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真的有跟的膽氣，他也加不了多少了。
若是一個需要赤血果的人，那人肯定是願意傾盡所有來購買的。
但是車扶雲隻是一個商行的一個小管事，他做不到拿出太多的資源來換取赤血果，萬一出了什麽問題，砸手裏了，他可擔不起責任。
一千五百靈石确實是車扶雲可以在商行裏支配的極限了，段山寶作爲聚珠齋的老闆之一，能拿出的資源是要多一些的，優勢确實在他。
車扶雲又伸出袖子，朱老闆也是愉快的将手伸了進去。
這次的報價不知是做了什麽改動或是思考了什麽，花上了一些時間。
朱老闆的臉上始終是一副看樂子的表情，喜色也收斂了很多，像是習慣了。
兩人都收回了手，朱老闆點點頭，似乎是很滿意。
随後朱老闆又走向了段山寶，段山寶沒想到車扶雲還敢往上提價，這個小輩的膽氣當真是讓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這般年紀的時候有家裏的長輩帶着都沒有成交過超過二百靈石的買賣。
但他也不願放棄這筆生意。
車扶雲越是敢出價，那就代表着這顆赤血果确實沒有什麽問題，他的顧慮也可以少一分。
段山寶再次連出兩次價。
一千三百五十靈石。
朱老闆搖搖頭。
一千四百五十靈石。
朱老闆再次搖了搖頭。
這倒是讓段山寶有些不敢相信。
這車扶雲在商會裏應該隻能調動一千五百靈石才對，莫非全都壓上去了？
這樣的寶貝在商會裏交易可是嚴謹着，若是在山裏遇見，那不要錢的東西是個人都會去咬一口，但是要花錢去買的寶貝，有錢人也不一定會花這個錢。
在這花了太多成本去獲取，在儲藏和交易過程中若是出了什麽問題可不好辦，容易賣不出價錢，還要留出一部分利潤空間才是。
不過想着赤血果若是遇到适合的人能賣大幾千上萬靈石，就算遇不到适合的人買，折些價賣個三四千靈石問題應當不大，段山寶便也覺得合理。
這裏邊留着的利潤也還多着呢。
索性，他便出到了，一千五百五十靈石。
他就不信還能被壓下這價來。
朱老闆沖着他點了點頭，這回的出價終于壓過了車扶雲的出價。
這是段山寶能預料到最适合的價格，當然，能把價格壓低些是更好的，隻是這車扶雲有點膽氣，已經壓不到料想中的最低價了。
不過這車扶雲出價步子倒是挺大的，膽氣倒是有了，但到底還是缺少了心性和磨砺啊。
段山寶十分得意這次的出價，他料定了車扶雲不可能再出比這個價格更高的價，這赤血果也還沒有到他要請雲上閣裏的老闆出來做主的程度。
他輸定了。
朱老闆又過去找了車扶雲對接袖子。
這次也是按照段山寶的預料，結束得很快，匆匆的時間裏，最多也隻是“過”了一次手。
也就是報了一次價。
段山寶想着這車扶雲應該是放棄了，正等着朱老闆過來給自己遞果子。
但是朱老闆并沒有将果子遞過來給他，反而又是舉起了自己的窄袖，示意段山寶再次報價。
這情況有些出乎段山寶的預料，按理來說，做靈藥買賣這行應該是要嚴格按照商行裏面的行規來行事才是。
這車扶雲爲何還能出價？莫不是自己的情報有誤，商行給他的配額不止一千五百靈石？
到了此時，段山寶自然是不能錯過這赤血果的，但是他舉手接袖之後也沒有着急報價，而是對着車扶雲開口道。
“車老闆，你倒是舍得啊？”
這話簡簡單單，沒有将具體的數額說出口，但是短短幾個字雙方都了解是什麽意思。
車扶雲神情自若，似乎并沒有任何壓力在心上，開口回道。
“生意是生意，喜好是喜好，難得遇見對眼的好東西，二者都占上了份，沒有什麽舍不舍得的。”
車扶雲這一手讓段山寶對這個果子的真僞沒有了顧慮。
他們都是商行的人，雖然他是聚珠齋的其中一個老闆，但是他也很少會将商行裏面的事跟自己的事混爲一談。
這車扶雲顯然是将自己的身家也搭了進去。
好一個有膽氣又生得慧眼的後輩，可惜不是自己聚珠齋的人。
但段山寶還是開口贊揚道：“倒是讓雲上閣撿到了個寶，我比你大一輪的時候也不見得有你現在這般的膽氣。”
這話的後半句話他并沒有說出來。
可惜你遇到了我，你膽氣雖然比起我并不差，但是在财力上，現在的你可比不過我。
段山寶再次在袖子中報價。
一千七百靈石。
朱老闆在段山寶畫完最後一筆的時候就已經開開始搖頭了，顯然是對這種報價的方式熟絡了。
段山寶再次報價。
一千八百靈石。
朱老闆仍舊搖頭。
接下來段山寶袖中指尖不停，再報出一千九百靈石。
但是他看到了，朱老闆仍舊在搖頭。
這可讓段山寶有些皺起眉頭來了。
這情況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跟他預想到的情況可完全不一樣。
預想中的一千靈石或是一千五百靈石拿下的情況已經破滅。
以前他看上什麽東西都不會失手兩次，一般都是在第二道預想的價格時就穩穩拿下。
幹他們這一行最重要的可就是眼光的毒辣和對價值、價格的判斷，這一千九百靈石仍舊拿不下就讓他感覺十分的突兀。
盡管車扶雲押上了自己的那份錢财靈石跟他搶，他也再次對這赤血果的真僞産生了顧慮。
朱老闆瞧見他這樣子就明白了，到了自己再燒上一把火的時候了。
他見着段山寶停了下來，手中又拿起了那塊豔紅的果子在手中把玩。
又等了幾息，見段山寶仍舊沒有報價，朱老闆手裏揉搓着果子似乎有些不滿的開口道。
“這位老闆，你這是出不動價格了？”
見段山寶仍在思考什麽，朱老闆接着開口打斷道。
“你是出不起價格了還是認爲這果子不值這個價格了？”
“要不你再看看果子想一想？”
朱老闆将手裏的赤血果遞了過去給段山寶。
段山寶此時眼中生出了一絲異樣的神色，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