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妙手吳也受到某種約束,而不能直接說,隻能給他提示,能不能知道,這就要看他自己。
然而有些事情,陸明也不能告訴妙手吳。
陸明對趙天佑爲何要吞噬江秋月蘊養的土靈之氣毫不感興趣,他隻想得到趙天佑的吞噬功法。
這處煉丹小院,或者說整個青龍衛衙門都被趙天佑這個僞太子的鐵甲禦林軍給護衛。
再次見到這些面目猙獰的鐵甲禦林軍,陸明則是驚訝發現,這些鐵甲禦林軍雖然死氣沉沉,卻是有着人的意識。
屍傀!
之前在一品閣的望江樓,陸明所見的兩個鐵甲禦林軍,若論實力,先前的鐵甲禦林軍與這等屍傀根本無法相提并論。
隻是才沒多久,趙天佑的鐵甲禦林軍就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若是身後沒有修真者的出手與幫助,陸明不會相信。
然而更讓陸明感到他孤陋寡聞的是,居然是有着意識的屍傀,這些忠勇的軍士可以說是活生生被祭煉成如今的樣子。
這些屍傀即便還有人的意識,但也不是生前的意識,而是如今的趙天佑所控制的意識。
陸明不由想到,那些被沉入雲陽江底的鐵棺,裏邊的鐵甲屍恐怕就是生前被活活沉江。
陸明此刻也終于明白,爲何趙天佑要陰陽之氣調和恢複一些人氣,爲的就是能更好地控制這些屍傀。
想到趙天佑所言,修真界一些不方便出手之事,或者說是有傷天和之事也會利用凡人。
陸明再看向這些鐵甲禦林軍,也隻是暗自輕歎一聲。
煉丹小院裏的地火丹爐依舊熊熊,在殘陽如血的餘晖之中仿佛鍍上一層猩紅血色。
院子角落的瓶瓶罐罐,裏邊的死氣已經消耗殆盡不剩一絲,從此那些人在這世界上再無一絲一毫來過的痕迹。
然而讓人感到詭異的是,雖然地火丹爐依舊熊熊,但已是沒有任何的灼熱之感,反而有些冰冷。
這種冷焰,陸明并非第一次見,屍橫遍野之處的晚上,便會有碧綠幽冷的鬼火螢火蟲般浮現。
隻是地火丹爐裏這種火紅火紅的冷焰,陸明則是頭一次見。
而且陸明也終于明白爲何不讓,江秋月與林娥這兩個女的來。
因爲有陣法,男子的陽氣氣息可以摒除,而陰氣則是成丹的關鍵,不能有任何變動。
如今地火丹爐裏的爐火,已然如同極陰之火一般,不能再多出一絲的陰氣變化。
見到如此情形,趙天佑與江笑天臉上露出喜色。
江笑天頗有些感慨說道:“要是當初煉制長壽丹能有如此丹方,我們也就不用……。”
說到這江笑天喟然長歎,神色有深深的無奈與自責。
見江笑天如此,陸明從江城他們對于長壽丹的忌諱便知道。
爲了煉制這等丹藥,死了多少人,又填進去多少人命,哪怕是自己人也毫不留情。
趙天佑安慰說道:“老幫主,無需傷懷,犧牲在所難免,若是沒有之前的犧牲付出,也就不會有今天凡真五行丹的凝結。”
“有了凡真五行丹的加持,長壽丹便真的是長壽丹,到時候我們都能長命百歲,哈哈~~~~。”
聞言,陸明覺得趙天佑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妙手吳則是笑道:“獲得凡真五行丹的丹方,也是機緣巧合,有時候能成事的,并非要什麽高手高人,反而是些街面上的小混混與潑皮無賴,雞鳴狗盜之徒。”
陸明自然知道妙手吳的丹方是來自韓盛他們家的韓家丹方,雖然韓老夫人沒說韓家的祖上是何人有何種關系背景。
但隻憑着天元宗的弟子令,以及有丹書傳承,就連妙手吳也不敢殺人滅口就知道肯定不簡單。
即便妙手吳想要殺人滅口,韓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
接着,妙手吳似有深意對趙天佑說道:“據我所知,賞金閣的戚夫人在前段時間不知從何處得到了與我們一模一樣的凡真五行丹方,就連在煉制丹藥的一些細節之上也是一模一樣。”
趙天佑與江笑天聞言相視一眼,而後趙天佑臉色有些陰晴不定說道:“賞金閣?”
見趙天佑的臉色陰晴不定,陸明便知道賞金閣的身份背景不簡單。
即便李雲的冊子裏沒有具體提及賞金閣背後勢力,但毋庸置疑,賞金閣身後有着雲霄宮的關系背景。
若是沒有這等硬的關系背景,賞金閣豈能在世俗與修真界如同超然般的存在。
沒有關系背景,不要說賺錢的買賣,路邊擺個攤不交保護費,攤子都給你掀了。
“丹方的原主人是誰,在得到丹書的時候,是否丹方洩露?”
趙天佑一針見血問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妙手吳說道:“丹方的原主人已是死在了瘟疫之中,無從可考,當初街面的一個混混得到了這本丹方卻不知道其中的價值,抱着試一試能否邀功請賞的想法,便呈了上來。”
見趙天佑臉色有些不悅,妙手吳解釋說道:“當初爲了煉制長壽丹,我們青龍幫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想要做到完全不爲人知,并不可能。”
聞言,趙天佑臉色緩和說道:“既然丹方無從考究,爲何這個小混混不斬草除根?”
妙手吳苦笑說道:“殿下,雖然此人是一個小混混,但此人大字不認識,也絕無可能向賞金閣透露消息。 ”
陸明聞言則是看着一本正經的妙手吳,老家夥得到了雄風酒的藥方好處,還給了那劉胖子幾壇,不過拿人好處,妙手吳就是懷疑劉胖子,也不會說。
“而且,賞金閣得到丹方的時間,是在我們得到丹方之後,若是賞金閣早就知道了丹方,定不會等到如今才邀請屬下去煉制丹藥。”
“屬下估計,那本丹方絕不會是孤本,畢竟抄錄一份不是很難,隻是到如今才傳出,這其中就有着運氣與機緣的成分。”
妙手吳話都如此了,趙天佑自然也不好深究。
“如此說來,賞金閣并未介入太深?”
說完,趙天佑仿佛松了一口氣。
妙手吳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那個小混混有一個把兄弟爲原先城南兵馬司的校尉,而這個校尉與府尹羅斌羅大人有着關系。”
原本松了一口氣的趙天佑,此刻的眉頭微微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