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境中期的修爲輕而易舉的就把赤血果樹整盆端起,另一旁的朱果樹他都沒有正眼看過。
他知道常世雨此時在廬内看書,他并不怕常世雨,但也不想被常世雨發現起沒必要的沖突。
常世雨一時間也并沒有發現赤血果樹被嚴玉章端走。
他的房間離果樹并不太遠,雖然中間有遮擋,但他這一年來時常在房間裏看書,稍微覺醒的靈識若有若無的向着周圍感知着。
在嚴玉章端走赤血果樹之後不過數息間,他就感知到了似乎果樹不在原位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書本,走過了自己房間的小門,經過了草木廬内的那個小小的廳堂。
他看見了嚴玉章那個鬼鬼祟祟的背影,開口大喝道:“嚴玉章,你在幹什麽?爲何要偷我的果樹?”
嚴玉章見已經被看到了,便停下了原本輕巧的腳步,轉過身來看着常世雨。
“你行如此偷盜之事,就不怕我向門内舉報嗎?”常世雨看到他并沒有想要放下赤血果樹的意思,繼續開口道:“你若此時離去,我可以當這事沒有發生。”
嚴玉章仍然沒有放下赤血果樹的意思,反而開口道:“向門内舉報?”
他饒有興緻的看着常世雨接着開口道:“你爲什麽會覺得我害怕被你舉報?如果你舉報有用的話那我便不會來了。”
看着有些疑惑的常世雨他忍不住嘚瑟起來,接着給常世雨解釋道:“守着赤血果樹的是那個僵屍,我們三人都有出手。殺死僵屍之後,陸寒州咬了赤血果,你得到了赤血果樹還有那具百年僵屍軀體,我什麽都沒有得到。”
“原本這件事情我就算是不服也就這麽過去了。”
“但是我前段時間還了解到,你竟然還從僵屍上得到了一個守墓犬牙,你一個人就得到了三件寶物,我也出手了,一件都沒有得到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你既然把濁塵和守墓犬牙都賣掉了,我于情于理都應該分得一件,那這果樹自然就應該屬于我了。”
常世雨感覺到了嚴玉章的意圖,聽到他的言之鑿鑿意識到此事不可能善了了,當即開口反駁道:“你就随手施了一道雷符,對那僵屍來說不痛不癢,也好意思提分寶?”
“這赤血果樹是我的,上面的果子是我嫁接的,絕對不會讓你帶走。”
嚴玉章聞言一陣冷笑,眼裏淨是譏諷。
“你說這赤血果樹是你的?但它現在在我的手上,我說他是我的。”
常世雨意識到跟這個有些厚顔無恥的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便要開始動手搶奪。
他雙手作虎爪狀前撲欲擒下嚴玉章。
嚴玉章絲毫不慌,用赤血果樹擋住了常世雨的攻勢。
常世雨見自己将要撲殺向赤血果樹果然收起了力道,躲閃起來,想要繞過果樹抓住嚴玉章。
此時,嚴玉章雙腿亮起了淡淡的光芒,這是金剛境中期的象征,擡腳一招碎石腿,猛的踹中了常世雨的小腹。
常世雨挨上了這毫不留手的一腳向後飛退數丈,随後摔倒在地。
幸虧他也是金剛境,雖然金剛境前期并沒有什麽亮眼的特征外顯,但是身堅耐揍就是前期的象征。
但畢竟是金剛境中期運足了氣力的一腳,這一腳還是讓常世雨一時之間有些站不起來,隻能惡狠狠的盯着嚴玉章。
見到常世雨如此孱弱,嚴玉章又忍不住開口道:“原本我還約了陸寒州在附近釣魚,想着要是跟你對上了若是太麻煩可以喚他來幫我的,以他那向着他那瘋母親的性子定然是會幫我的。”
“本以爲被你發現了會有些麻煩,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弱。”
常世雨此刻還在努力的想要站起,但是丹田被嚴玉章的一腳踹得有些靈力潰散,想要調整也沒有那麽快調整好。
嚴玉章看到常世雨如此窘迫的模樣心中越發的開心,他喜歡看這些窮苦人家無能爲力的模樣。
于是他又開口道:“你瞧瞧,連站起來都費勁了。”
“是不是還想着,就算果樹被我搶走了,等下你去宗門找人主持公道便能要回來。”
“且不說我消滅僵屍的時候有出力,可以拿這棵果樹。”
“在宗門内我的關系比你多,比你硬,我還有家族可以依靠,到時候随便讓家裏象征性的賠上些東西給你此事就算了了。”
嚴玉章看到了自己進院子前爲了方便随意放置在邊上的魚竿,他拿了起來,就往常世雨面前扔去,并開口道:“我要的大魚上鈎了,這竿我也用不上了,就贈于你吧,算是你給果樹挑靈泉澆水的報酬了。”
常世雨拿着他扔過來的魚竿,在魚竿的幫扶之下總算是站了起來,眼露兇光,開口道:“我隻要我的赤血果樹。”
常世雨這個樣子嚴玉章已經看到過無數次了,雖然表情和面相變得有些兇殘,但他哪一次都沒有對陸寒州出手,嚴玉章自然是不怕的。
他心中更是得意,這才是他要的,修仙界本來就是強者通吃,常世雨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跟自己搶赤血果樹。
“到時候就算宗門支持你,你盡管開口向我要回赤血果樹,我心情好說不定就還給你了。”
嚴玉章絲毫不以爲意,抱着果樹就往外走,口中接着說道:“到時候大不了我就将赤血果樹還給你。”
他看着樹上那誘人的果子,又想起了陸寒州吃了果子之後突飛猛進的修爲,頓了頓接着說道:“隻是這果子我肯定是已經吃下了,就算樹還給了你你又能怎麽樣?”
嚴玉章将果樹舉得高高的,讓自己的身體遮擋不住常世雨的視線,在常世雨的注視之下摘下一顆果子捏在手中。
隻聽常世雨在他的身後不斷的小聲說道:“不......不......不要......不要這樣......”
這種帶有哀求語氣的話語進了嚴玉章的耳朵讓他覺得惡心,身爲一個修仙者竟然像家犬一般嘤嘤央求。
他沒有再理會常世雨,自顧的繼續走着,欲将手中的果子往嘴裏送去。
他也沒有注意到常世雨言語中雖然帶着哀求,但嘴角卻帶着笑意,笑得陰險,笑得狠辣。
手中拿着魚竿被常世雨用力捏着,渾身都有些輕微發抖,說不清是氣憤還是愉悅。
“嗖~”
“唰~”
嚴玉章聽到了奇怪的聲響,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回頭的那一瞬,嚴玉章的瞳孔巨震,然後視線被血霧蒙蒙籠罩,開始模糊,開始渙散。
他的頭被斬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