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雲瑤的貼身侍女,齊氏将她發賣了。
以後去了那麽偏僻的莊子,雲瑤身邊沒有了信任的人,再想做什麽,可就難了。
辦好了這件事情,齊氏親自去了一趟縣主府,将事情與雲薇說了。
雲薇沒料到她會這麽做,但對于她的做法,卻是認同的。
将雲瑤遠遠地送走,是最好的安排。
翌日,菜市口。
鳳淮和雲瑤,被人擡着,送到了處決罪犯的刑台上。
聽說二人才是害死護城河中那兩具女屍的罪魁禍首,百姓們紛紛趕來看熱鬧。
沒一會兒,便圍得水洩不通了。
鳳淮和雲瑤昨日才受過刑,面色慘白無血色。
此時看到這麽多的人看着自己,二人蒼白的面色,變得鐵青,偏偏他們想走也走不了。
光是身上有傷,旁邊還有攝政王府的人在盯着他們。
他們憋屈極了,卻隻能當衆宣讀起了自己的罪狀,以及陷害雲薇的全過程。
最後,二人當衆向雲薇道了歉。
雲薇自然是沒有到場的。
但百姓們,聽完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驚愕又憤怒。
上回還有很多百姓,堵到了朱雀街外,聲讨雲薇呢。
他們隻覺得自己被愚弄了。
憤怒之下,百姓們紛紛抓起爛菜葉和臭雞蛋,朝二人丢去。
一時間,二人狼狽不堪。
尤其是雲瑤。
她本就氣弱遊絲,這時氣急攻心之下,吐了一口血後,再度暈死了過去。
齊氏安排的幾個婆子,見狀,立即将她抱到了馬車上,直接将她送離了京城。
至于鳳淮,他氣到面色鐵青。
長到這麽大,他還沒受到過這樣的屈辱。
他伸手将臉上的菜葉子撥開後,咬着牙,顫顫巍巍地下了刑台。
他縱然有武藝在身,但每走一步,牽扯到傷口,還是疼得他冷汗涔涔。
他沒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縣主府。
海棠出來時,看到他倚在路邊的樹旁,面色蒼白無血色,在看到她時,眼睛幽冷地盯着她。
海棠頓了下,立即覺得頭皮發麻,一步一步走了過去,“鳳公子。”
“鳳公子?”鳳淮的聲音拔高,幽幽冷冷的,“幾日不見,這麽生分了。”
“鳳、鳳公子不是将我送給縣主了麽,海棠、海棠現在的主子是縣主。”海棠垂着頭,磕磕絆絆地說。
鳳淮噎了下,陰陽怪氣道:“幾日不見,變得伶牙俐齒了?我看你還胖了些,看來在縣主府,過得很好啊。”
海棠嘴角抽搐了下,忍不住嗆道:“托鳳公子的福,還不錯。”
鳳淮:“……”
“鳳公子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麽?”海棠難得見他被噎住,心情霎時好了起來,膽子也大了些。
鳳淮氣得身上的傷口,又更痛了。
他強忍住怒意,對她勾了勾手指,“我身上疼,你過來一點。”
海棠習慣了聽從他的吩咐,一時沒反應過來,竟下意識地湊近,“何事……唔!”
鳳淮突然扼住她的脖頸,在她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海棠反應過來,連忙将他推開,并用力擦着嘴唇,氣急敗壞道:“你這是幹什麽?”
鳳淮身上有傷,被她一推,後背撞在樹杆上,頓時疼得他倒抽了好幾口冷氣。
“你這個死丫頭,是想要我的命嗎?”他咬牙切齒。
海棠生氣地說:“是你先對我無禮的。”
“翅膀硬了,竟敢這麽與我說話,嗯?”鳳淮怒喝了一聲。
海棠一臉沮喪地垂下了頭。
看着她委屈的樣子,鳳淮的心情又好了很多,“我那可不是輕薄你,而是蓋印,雖然我将你送走了,但我當年可是救了你的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永遠都不能忘記。”
海棠聞言,眉頭皺緊,卻是反駁不了。
她的命,确實是他給的。
“你違背我的命令,陽奉陰違做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你跟了我那麽久,應該知道,我送你到雲薇身邊的目的,你可别忘本。”鳳淮低聲囑咐道。
海棠聞言,很是糾結,“我不能做那樣的事情的,縣主對我很好。”
“再好,能比得上我對你的好?”鳳淮嗤之以鼻,“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旁人都比不了。”
海棠沉默了。
“去吧,有消息,立即到老地方來見我。”鳳淮拍了拍她的肩道。
海棠沒有說話,轉身準備離去。
卻在這時,她的背上拍來重重的一掌。
她沒有防備,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
她剛回頭看,便聽到鳳淮劈頭蓋臉地罵道:“你這個吃裏扒外,狼心狗肺的奴才,本公子真是被你害慘了,趕緊滾,别再讓我看到你,否則要了你的小命!”
海棠:“……”
“喂,你怎麽能打人啊?”正在這時,甜兒沖了出來,将她給扶了起來,還怒氣沖沖地轉頭瞪着鳳淮。
鳳淮冷哼一聲,一瘸一拐地走了。
看着他走遠的身影,海棠内心複雜極了。
“海棠,你沒事吧?摔傷了沒有?”甜兒關切問道。
海棠回過神來,眼圈突然紅了,哽咽道:“謝謝你,我沒事。”
甜兒見她突然掉眼淚,連忙拿出帕子,給她擦拭,“你别哭啊……”
府門外發生的事情,雲薇很快就知道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眼睛通紅的海棠,問道:“鳳淮特地來罵你的?”
“他不止罵人,還打人呢,海棠被他推倒在了地上。”甜兒告狀道。
雲薇挑了挑眉,鳳淮竟然這麽幼稚?
“他隻是推了一下?”她問道。
“他推得可用力了,我方才給海棠檢查過了,她的膝蓋都摔爛了。”甜兒忿忿道。
雲薇歎了口氣,“那找些藥給她敷一下。”
“已經敷過了。”甜兒回道。
海棠收拾好情緒,看向雲薇,不好意思地說:“給縣主添麻煩了。”
“我不麻煩,隻是你如果舍不得鳳淮,我可以将你送回去。”雲薇道。
海棠面色大變,“我沒有舍不得他,我也不想回去。”
“真的?”雲薇勾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