家的血脈。
張武便是張家的血脈後人,因而才有了完整的踏風訣功法,而另一份完整的功法則是在平陽王府。
那些世家大族與豪強權貴的強大,從來都是建立在底層之人血淚之上,這些人爲了利益與貪婪,從來都是不擇手段。
亦如修真界一般,哪個宗門裏的功法秘籍不是靠着掠奪得來,即便那些自诩正道的宗門也不例外。
雲霄宮收集世俗的書籍,你以爲真的就隻是搜集而已,若是找到蛛絲馬迹,與可能有價值的書籍……,就已經不言而喻。
修士不屠戮凡人,從來不是因爲修士有多麽高尚與天道法則的約束,隻不過因爲利益不夠而已。
“修真宗門裏的秘籍功法,也并非都是光明正大。”
“也并非有高深的功法就一定能修煉出高深的修爲,更不可能因爲修煉有高深的功法,别人就不敢觊觎。”
“豺狼虎豹夠力大兇殘,但還不是剝皮抽筋取骨頭淪爲人們的盤中餐杯中補酒,身上的皮衣,坐下的皮墊?”
聽着張武說到這,陸明不由想到了陸道遠,雖然他對陸道遠沒有什麽好感,但他不得不佩服陸道遠。
當初陸道遠得到劍修秘籍,不也被宗門一幫倚老賣老之人滿嘴仁義道德逼迫陸道遠交出,而陸道遠用手中的飛劍讓這些人的人頭落地閉嘴。
接着張武,歎了口氣說道:“雖說已是祖上之事,也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但作爲張家的後世子孫,隻要此仇不報,便不能忘。”
“平陽王府欠的血債,沒有絲毫悔意,連給張家後人一句歉意之話都沒有,憑什麽就要原諒?”
“因而,血債隻能血來償!”
而後張武頗有些遺憾說道:“隻可惜,我慢了一步,平陽王府被你當初所在的武侯義軍給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