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洞昏暗,不留鼠也兇悍,賈隊長已經回去取火毒煙了,晚些時候用煙去處理了它們會簡單得多。”
常世雨并沒有理會他後面的話,知道了這不留鼠的位置之後便一副失魂落魄樣向着遠處的泥石山走去。
去到那裏便看到了衛躍波領着人守在了門口。
“世雨,火毒煙帶來了嗎?”
常世雨并沒有理會他的話語,反而冷言向他問道。
“不留鼠全都在裏面?”
衛躍波被這反問問得莫名其妙,下意識的點點頭。
還想說些什麽,但是常世雨已經将自己的黑羅金刀抽了出來,刀鞘順勢掉在了地上,他也沒有低頭看上一眼。
這可徹底把衛躍波驚住了,眼前的常世雨很明顯是狀态不對的。
他急忙開口勸說道:“世雨,你别亂來啊。”
“賈隊長已經回去取火毒煙了,那火毒煙對金剛境的不留鼠也是有用,用不着這麽拼的。”
常世雨依然沒有回頭的打算,身影随着穩步走進山洞而慢慢變暗。
在衛躍波眼中,常世雨原本光鮮亮麗的衣裳都開始變得昏暗,慢慢的都要看不清衣袖和褲擺的邊界。
“世雨,世雨!”
“不用爲了那點功冒這麽大的險的,那可是好幾隻不留鼠,你這也對付不來的......”
原本衛躍波并沒有預料到常世雨會這麽直接走進去,想要制止時常世雨已經不見了蹤影。
也有其他人回過神來,也在洞口勸道。
“是啊,世雨,實在不行等下先用煙熏上一熏你再進去,我們不跟你搶第一位......”
“......”
“......”
常世雨并沒有絲毫回應,洞裏既幽暗又安靜,在看不清裏面的同時也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
衛躍波幾人隻能硬着頭皮舉着火把,一步一踉跄的在這滿是不穩石塊的洞中稍微進去了一些。
此時的常世雨已經走遠了。
即便有火把映照着,衆人也不敢輕易在洞裏走動,都是走一步便确認一番安全才敢繼續再走一步。
這保不準就從哪個犄角旮旯裏竄出一隻不留鼠來。
那可不是鬧着玩的,要是真逃出去一兩隻,那護城司可能就要花十倍百倍精力才能再抓回來消滅掉。
衛躍波瞅着洞裏遠處那數雙幽紅開合的瞳孔,步子也是慢了下來。
其他人也是一樣,在這洞裏走了十數步就停了下來。
“世雨,别耍性子了,做我們這行的也講究個性命安全爲首。”
“等下隊長就來了,你快先回來。”
也不知常世雨有沒有聽到,不過遠處那些開合的眼睛像是被驚着了,已經四散開來。
隔得有些遠了,也不知是被吓得逃離了還是被驚得蟄伏了起來,又或是其他。
衆人見如此也是沒有了辦法,也是怕這不留鼠逃離出洞口惹出更大的禍來。
他們隻能先退洞口守着,等賈璟過來再請他勸說常世雨。
又等上了半盞茶的功夫,賈璟還未回來。
按理來說,這段距離已經足夠了來回。
但不知爲何賈璟并沒有出現。
又過了許久。
有人帶着火毒煙過來了,隻是這人并不是賈璟。
“來了來了。”
“快用這毒煙熏死那群畜生。”
衛躍波直接出手攔住了來人,将那要引燃毒煙的火把奪在了手裏。
“世雨他還在裏面,這煙不能放!”
“隊長呢?他去了哪裏?”
“其他隊長也沒有來嗎?”
嚴永淳聞言驚呼道:“他去這裏面幹嘛?”
“賈隊長說有事就先走了,其他隊長還在外地公幹,暫時還未回來。”
衛躍波此刻也是失了方寸,不知該如何是好。
嚴永淳見了衛躍波那無措的樣子繼續追問道。
“他進去多久了?爲何現在洞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衛躍波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喪氣極了。
“他已經進去有一盞茶時間了,剛剛還有些動靜,後面是越來越小,如果現在隊長來了還好,但是他們都沒有來,隻恐怕......”
衛躍波跟常世雨的關系還是不錯的,隻比賈璟的要差一點點。
看着朋友陷入險境此刻便想着帶着人進去。
但此時嚴永淳卻攔住了他,并對他說道。
“要顧全大局,沒有必要出現無謂的傷亡。”
衛躍波緊攥着拳頭,除開止住的腳步外,跟常世雨來時是一樣的。
同樣的憤憤,同樣的沉默。
“再等上一等吧,他修爲并不差,會出來的。”
随後他又跑到洞口大喊上了幾聲。
“世雨,煙已經拿來了,你先出來,不要再冒險了!”
也不知道常世雨是否聽見了,洞裏始終都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響......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嚴永淳再次按捺不住了。
嚴永淳跟衛躍波相熟,家境都是不錯,也可以說是鄰裏鄰居的。
但是他跟常世雨這個泥街裏住着的可挨不着。
他見着衛躍波舉着火把下不去手便緩緩伸手想将火把接過,口中輕語語也是不停。
“世雨已經進去那麽久了,裏面的可是有七隻金剛境的不留鼠,就算是三位隊長之一進去恐怕也不一定能應付得過來。”
“此時他多半是兇多吉少了。”
将火把接過了之後,他的聲音也不再那麽輕,言語裏的刀子也是直接常世雨。
“已經那麽久了,我們也不能再在這兒拖着了,也不能讓你領着隊員們進去送死,所以......”
嚴永淳将火把伸向了那已經放在了洞口裏的那捆火毒木,試圖将它引燃。
火把已經伸到了柴火邊上,火光搖曳,仿佛下一刻緻命的毒煙就會洶湧噴發。
這是時衛躍波一把又抓住了,他還是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朋友葬送在自己的面前,即便這是他自找的。
“再等上一等吧,興許他就要出來了。”
嚴永淳往衛躍波的方向湊了湊,在他的耳邊輕聲道。
“你知道的,這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