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止是借了官威,他借的東西可多着呢。”
“用赤血果樹來換取一個機會,他也是真的舍得。”
甯丹引當了這皇帝這麽多年,什麽樣的事什麽樣的人他都見過了。
官善道那些哪怕是小小的“不同尋常”,甯丹引都能夠看清楚看懂。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
“又能有幾個人能真正做到靠自己就能出人頭地的?找幾棵大樹攀一攀也無可厚非。”
“隻要他是真的有本事就好。”
甯丹引已經将話說了不少,一些蘭清要說的話他也說了出來。
蘭清瞧得出甯丹引對官善道的作爲還是滿意的,他也不能讓話掉到地上,便開口爲官善道美言上了幾句。
“這官主事去戶部才不過一年就能做出這樣的政績來,能力也是不俗的。”
“鍾尚書門下已經出了不少好的官員,如今也是又添了一名大紅‘桃李’,能爲陛下分憂,爲國分憂,這也是國之幸事。”
甯丹引剛剛還能輕蔑一笑,現在臉上就隻剩下輕蔑了。
“哼,現在講這些還有些太早了。”
“我不信他不知道赤血果樹的價值,隻是還不知道他入朝是爲了什麽,不知他要換什麽。”
“這一年增收的一萬幾千兩也還算不得什麽本事,他手腳倒是真的快,我這還沒有收到銀子,他就已經往自己的兜裏揣上銀子了。”
甯丹引似是想到了什麽,轉而問向了蘭清。
“一年靠小聰明賺得的銀兩算不得什麽,長久的生意才能能說明有能力,就讓官善道繼續管着先沉澱沉澱吧。”
“對了,遊世雲那邊怎麽樣了,聽說他已經生了退意?”
這事可是重事要事,蘭清不敢說得輕巧,他恭敬的回答道。
“回陛下,繕京郎那邊确實是生了退意,聽聞已經在拟定辭呈了,欲在第四座樓建成之際遞交辭呈。”
甯丹引看了一眼眼下已經幹透的墨迹,他的右手還特地在紙張的名字上捋過,又再查驗了一遍。
“他倒是挑得一個好時候。”
“不過他事情辦得不錯,這官也不是他說辭就能辭了的。”
“他的把柄有吧?”
蘭清悻悻回道。
“遊大人多少也算是鍾尚書的門下,品行還是不錯的,大罪沒有,一些劣迹還是有的。”
“要說大罪,算得上的也隻是建樓時鬧出的那些事情。”
“但那些事情牽扯有些大了,作爲把柄有些太大了。”
甯丹引不以爲然,一點罵名他并不怕背上,要是怕背上罵名,他也不會屢屢大興土木了。
“無妨,你抽空去提點他幾下吧。”
“他若是不聽,我身上再髒點也無事。”
“這事你也給皇後那兒提上一提,皇後會安排妥當的。”
蘭清躬身領命。
他還沒有起來,甯丹引便将桌案上的紙張交給了蘭清。
蘭清一時還沒有看清這是什麽,他也隻好先接着。
此時,甯丹引開口淡然的說道。
“讓太子領一百護玉衛去将事情辦了吧。”
當蘭清聽說是讓太子領護玉衛去幹這事的時候,他開始震驚了起來。
從甯丹引組建護玉衛開始,這支隊伍就沒有用過。
這可是最低的修爲境界都是金剛境後期的實力,整個仙助國半數的年輕高手都被召集,稱之爲國之重器都不過分。
雖然平日裏都在傳護玉衛有多厲害多厲害,但是也沒有人見過,隻知道這支隊伍都是金剛境以上的修爲。
可蘭清是見識過護玉衛的厲害的。
也不知道甯丹引用了什麽法子,那群金剛境的高手加入護玉衛之後,修爲再次有了不小的提升,有些半數都入了禦物境,甚至是更高的境界。
一百護玉衛可抵萬軍,領一百這樣的人去辦事,這是行雷霆手段了啊。
蘭清即便知道這不是件好事,但是也不敢多言什麽。
“老奴這就去。”
甯丹引開口道。
“等等。”
“你跟他說,這事我會看着他辦,讓他用心一些。”
蘭清再次躬身,“老奴領命。”
甯丹引當然知道這件事情影響甚大,但是遠遠沒有自己的國庫空虛帶來的影響大。
他當初從自己的老爹手裏搶了這位置,就是靠的果決和先人一步。
以往他還要看着這看着那,要捋順其中的利害關系才能動手。
這皇帝當得都快把他的性子給擰歪了。
如今護玉衛已經成了,他就沒有必要等國庫告急了才動手。
太子府内。
蘭清持着旨意匆匆而來。
他絲毫不敢拖沓,生怕這要命的名單洩露出去,先一步引得那些人有了戒備,到時隻怕要生起戰事。
他這也不敢向往常一樣當衆宣旨,讓别人聽了去,那也是要命的。
甯長塵被蘭清焦急忙慌的拉進了太子府的書房。
他還有些奇怪,爲何自己父皇手下的大太監會如此行徑,莫不是出了什麽大事?
“蘭公公,您這是怎麽了?”
“有事直說就行,沒必要這樣遮遮掩掩的。”
蘭清聞言皺眉,換作平日裏那他自然是端着禮儀的架子,同時也是代表着皇帝的顔面,忙不來,也慌不來。
但是這事可是非同小可,馬虎不得,更宣揚不得。
“太子殿下,您小聲點。”
“有密旨!”
甯長塵聞言收起了自己提着氣的端着嗓門,但是也遠沒有蘭清這忙慌模樣。
“密旨就密旨,也不急在一時,您這一急不是更耽誤事嘛。”
蘭清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嘴前示意甯長塵在這無外人的書房裏也要噤聲。
“太子殿下,這府裏那麽多人,難保有什麽善使靈力的耳靈高手聽了去,您還是自己看吧。”
誰知道這太子府内有沒有誰安插過來的細作,這件事情要是出了纰漏,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蘭清将名單和一個明黃玉牌交給了甯長塵。
甯長塵一看是護玉衛的令牌當時就瞪大了雙眼。
護玉衛一共是五百,這一塊明黃令牌就是十支十人隊伍,這等陣仗可是有些駭人的。
甯長塵知道了這事情的嚴重性,當即就轉眼看向了那寫着不少名字的名單。
他有些驚呼道。
“又是?”
蘭清會意,示意甯長塵噤聲,自己開口道。
“是啊太子殿下。”
“陛下還是會看着您做這件事情,讓您用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