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張符紙就是傀儡符,就是陸家老祖陸道遠也向周真人周元請教過的符紙?
聽妙手吳說,正是因爲研究了周元的傀儡符,陸道遠閉關十年之後便由築基中期步入築基後期。
當然這等隐秘之事,知道之人恐怕也隻有妙手吳,若不然,周元區區一個煉氣六層的散修,早就神秘失蹤。
雖說這件事情,也多是妙手吳的推測,但也不無關系,妙手吳或許也知道一些什麽。
陸明知道江風與江城其中有着誤會,他卻是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一言。
接着陸明很感興趣說道:“據我所知,江城也是凡人,或許有些武藝,他如何能抵抗周真人的符紙?”
江風冷笑說道:“這周真人也不是什麽好鳥,當初爲了得到我千辛萬苦尋回煉制長壽丹的藥物,暗中讓人想要控制江城對我下手。”
“隻是不知爲何周真人的傀儡符已經布置更已經引動,然而奇怪的是引動一半便失敗。”
“後來追魂箭羅三抓捕潛回雲陽城的江城,本打算刑訊逼供卻是接到周真人的口信,隻能無奈把江城送到雲陽王府。”
随即,江風不屑說道:“所謂大公無私的追魂箭羅三,也隻不過是屈服權貴的鷹犬爪牙而已。”
“那李雲也是與江城同時被抓,羅三卻是不敢動李雲分毫,因爲李雲的京城李家有着雲霄宮的關系背景。”
“若不是因爲周真人,恐怕江城早就死在羅三的酷刑之下……。”
聽到江風的話,陸明暗自歎了口氣,他這才知道,江城能活得現在還有着這等緣故。
衙門八字開,那隻不過是對于沒有關系背景的尋常普通人而言。
當初在南城兵馬司大牢,兵馬司裏的牢頭差些沒把李雲當祖宗供着。
說到這,江風咬牙切齒說道:“若不是因爲這事,我當初也不會迫不得已将千辛萬苦獲得的秘籍給扔入草叢。”
“隻是後來再去尋,已是被大隊人馬給踏平!”
陸明這才知道,江風是因爲失去修真初要才把江城給恨上……。
接着,江風将茶杯裏的茶一飲而盡,冷冷一笑說道:“當初羅三爲了不暴露目的,殺人滅口。”
“不管是男女老少的頭顱都砍掉,并不是爲了殺良冒功,也不是因爲想要我的腦袋,而是因爲通過秘術也能看到死人生前看到的事情。 ”
聞言,陸明一驚,但随即釋然,他當時去的時候,都已是無頭屍體,而且後邊更是被鐵騎踏成肉泥,路邊新鮮的屍體也被當成了米肉。
陸明給江風斟茶說道:“若是城外聯軍,想必江道友的那本秘籍恐怕已是找不到,數以萬計之人踏過或許早就化作塵土。”
“即便有人拾起,聯軍也都是大字不識者居多……。”
說到這,陸明眼睛微眯說道:“會不會是羅三得到了這本秘籍……?”
陸明的用意很是明顯,既然他沒有任何嫌疑,但這并不妨礙他嫁禍于人。
而且他知道修真初要背後會引來什麽樣的報複。
這種嫁禍于人,禍水東引,還能讓他置身事外之事,陸明自然是樂見其成。
至于羅三如今也算是盟友,死道友不死貧道。
讓陸明出乎意料的是,江風則是搖頭否定說道:“據我後來的調查,羅三手下彙報并沒有我的頭顱與蹤迹的時候,羅三又親自去往我所有可能出現之處探查一遍。”
“其中也包括我被迫扔掉秘籍所在之處……。”
“我之所以敢肯定羅三沒有得到我扔掉的秘籍,便是因爲我在秘籍之上做有追蹤的手腳。”
“隻要是這本秘籍出現在我百裏方圓的範圍内,我就有把握找到,這也才是我敢扔秘籍的原因。”
說到這,江風則是哀歎道:“哪怕是留下一頁,我也能找到,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也正如你所言,那本秘籍很有可能已經化爲塵土。”
陸明聽到江風說到這,不由得有些後怕,還好當初他閱後即焚。
當初他爲的也是不留在身上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禍端,沒想到因此也算是保住小命。
到了如今,陸明也沒看出江風對于所謂秘籍很有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的後怕。
但想到江風連聚煞養屍大陣都敢掌控,爲了能煉制三元丹敢行逆天之事,還有江風什麽不敢幹的?
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已不能用來說明江風,瘋子才最爲貼切。
陸明輕歎一聲,話語之中有着關心說道:“江道友,爲了那本秘籍值得嗎?”
江風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淡然說道:“若隻爲了一本修真常識之書自然不值得,或許你會覺得我是瘋子。”
陸明聞言隻能無奈笑了笑,他并不否認。
或許江風這等人有時候會情緒激動,就如同說到江城的時候,但這并不意味江風傻。
笑了笑,江風繼續說道:“若是别人,我不會告訴他原因,但你是秋月認的小弟,我便可以與你說。”
“在那本所謂的秘籍之中有着一份逆鱗。”
“逆鱗?”
陸明已是毫不掩飾臉上的震驚之色,他的白鱗皮,半成品的傳承法器居然是逆鱗?
見陸明臉上的震驚之色,江風笑道:“并非是龍的逆鱗,但也并不比龍的逆鱗遜色,爲一種名爲隐蛟的逆鱗。”
歎了一口氣,江風接着說道:“若是能有隐蛟的逆鱗作爲藥引,秋月便有恢複靈根資質的可能。”
“然而時也命也……。”
江風的臉上露出深深無奈之色。
陸明這才知道,江風殺人滅口的真正目的不是爲了那份藥材,而是爲了修真初要裏的隐蛟逆鱗。
如今的隐蛟逆鱗就在他腰間的儲物腰帶裏,但陸明卻是沒想要問如何用隐蛟逆鱗來做爲藥引恢複江秋月靈根資質的意思。
想到那個落落大方,待他如親弟弟般的秋月姐,除了母親之外,給他壓歲錢的秋月姐,陸明在心中喟然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