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邊去,不見人,别沒有了羞恥。
肖昌新躲在自己的房間,門關着。
窗口透進一絲日光,内心惆怅,這女兒生小孩,那男的是誰?肖昌新拳頭握得緊緊的,若這年輕人在我身旁,這樣欺負我家,我一定要用我的拳頭把他砸得粉碎。他死了,方解我心頭之恨。不過,欺侮我女兒的那男的死了,那麽,我的女兒咋辦?打他一頓,讓他的皮綻如花,血流不止。要他明媒正娶,敲鑼打鼓地迎接進他的門。
思緒不斷,肖昌新頭痛。
肖娴痛苦萬分,不停地呻吟。痛苦、思念、痛恨交織在一起。肖娴不停地搖頭,女人真難做,懷孩子而已,難道每個女人都有如此的痛苦?綠球是我的兒子,他走了,去了哪?該死的道士,你在這兒咿咿呀呀,正事沒做,卻把我的兒子打跑了,我恨你!
段秀梅守在肖娴的身旁,不時地安慰着:“别怕,有我呢,接生婆也在這兒,你急什麽。女人,生兒子,就是這樣,肚子痛,并且像刀割一樣。過了這一層之後,小兒見天,便是母親幸福的時候到了。女人,這就是女人的現實。忍着點,你叫了,便不痛麽?”
“快了,現小孩的頭了!”接生婆站在肖娴的腳旁,不停地報告戰果,并指導,“用力雙腳甩開點,用力。喂,老太婆,你給你女兒吃了點什麽麽?”
“沒有诶。”段秀梅搖頭。吃什麽吃,一回來進這屋,便是忙,忙着女兒這一檔子事,哪有時間去管吃,嗯,不說不餓,一說還真的餓了,自己餓了,那麽女兒折騰這麽久了,那一定餓了。
“你啊,忘了麽?快,煮幾個雞蛋,讓你女兒吃了,生兒子要用勁呢,不吃,哪來的勁道。”
“好,現在就去煮,接生婆,現在煮,還來得及麽?”段秀豔說道。
“怎麽說呢?不知前後,誰知道要多久。煮吧,也許能用上。”接生婆在一旁輕聲地說道,“用力,你看,小孩的頭頂都現了!應當快了,但願你煮的蛋生小孩時用不上,生後才吃上。嗯,用力,就這樣……”
段秀豔立馬安排人去煮蛋了:“多煮幾個,大家辛苦了,在場的每個人都吃上幾個。”
“我就不要了,你關注自己女兒吧。”接生婆兩眼盯着那兒,不停地說道,“腳分開點,用力,快了……”
肖娴在痛,分娩的過程是女人一道難過痛苦的坎。
小孩的頭頂時隐時現,毛絨的頭發,黑濃濃的。接生婆鼓勁,快了,加把勁。段秀梅心痛,不時地在眼角内流出幾滴熱淚:“女兒,别怕,有媽媽在這兒呢。女人,生小孩就是這樣,從死邊打轉身,沒有經過這樣場面的,就不是女人。是女人,才會有這樣場景。”
蛋來了,熱熱的好幾個,剝。
段秀梅把圓圓的白白的雞蛋往肖娴口中送,接生婆說道:“吃吧,吃了就有力氣生孩子了!”
肖娴搖頭,不想吃,沒有絲毫的口味。
“别這樣,要吃啊。就是不想吃也要強迫自己去吃呢!這才是做母親的準入資格。”接生婆還在唠叨,“生兒子時的女人,就是要吃的粗,不然的話怎能爲人之母。”
肖娴無奈,隻得張口接下母親送來的蛋,吃時,看着母親的那一張臉,心痛着,母親爲了自己付出許多了,今天這兒又讓母親操心勞力了。想着想着,眼淚不停地湧出,順着面靥下流,滴在了枕頭上。
“快吃,别流淚,堅強些……”段秀豔手中握着剛剝好的雞蛋,“來張口……”
“哦,好啊,快了,用力,哈哈,出來了,小男兒一個……”接生婆一手接着剛出世的男嬰,抓住腳,讓小孩頭朝下,一把掌拍在嬰兒的屁股上:“哭,對,哭好……”
“哇……”新生的蜈蚣哇哇直哭。
“恭賀啊,小男兒一個。”接生婆把手中兒子的臍帶剪去包紮好後,放在了肖娴的身旁,肖娴面帶笑容,偏着頭望着這個小生命,隻是你的那一位兄長去了哪兒……
肖昌新嘀咕着,這兒子苦啊,生一個兒子,要這麽久,但願無事才好,難産而死的大有人在……
突然,門外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老爺,老爺,好了,好了……”
門開了,丫鬟洪林秀急急地說着話:“老爺,一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肖昌新的眼睛亮了,射出了一絲喜悅的光亮。額首點點:“很好,很好,母子平安比什麽都好。”
“老爺,夫人說了,這小子出來,沒有一點的準備,他的穿戴一點也沒有,要你派人到街上去買幾件現成的來。”丫鬟洪秀林勾頭說道,“夫人說要快。”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我派人去。”肖昌新大聲說道,“管家管家,來人啊……”
“師妹去了哪兒?”尋找師妹無果回到北院的宏威寂寞無比,轉動一圈,周圍的一切如舊,沒有别樣。
“師父……”宏威每一個房間去看,師父呢?怎麽也不見!
宏威一屁股坐在地上,去哪兒找師父和師妹?
宏威滿腦子的回憶,昨天,師父穿戴特别,身上披上從來也舍不得穿的絲綢衣,穿上一雙唯有宮殿内皇家特制的布鞋。
說明什麽?宏威低頭瞧着地面。
擡頭的宏威再一次環視這北院,沒有變樣。廚房内幾天沒有炊煙,生火做飯那事,與師父在一起的時候,常常上廚房,剛開始的時候,自己小,隻淘米煮飯。後來,自己大了,便端起了鍋鏟把。
“你啊,成心與我過不去,鹽你沒有出銀両,随意放,對嗎!”師父順手一巴掌,臉火辣辣的。
在巴掌中知道了鹽的貴,知道了師父的尊貴、威嚴。
後來,來了一小女兒段琳妍,點點大兒的,這樣,有了一個伴。自己也就多了一份活,伺候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