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苦着過來的,就無所謂幹多些幹少些了。
這尊大爺也不難伺候,隻是懶散些且嘴上也有些“賤氣”,所以惹得常世雨和草娃都有些嫌棄。
能罵到一塊還關系好的,自然是平日裏相處的來。
賈璟磨磨蹭蹭的也是吃飽喝足了,他也沒有客氣,屁股離了闆凳就往門外走去了。
“先走了,明天還有個新隊員要去護城司,也是有夠麻煩的,又得我忙上一會兒了。”
草娃這時才接過了刀,說要教刀法的賈璟對此隻字未提。
但草娃知道,那日他再來時自己可以随時問他的,所以并未受什麽打擊。
他拔出刀也學賈璟那樣看了起來。
刀身闆正厚實,觸碰之下刀鋒仍是鋒利,拎在手裏沉甸甸的。
比起家裏的菜刀要好得多,這怎麽就算不得好刀?
“哥,真要我跟着賈隊長學刀法嗎?”
常世雨一臉從容,他可不會硬要草娃去學些什麽。
“他樂意教,想學你就學呗,多學得一些東西也是好的。”
“這賈隊長的武功在縣裏也是排得上号的,咱家讓他教也不花錢,也算是占着了大便宜。”
“如果不想學或者覺得他教得不好了,那不學也成。”
以前草娃在院裏要麽就是讀書認字,要麽就是幫着奶奶幹些活,張婆婆有事要忙時還會照看小攤。
在這院子裏雖然有事做但也枯乏了些。
“那我便學一下吧。”草娃雖然嘴上說得有些勉強,但是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
又有哪個小孩未曾有過仗劍走天涯的暢想,隻是以前家中就自己和奶奶兩人,自己不得不懂事。
現在有了個靠譜的哥哥,自己雖然不能像那些公子哥一樣撒潑打滾,但是也至少不用擔着家裏的重擔子了。
下一刻,草娃已經雙手握着那柄長刀在院中揮舞起來。
這把橫窄刀重約四十斤,若非草娃真的修煉出了靈力,恐怕是練舉都舉不起來。
現在這把刀在草娃的手上揮舞得有些笨重,即便是雙手握着對一個聚元境的四歲小童來說也是不輕松的。
賈璟單手就舞出流光的招式,草娃雙手緩慢的學着也是吃力,學不來神也沒學到形。
但隻看了一遍能記住不少的招式也是極爲不錯了。
常世雨看着獨自揮砍的草娃,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也是這樣,尋到一根說不得像刀的竹片便視若珍寶,行走的一路也是想這樣的揮砍,不知有多少花草被自己糟踐了。
“你先練着,有什麽不懂的記下來到時候問老賈就可以了。”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些回來。”
常世雨早早就已經吃飽了,又在躺椅上待了許久,現在出去也不是消食去。
出了大門,小溪街還是平常的模樣,此刻攤主多是靜坐消食,即便有人路過也不再起身吆喝。
見到常世雨倒是有不少人打招呼。
“常大人,您這是幹嘛去啊?”
“喲,常大人,您這麽晚了又去忙些什麽啊?”
“......”
雖然常世雨并沒有穿着護城司的差服,但是這小溪街的人都已經知道了他的職務,有些在客氣打着招呼,也有些是在谄媚讨好。
常世雨當時穿着那身“虎皮”回來時很是威風,現在雖然也是習慣了,但是還是吃這套的。
他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一路走到了一處錢莊附近。
“常大人,這兒呢。”
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見到常世雨如約而至的身影很是歡喜,明明是喊人但聲音又細若蚊聲。
常世雨原本就在找他,這不大的聲音還是被他聽到了,一扭頭便看到了發出聲音的人。
那是個老叟,頭發稀疏但身形卻高大,跟剛剛那聲音完全不能聯想到一起去。
此時他左顧右盼的樣子真有些像那些欲行偷盜之事的賊子,如果不是常世雨約見而是在街上遇見,那常世雨可能要将他抓回去盤問一番了。
“你至于這般行事嗎?”常世雨有些不滿意老叟的這般行徑,與他站一塊顯得自己也是雞鳴狗盜之輩。
方勤仍舊不該這副模樣,環顧了一下四周才招呼着常世雨進了錢莊。
“常大人,你是不知道啊,這錢财可不能露眼,露了可就不保了。”
常世雨現在雖然沒有穿着差服,但是這方勤是知道自己是護城司的,怎麽還會害怕有人在這錢莊和自己眼下對其不利?
“我是護城司的,進去談好價錢,你将錢存錢莊裏,誰還能在我眼前搶了你不成?”
這錢莊附近做買賣還是跟葉海茶樓學的,這一買一賣,護着尋寶人進錢莊他們也是安心許多。
進了錢莊大門方勤才松了一口氣。
“這流水縣裏采藥的多少都會知道您常大人的名号,雖然少有能入您眼的靈藥,但都知道您出手是闊綽的。”
“我這靈藥好不容易被您瞧上,這交易可要悠着點,要是讓熟人瞧見,我那些老親戚們伸嘴到我手裏掏錢可不含糊。”
有那身虎皮在收靈藥确實要方便上許多,瞧見眼神閃避跟捉賊似的的尋寶人問上一問基本上都能知道他們采的是什麽藥。
常世雨無父無母,童年的兩個好友都是比自己有錢的,在這流水縣也沒個親戚,自然不清楚這老叟的難處,所以他隻能笑笑。
“你不給他們還能明強不成?”
“搶倒是不敢。”方勤隻能陪笑,也卸去了遮掩,一把年紀了精神頭還是很好的。
“但終究是人言可畏,我這上了歲數了其他的可以不要,還是要兩分臉面的。”
常世雨也不過多去跟他聊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他過來是要買對方手上的萬刃燒身麻的,寒暄幾句便收住了閑話。
“萬刃燒身麻帶來了吧?先給我看看。”
這老叟拿出一個布包未打開便遞到了常世雨手上。
這不是老叟不懂最基礎的禮數,也沒有絲毫對常世雨不敬的意思。
他是聚氣境中期的修爲,這也算不得修爲,隻是些以氣養體的法門,連靈力都未曾練出來,可不敢觸碰這要命的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