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們先喝一杯。”
三人舉杯同飲。
官善道直接一飲而盡,江滿流盡管性子慢,但慢慢喝也是喝完了。
鍾望麟前面喝得比較多,腹中已經覺得有些喝不下了,将酒杯中的美酒喝了大半便放下了酒杯。
話題已經聊開了,官善道也用不着再小心翼翼了,隻需要繼續将話聊下去,讓他們記住自己便好了。
要說吃一頓飯,哪怕是交上了一次心就能有什麽深厚的交情他也是不信了。
之後也少不了一些帶有手段的聯絡才能将這感情的地基打穩,要用到這份交情時才能用得上。
這時一份打趣是少不了的,不然酒醒了又哪能記住自己?
官善道一眼便知道了鍾望麟已經喝不下了,他用眼睛假裝掃過三人的酒杯,然後目光停在了鍾望麟的杯子上。
他開口道:“還真是,杯覺飲者郁,私藏女兒愁啊。”
江滿流眼睛一亮,看了一下自己的杯子底下的那少許酒水。
“這句倒是應景,但這酒不是女兒紅啊。”
鍾望麟也盯着自己的酒杯,看見剩餘的酒水,有些覺得不太對勁。
“我怎麽覺得他是在說我喝不完呢?”
江滿流想想覺得也是,便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官善道是一副無辜的表情,像是在說,你想多了。
随後他也是一笑,這一笑便把三人的交情拉近。
鍾望麟也不會去做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事情,喝不下了就是喝不下了,不會硬要去喝,也不會張嘴爲此開脫。
“善道,你倒是挺有意思的哈哈哈。”
“我這确實是喝不下了,但是你這兩句倒也真是應景,我們三個多少都是有些爲前途或是将來發愁。”
“不過你說得也對,有能力便不怕沒有機會,我相信自己的能力,也認定了自己一定是會有作爲的。”
“你既然也是認定了,那便一同努力吧。”
“滿流你也是,想做什麽樣的人就做什麽樣的人,誰又規定了,生于商家的人就不能心系萬民?”
鍾望麟舉起手,遙指遠處最高的那座玉極殿,那是群臣朝拜的地方,也是這仙臨城乃至仙助國最頂點的地方。
“我們頂峰再聚肯定是另一番好光景。”
官善道隻是笑笑,心中暗道:我自然是要到那頂峰去瞧上一瞧的,隻是你們這個樣子怕是就難咯。
江滿流也被鍾望麟的一頓話說動容,平日一雙總是慵懶的眯眯眼也睜得有神。
“好,我們一同努力吧,将來也好在那頂峰相聚。”
要是官善道有這麽些個父親和關系,他怕是做夢都能笑出聲來。
有權的父親,有錢的父親,這兩人竟然還在這兒借上了這酒來消愁,真是叫他瞧着好笑。
不過這關系算是攀上了,結識了兩人,最重要的是鍾望麟,那就算是跟鍾伯平能有上那麽一點關系了,接下來好讓自己施展起手段來,還不至于被人當街打死在街上,或是自己的床榻之上。
以官善道幾十年的學識,跟兩個小輩談天說地也是簡單,三人一不小心就聊到了後半夜。
遠處的皇宮還是那般燈火通明,照耀了半壁天幕。
這三寶樓下的百姓的熱鬧已經消寂,燈也還是亮着,但是也說不上是熱鬧了。
三人在第二壺酒喝完之後便不再喝酒,到了此刻也是酒醒了大半。
聊得差不多,官善道明天還要當值,自然就尋了個時機先離開了。
官善道走了之後,鍾望麟和江滿流的話也是聊盡了,少了樂趣,沒過多久也是走了。
臨下樓梯之前,他們就運起靈力将自身的酒氣完全散去。
下到一樓結賬時也還是連家福在招待他們。
連家福可不敢走了去,要是這兩位大爺有什麽要怪罪的,自己已經走了,怕是要在火上澆上一桶油來。
“兩位貴客,可有吃好喝好?”
江滿流因爲聊得開懷,此時臉上的笑意仍在,開口道。
“酒菜都是不錯,酒樓的師傅也是偏心,菜肴瞧着普通,但是料子下得倒是足,我們吃着也是不錯。”
“一共是多少兩銀子,我來結賬。”
連家福笑嘻嘻說道。
“已經結過賬了,這頓算是請您們兩位貴客的了。”
連家福終究隻是酒樓的小夥計,即便是練出了察言觀色的能力,也懂不了那麽多宴請的人情。
在他的眼裏,有人請客應該是件好事才對。
鍾望麟皺起眉頭來,剛剛還相談甚歡,有着類似的志向的人,怎麽又做起了這種讨好的事情來。
可别又認識了一個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來。
“是那官善道買的單?”
連家福笑着說道。
“也有這層關系,但是不是官小哥買的。”
他想指一下竈房,但是牛師傅已經回了家去,他就隻在口中繼續說道。
“是我們那牛師傅聽說了你們三個在樓頂一起飲酒,也沒有見着官小哥主動結賬,還罵了他幾句不懂事呢。”
“然後他便自掏腰包将這賬給結了,您們兩位可别再結一邊了,這情要是送不出去,明日牛師傅過來了,可得怪罪我了。”
鍾望麟和江滿流沒想到還要再次欠下一份人情。
但是鍾望麟想着不是官善道主動巴結的也就算了,這七繞八繞的情,也算不清,要是此時拒絕了,不光是今晚欠下了人情,自己還會有點不近人情。
“算了算了,我們聊得也是挺好的,也是沒有問他住在哪裏,要去哪裏找他。”
“之後要是還能遇到,我們再請他吃上一頓酒也是不錯。”
連家福見官善道結交到了兩位貴人,當即開口道。
“那官小哥就住在......”
未等連家福說出官善道的住所,江滿流便開口打斷道。
“莫要多嘴。”
“你要是這麽說出來,就是逼着我們去還這份情了。”
“要是這情被我們輕易的還了,那官小哥若是遇到什麽事情要求我們,我們可保不準會幫上一幫了。”
“這仙臨城雖然大,但是也說不上遇不到,你可不要壞了這份緣。”
還是江滿流懂得多,也是懂得這人情世故和其中要義,所以便出口打斷了夥計的話。
他對官善道是滿意的,但是也隻是吃了這一頓飯而已,按情況,論家世背景,他跟兩人還是有些太遠了。
連家福隻好閉上了嘴,不再多說什麽。
現在他才更加了解到,什麽叫不該說的時候閉上嘴。
鍾望麟也沒有再說什麽,示意江滿流該回去了。
這籌謀的宴散了,三人也回到了自己該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