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抹了抹眼淚,笑着搖了搖頭,“爲主子做事,是屬下的本分,屬下不要什麽功勞,隻想繼續爲主子做事。”
容桢眉頭微皺,“虞姝,你該知道本王的規矩,本王不需要女下屬,而且你也不是本王的下屬。”
虞姝一臉黯然,“我以爲,從我踏上月國的那一天,王爺便默認了讓我當你的屬下,原來我這兩年的付出,也不能換得在王爺身邊做事的機會。”
“虞姝,你應該知道,當年本王并沒打算讓你前去月國當暗樁,是你說要爲父報仇,必須要去,本王才同意的。”容桢皺眉。
虞姝慘然一笑,“是啊,是我心甘情願前往月國的,如今手刃了仇人,我不該再奢望其他的,是虞姝逾矩了。”
容桢已看到了門外的雲薇,面色微霁,“你退下吧。”
虞姝也看到了雲薇,咬了咬唇,“虞姝先告退。”
與雲薇擦肩而過之際,她腳步頓了下,旋即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雲薇進了書房,問容桢,“怎麽回事?”
容桢解釋道:“她是昔年,我一個部下的女兒,我那部下,當年在與月國的交戰中,犧牲了,那場仗,是昭興帝發動的,所以虞姝,一直将昭興帝視作仇人,兩年前,得知我要在月國安排暗樁,她便自告奮勇,要做那個暗樁,并爲父報仇。
我不同意,她便迷暈了那個我選定的暗樁,并頂替前往了,我得知消息時,趕去将她劫下,但她心意已決,讓我不要阻止她爲父報仇,我便由着她了。”
雲薇聽到這裏,終于明白了過來,“原來如此。那她剛才又爲什麽要哭?”
“闊别兩年,乍然回到故國,難免情緒激動。”容桢道。
雲薇聞言,瞥了他一眼,“我看她情緒激動,是因爲見到了你吧?”
容桢蹙眉,“你别胡說!”
“我才沒有胡說,她連功勞都不要,隻想待在你身邊,這不是很明顯麽?”雲薇似笑非笑。
容桢哭笑不得,“我并沒有同意她留下。”
“你不同意有用嗎?畢竟,她爲了魏國,替伏在昭興帝身邊兩年,犧牲頗大,她隻是想當你的下屬,你都不同意,若是傳揚出去,怕是會寒了你手底下的人的心。”雲薇皺眉。
她覺得那虞姝,不會善罷甘休。
“沒事,别多想,我會爲她請功,有功勞在身,她該知足。”容桢道。
雲薇見他有安排,便沒再說什麽。
“對了,我明日會在縣主府,爲我師兄他們舉辦接風宴,到時候你也過來。”
“好。”容桢點頭。
……
翌日,雲薇在縣主府爲穆天濟一家人辦了個接風宴。
穆天濟一家子被接到縣主府時,才知道雲薇被封爲了榮安縣主,還與攝政王容桢有婚約。
容桢派去接他們的那些手下,嘴非常嚴,一路上,什麽消息都沒有透露給他們,所以他們并不知道此事。
“薇薇,你怎麽……”穆天濟欲言又止。
雲薇知他想說什麽,笑道:“容桢他跟别人不一樣。”
穆天濟聞言,也笑道:“怎麽不一樣?當年在月國,追求你的人頗多,其中不乏皇室子弟,但你都不屑一顧,我還以爲,你讨厭皇室子弟的。”
“我确實讨厭那些皇室子弟,但容桢真的不同,他身上沒有那些人的惡習。”雲薇解釋了一句。
“能被師姑看上的人,想必是有過人之處。”這時,穆天濟的長子,穆青蒼戲谑道。
“你這不是廢話?人家可是魏國的攝政王,自然有過人之處,而且别忘了,我們一家子能從泥沼中出來,還多虧了人家呢。雖然沒見過他,但我對他的大名,是如雷貫耳。”次子穆青浩笑道。
“真想看看未來的師姑丈,長什麽樣,能讓眼高于頂的師姑看上。”穆天濟的小女兒,穆清雪也緊跟着起哄道。
“他沒長三頭六臂,就是一個正常人,你們不必對他太好奇。”雲薇哭笑不得。
穆夫人笑眯眯地拉着雲薇的手,“你真是個有福氣的姑娘。”
片刻後,軒轅靜到了。
是雲薇特地請她過來的。
她畢竟也是月國人,雖然是公主身份,但同在異國他鄉,會讓穆天濟等人覺得親切。
看到她,穆天濟一家子,立即要向她行禮。
軒轅靜快走兩步,制止了他們。
“這不是在月國,你們不必行禮。”
“多謝公主。”穆天濟隻好作罷。
軒轅靜目光掠過一大家子,很是欣喜,“你們來了正好,以後我就有人做伴了。”
聽得此言,穆天濟問道:“怎麽,公主不回月國了?”
“我不回去了,我要在這裏找驸馬。”軒轅靜直言道。
“真的啊,公主殿下?”穆清雪雀躍地追問道。
“當然是真的。”軒轅靜握住她的手。
穆清雪見她這麽平易近人,心裏歡喜,也握住了她的手。
從前,她隻覺得公主高高在上,難以親近,今日發現,公主竟有這麽親切的一面。
沒多久,容桢便帶着崔紹和容雪來了縣主府。
“師姑丈,你好俊啊,怪不得師姑能看上你!”看到容桢的一刻,穆清雪驚呼出聲。
雲薇:“……”
說得她好像是因爲美色,才看上容桢的。
“雪兒,不得無禮!”穆天濟訓斥道。
容桢被穆清雪的那句師姑丈,愉悅到了,看了眼雲薇,而後溫聲道:“不妨事。”
穆天濟松了口氣。
跟在容桢身邊的容雪,忍不住打量了一眼穆清雪。
他早聽聞月國風氣開放,沒想到是這麽開放,縱然沾親帶故的,但對一個初見的男子,這般說話,不太妥當吧?
穆清雪察覺有人在打量自己,轉頭一看,看到了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頓時撇了撇嘴,“男生女相,娘娘腔!”
容雪先是愣了下,反應過來後,整個人要炸了,“你說誰娘娘腔?”
穆清雪吓得躲到了雲薇身後,小聲嘀咕道:“說的是誰,不是很明顯麽?”
容雪要氣死了,扯着容桢的袖子道:“皇叔,她羞辱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