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亮元讓自己絲紋不動,躺着的姿勢長期不變。
山風習習,黃玲嫣飄啊,乘着雲團又一次來到半邊臉山上。有着一個肯定,梁亮元就在半邊臉山上,落下雲頭的黃玲嫣,張開秀眼,四處搜索着,嘴在呼叫:“亮哥,亮哥……”
沒有回音,這兒靜悄悄的,寂寞無比,在這一塊山林的平地上,沒有梁亮元的蹤影。
哭泣,一次又一次的抽泣聲,在這半空中的山地上回蕩。
前方是一座院落,很酷。那院落的大門敞開着。
黃玲嫣疑惑着:“院落?亮哥也許進去了這房。說不定正在與他人說話呢!”
走進這一座院落大門的瞬間,從院落内湧出了一股力道,似風、似雲、似一團火。
什麽也不是,黃玲嫣用力一挺,邁過大門,在院落裏面的道上盈盈前行。
黃玲嫣還是那樣叫喚:“亮哥,亮哥……”
仍然是沒有回音,面對這一座錯落複雜的院落,黃玲嫣逐步依次叫喊式地走過。
黃玲嫣在這院落中度過了好久的時光,來來回回地走着叫着。累了,饑餓襲來。
天黑了,一輪明月升起來的時候,梁亮元睡覺了,心存低迷惆怅,淚水漣漣。
望着月,不同,多了點點朦胧。那上蒼中的月暈,絲絲淡紅,似血。
梁亮元懶散地就地坐下,望着燈火通明的院落。
好奇沖淡了悲傷的梁亮元,猛地站立。
“這兒有人居住?高山的院落是一奇迹。”詫異的梁亮元信步地向院落前行,近了,隻見在院落的大門上,有着幾個大字,字迹蒼勁有力,書法茕茕:“迷宮神院”。
有趣,迷宮神院一定是一個走不出的地方。
小心了,在門前徘徊的梁亮元伸頭向門内了望,前方是一塊大坪,再往前,才是一棟高大的房屋。
那一棟的大門也是洞開,隐隐約約裏面有人影晃動!
有人就是美,孤獨寂寞的日子不好過。
愉悅的日子是人與人之間相互創造的。也許是現在,也許是回憶。
梁亮元朝前走去,迷糊的梁亮元邁進那一扇大門的瞬間,裏面反生了咔咔喳喳的聲響。
這是有趣的一幕。
地面上有着一群又一群的野獸在奔跑,這是一個洪寬的實地。
上來半邊臉山上看到的那些奇珍異獸,在這一刻不停地展現在梁亮元的眼簾。跳動、奔跑、飛躍。這是一個非常熱鬧的地方。
一隻老鷹從遠處飛來,掠過梁亮元的頭頂,又遠離梁亮元飛去。
老鷹在梁亮元的頭頂吱吱呀呀地叫着。
在圍牆的一側,有着一棵棵參天的大樹,在大樹上,梁亮元感覺到了猴子的身影。向老鷹招手的手,立馬轉向小猴。
梁亮元的嘴不停地吹奏着那一隻能與猴溝通的猴歌,猴下地面,與梁亮元面面相觑。
不認識,梁亮元甜甜地笑,自己的那一隻猴的牙長的整整齊齊的,在它的左耳上,有一個圓圓的洞。
上前,伸手,梁亮元想貼近小猴,釋放自身的親密之情。
小猴呲牙咧嘴的,轉身離去,重新爬上大樹,瞬間隐藏在濃密的樹葉之中。
風在吹,樹葉嘩嘩啦啦低沉地鳴叫。
梁亮元來到了房屋前,上了台階,進了堂屋。
這是與自家的堂屋一樣,有着一個黑不溜秋的神龛,在神龛上,有着無數的牌位。密密麻麻地擺放。
這是一個神秘的地方,梁亮元自我這樣感覺。
向前移動的梁亮元,突然心生敬意,便向這神龛跪拜,喃喃地說道:“各位前輩,晚生這廂有禮了。”
哐當聲遽然響起,梁亮元擡頭一望,在神龛的一側,多了一扇門。
梁亮元環視四周,唯有風陣陣,梁亮元苦笑,原來是風推開了這一扇門。
進去瞧瞧,反正無事,說不定黃玲嫣也在這兒。
迷糊呢!梁亮元似乎自己清醒無比。
這兒空洞如爾,這一扇門正對着一扇門。
梁亮元推門,在這一扇門外,又是一塊空曠的坪,這一塊坪幹淨無雜。
在這一塊坪的中央有一張華麗的桌,桌上擺着一壺酒。
有酒就需菜。
梁亮元聞到了香,也看見了桌上擺放着好幾大碗的菜,熱氣騰騰。
在酒壺旁,一隻空碗一雙筷。
菜香讓人饞,口水四溢,肚也咕咕直叫。
梁亮元就近上座。
坐在凳上的梁亮元雙眼緊緊地盯看着這些噴香的菜肴。菜名?無知。
梁亮元的手在微動,向着那一雙筷。近了,隻要右手指再親近一點,便可抓住那一雙筷。
退縮,梁亮元還是把右手放回自己的腿上。
這是人家的菜飯。
随便占有他人财物的行爲是污濁的。
梁亮元隻看不動,那一隻右手不停地掐着自己的大腿。
梁亮元把眼往一邊去,不看那些擺在桌上冒着熱氣的美味佳肴。可鼻在聞,攪亂心靈。梁亮元連忙閉住氣,不聞不瞧。
梁亮元的臉漲紅,好一會,最後還是深深地吸氣。香,特色溢鼻。
閉眼,梁亮元端坐,絲紋不動。良久……
梁亮元在等,等這一桌美宴的主人到來,主人在桌前,梁亮元一定會乞讨大吃一頓。
此刻的桌前有風,風吹香散,激鼻更餓。
梁亮元的手握着肚,肚内傳來了咕咕地叫喚。
梁亮元還是那樣,等,不動手,更不動口。
在饑餓的當兒,能穩住自己,不失禮節的人才是上等人。梁亮元暗暗地告示自己,名節重于饑餓的需要。
好久過後的梁亮元,雙手捂在桌子上,頭趴在手臂上。
梁亮元有禮無力了,被饑餓襲擊的當兒,梁亮元慢慢地睡去。餓暈,就是梁亮元的這一刻。
笛聲連連,這隻是開始。
随之而來的是琴弦輕訴,一首曲歌在這原野的高山之上奏響。
樂器遽然增多,梁亮元似乎聽到了最好聽的歌。
梁亮元猛地擡頭挺胸站立,向着音樂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