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讓他利用如今的身份作爲一顆閑棋暗子打入雲霄宮。
陸明暗自苦笑,他不答應從這百丈高之處摔下去,就算他會踏風訣,也會因爲難以抵擋高處墜落的力道而摔成肉泥,畢竟輕功不是萬能的。
使用漂浮術禦風術倒是能安然落地,然而他如今的修爲靈力皆無。
“晚輩一切聽老祖安排,不辜負老祖的信任賞識。”
陸明雖然心中不願,但臉上卻是露出感激之色。
倒不是陸明不想去雲霄宮這等趙國第一宗門,而是他不想以這等方式,如同被人給拿捏掌控一般。
甯爲雞頭,不做鳳尾,他又不是沒有進入修真宗門的門路,他的儲物腰帶裏有着天元宗的弟子令,隻是他沒有甯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拒絕勇氣
就算天元宗被南唐所滅,他如今已是步入修真,也能做一個散修,不說什麽逍遙自在,總比被别人拿捏強。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是多少人想要求都求不來的機緣,且不說如何進入雲霄宗。
萬一将來真的能修煉到煉氣巅峰,有着突破築基的可能,有着一枚築基丹,更是有着一位假丹修士甚至是結丹大修指點,步入築基的把握大大增加。
也不說獲得假丹修士甚至是結丹大修指點,沒有關系背景尋常出身的普通修士,想要獲得一枚築基丹千難萬難。
爲了一枚築基丹而殺人奪寶之事,修真界也已是屢見不鮮,更是每天都在上演。
想到這,陸明隻能暗自歎了口氣,而後無奈說道:“晚輩靈根資質中下且悟性平庸,雲霄宮也不收沒有關系背景的散修。”
若是用陸道遠這位陸家老祖的關系背景,陸明去雲霄宮并不會是什麽難事,這是世家大族的兩邊下注做派,但那樣他就擺在明面。
陸道遠深謀遠慮的布局,陸明從其獲得龍魂精魄就知道,雲陽城最大的赢家,不管是暗地裏還是明面上,都是這位東陵平陽的陸家老祖,淩雲劍宗的長老。
要等他步入築基之後才會啓用他這枚在雲霄宮的閑棋暗子,恐怕陸道遠所圖非小。
不過陸明也知道,陸道遠也隻不過是口頭上的承諾,在他步入築基之時才有幫助,這與畫大餅也沒什麽區别。
陸道遠笑道:“雖我不能直接出面安排你進入雲霄宮,但我卻是能通過其他關系與辦法安排你進入雲霄宮。”
“而且你也有着武侯的關系身份,這便是你入雲霄宮的優勢,與能證明你身份的真實可靠。”
說到這,陸道遠對陸明說道:“除了幫你進入雲霄宮,在你步入築基之前,我不會給你任何指令與任務。”
“在雲霄宗你能不能步入築基這都得看你的機緣造化,我也不會給你任何的幫助。”
“若是那般一旦被雲霄宗察覺你有異常,後果已經不用我多言。”
陸明心中暗自冷笑,果然是畫大餅。
若是能進入雲霄宗修煉,這對他而言何嘗不是好事,聽說雲霄宗的弟子待遇不錯
哪怕隻是外門弟子,雲霄宮也比其他宗門每月多出一塊下品靈石的門俸,一年就是多出十二塊。
想到每年能多領十二塊下品靈石,陸明的心中就有些火熱。
沒辦法,他太窮了,窮得不要說一塊下品靈石,就連半塊下品靈石都沒有。
竹筏法器,在高空之中穿越風雪。
隻是片刻陸明便适應了這等高空飛行。
當陸明将目光看向下方的雲陽城,他看到密密麻麻的聯軍,猶如螞蟻,潮水般包圍攻打雲陽城的内城。
蟻附攻城!
也隻有這等如同送死般的蟻附攻城,才能短時間彙聚大量的神魂血肉,才能填滿與關閉聚煞養屍大陣的嗜血貪婪。
陸明将目光收回暗自輕歎,而後看向竹筏法器之外。
他看着那些不斷升起密密麻麻的神魂,在這些神魂之中陸明仿佛也看到了前鋒左營的人,其中就有那個賣他踏風訣的軍士。
很快竹筏法器便飛出内城,陸道遠其實能駕馭竹筏法器飛得更快,隻不過是不想因此觸動聚煞養屍大陣而已。
當來到外城,陸明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雲陽觀與長樂街,雲陽觀已然成了一處傷兵營,安全已無需擔心。
長樂街的韓家小院有着韓老夫人與隔壁陣法的保護也是安然無恙。
竹筏法器飛到雲陽城外之時,陸明看向雲陽江,那裏已是濃煙滾滾,聯軍正在焚燒原先從雲陽城裏運出的屍體。
若不是因爲古魂殿與淩雲劍宗達成某種協議,以及有着南唐修真界的入侵,陸明知道聯軍想要攻破雲陽城也并非是死人那般簡單。
竹筏法器直接在聯軍城外的中軍大帳落下,直到這個時候那些警戒的精銳軍士才發現不知何時武侯的大帳前多了兩個人。
修真者!
但還未等這些即便面對修真者也敢拔刀的軍士有所動作,一個穿着一襲黑色武官袍服的老将軍面帶微笑迎了出來。
這老将軍須發皆白,幹瘦黝黑的面龐滿是風霜皺紋,若不是身上穿着一品武官服飾,換身尋常衣物就是一個塞外邊關放羊的幹瘦小老頭。
這就是大趙軍神武侯?
在陸明的印象之中,如同武侯這般隻身南下,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夏之将傾,能結束這亂世之人,不應該是高大威武,鮮衣怒馬,有着不怒自威之色嗎?
然而武侯爲何不如書中所言威武霸氣的大将軍那般?
看着武侯幹瘦黝黑被風霜侵蝕一般的面龐,陸明知道了答案。
“陸上仙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
武侯的聲音有着淡淡的滄桑,即便面對陸道遠這位身份尊貴地位顯赫的假丹修士,甚至已是傳說之中的神仙人物,武侯不卑不亢。
當武侯目光看向陸明的時候,眼中露出贊許之色。
陸道遠還禮說道:“武侯客氣,按着大人的意思,我已是将這名叫陸明之人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