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羅校尉認識江道長?”
趙天佑有些明知故問看着羅三說道。
羅三則是有些不屑說道:“下官倒是認識不少道人,但無不是有德的修行之人。”
“這位江道長,下官不認識,也不想認識。”
雖然如今大家的關系已經明白,誰也不用給誰面子。
在沒撕破臉前,虛情假意的客氣與挂在臉上的笑容還是得裝一下。
然而羅三則是一點面子也不給趙天佑這位太子殿下與上官。
若不是有着羅斌的關系,不要說校尉,就是當大頭兵,羅三也是排前頭那個。
見羅三幾乎是毫不留臉面,趙天佑并不氣惱,隻是微微點頭說道:“這位江風江道長,雖說不是得道高人,但在煉丹之術的造詣上也毫不遜色吳平先生。”
這叫江風的黑衣道人,微笑說道:“太子殿下謬贊,貧道些許的煉丹之術還是得到吳先生的指點。”
說到這,江風看向陸明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而後繼續說道:“可惜,我與吳先生沒有師徒的緣分。”
接着,江風看向羅三說道:“羅大人是貴人多忘事,久居上位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哪會将貧道這等升鬥小民與鄉野之人放在眼中。”
面對江風的冷嘲熱諷,羅三沒有任何的惱羞成怒,又恢複到原先面無表情的神色,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想到那個在城頭揮手毫不猶豫對手無寸鐵的城下百姓放箭的羅三。
陸明知道想要羅三這等人改變對一個人的态度看法那是千難萬難。
因爲羅三這等人隻會做最正确的選擇,哪怕因此而顯得不通人情世故。
且不說身爲守城統帥之時的羅三,就是當初他身爲一個毫無威脅的難民之時,羅三也是毫不放過。
見羅三面無表情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江風也不惱而是繼續說道:“若是當初羅大人客氣一些,或許你們想要的藥物,甚至是長壽丹或者百歲丹的丹方,在下不是不能給。”
說到這,江風看着羅三冷然質問說道:“爲了掩人耳目,羅校尉不但命令手下殺光了路上遇見之人,還砍下這些人的腦袋,更是不論男女老少,老弱婦孺!”
“若是羅校尉真的認識那些有德的修行之人,我若是那些有德的修行之人,我會以認識羅校尉這等濫殺無辜之人爲恥!”
聽着江風的話,陸明并沒有因爲江風與妙手吳有着情誼,對他露出善意就有好感。
而對于羅三陸明更是沒有好感,哪怕如今他們算是同屬淩雲劍宗的勢力。
江風一個爲達目的屠人一村之人,羅三爲了任務更是不擇手段。
趙天佑在一旁始終面露微笑,仿佛很是樂意看到江風與羅三的交鋒。
不過羅三的油鹽不進與面無表情,則是讓趙天佑微微有些失望。
見趙天佑如此,陸明也知道趙天佑不會是什麽良善之人。
讓江風激怒羅三,趙天佑恐怕并不隻是想要看羅三的笑話而已。
看着手中的雲陽令,陸明恍然,雲陽令能控制雲陽大陣,反過來是不是也能控制持令之人?
想到這陸明有些毛骨悚然,但随即便安下心來,并不是陸明敢保證趙天佑不會對他下手,趙天佑與江秋月有感情,又不是與他有感情。
而是因爲,懷中的聚煞石,如同将手中的雲陽令給同化一般,在聚煞石的影響之下,聚煞石已經控制了雲陽令。
聚煞石出自陸道遠之手,然而并非修真之物。
他手中的雲陽令毋庸置疑是修真之物,爲了能讓凡人掌控,隻是最爲低階的修真法器而已。
這也讓陸明知道了一個道理,修真之物并不是萬能。
雲陽令雖是修真之物,卻如同小兒執寶劍,聚煞石則是如同壯漢扛着一根大木棍。
此刻,陸明不由得佩服羅三,不知道羅三這種話不投機半句多的不屑一顧是知道了趙天佑所圖,還是因爲本來就這般。
趙天佑輕咳一聲,而後說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如今我們有着共同的利益與目的,”
“在利益面前,沒有什麽放不開的仇,解不了的怨。”
見不能輕易激怒羅三,趙天佑便張口勸人大度,反正當初被追殺的人又不是他。
江風聞言笑道:“既然如今是合作的關系,那我們就需要精誠合作。”
“這次雲陽大陣的開啓也将會是一次絕佳的煉丹機會。”
“若是這次煉丹失敗,我想羅校尉不想再看到有第二個雲陽城出現吧?”
原本面無表情一副油鹽不進的羅三,聽到江風如此說,臉上也微微露出動容之色,而後點頭。
在這裏四人似乎都知道了所要煉的是什麽丹,然而卻是沒人告訴陸明将會煉制什麽丹藥。
陸家老祖陸道遠看似對陸明不錯,但并沒對陸明說具體之事,隻是讓他按着聚煞石的感應行事。
從這一點陸明就知道,陸家老祖并沒有對他另眼相待,甚至很多事情都是有所隐瞞。
或許有些事情,陸家老祖不方便對他說,或者是他根本就沒有資格知道,陸明不會相信陸家老祖是在保護他。
若不是他已是知道了雲陽大陣啓動所要煉制的是,天元丹,地元丹,人元丹,恐怕到這個時候他還蒙在鼓裏。
陸明看了看手中的雲陽令,此刻他看到他的令牌上雕刻着無數細小的人,這些人雖然細小卻是能依稀看出是在跪拜。
天地人!
若不出所料,他如今拿的是人元令!
再看向托盤上還剩下的一塊令牌,這塊令牌爲趙天佑掌控。
隻見這塊令牌之上有日月星辰祥雲缭繞,隐隐間陸明仿佛還看到了一絲紫氣!
這一絲紫氣雖然勢微,卻有着九五之數,難道這就是帝王之氣。
趙天佑掌控的這塊令牌,便是天元令無疑。
羅三手中的令牌則是有着山川河流的圖案,爲地元令無疑。
然而不管是趙天佑的天元令,還是羅三手中的地元令,無不是生機勃勃。
但爲何他手中的人元令,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