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她,穿的是一件紫色的勁裝,将她玲珑的曲線,勾勒無遺,一頭秀發也被高高紮起,白皙的膚色,在陽光下仿佛發着光,整個人英姿飒爽的令人挪不開眼睛。
雲薇見他走近了,也不說話,隻一味地看着自己,面色微燙,輕聲咳嗽了一句。
容桢這才回過神來,低頭笑了一下,以掩飾自己的失态。
“縣主,主子才剛回京,便馬不停蹄地趕來看您了。”桑清在一旁,笑眯眯地解釋了一句。
聽他這麽一說,雲薇才注意到,容桢身上風塵仆仆的,眉間也有一絲疲色。
原來這段時間,他真的出京了。
“你才從外面回來?”她輕聲問道。
“嗯。”容桢點頭。
雲薇剛要再說什麽,軒轅靜三人行禮的聲音響起,“見過攝政王。”
容桢虛擡了下手,淡淡道:“免禮。”
“師父,您剛剛教的招式,我們好像有些領會了,可以先自己練習,您陪攝政王去說說話吧。”黃莺體貼地對雲薇道。
“師父?”容桢眉梢微挑着看向雲薇,眸内有訝異。
雲薇頓了頓,有些窘意,“她二人,非要喊我做師父。”
“幾日不見而已,榮安縣主竟然收徒了。”容桢聲音裏帶了一絲淺笑。
雲薇聽出來他話語中的調侃,她不禁白了他一眼。
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竟然還低沉地笑出聲來。
軒轅靜私下裏已經見過二人相處的模式了,對此,并不驚訝。
但是黃梁二人,這是第一次見。
在看到向來高高在上,疏離冷漠的攝政王,私底下,并不像平日裏表現的那樣威嚴、高不可攀時,已經非常驚訝了,這時聽到他竟然笑了,内心的吃驚,可想而知。
雲薇察覺到黃梁二人的吃驚,有些無奈,生怕攝政王的威儀,從此保不住,便低聲道:“走吧,去前廳說話。”
“好。”容桢溫和地應了聲,在她身後,不緊不慢地跟着走了。
看着二人走遠的背影,梁恬回過神來,贊歎道:“師父和攝政王看起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誰說不是呢?”黃莺也認同地點頭,“而且攝政王在師父面前,竟一點架子也沒有,可見對師父是很重視的。”
“那是因爲雲姐姐值得别人對她好。”軒轅靜由衷道。
剛開始,她對雲薇,很是不以爲然。
以爲她就是一個普通的魏國女子,還想借打敗她,來挫挫魏國的銳氣,沒想到的是,被打敗的是她自己。
不過輸給雲薇,她心悅誠服。
因爲她真的很強。
畢竟連他們月國第一勇士的毆陽魁,都不是她的對手。
“有本事的人,在哪裏都能受到别人的重視和愛戴。”黃莺得出結論。
另二人,深以爲然。
三人在練武場上繼續練習劍術時,雲薇和容桢已經從練武場上出來,到了前廳。
“我竟不知你這後院,還建了這麽大的一個練武場。”容桢回頭看了一眼,感慨道。
他也算是清漪園的常客了。
但最常待的地方,便是前廳,就連她住的清雪院,也都才去過一次。
而今日,若非陳伯帶他過來練武場,他都不知道,雲薇竟在府上建了這麽大一個練武場。
想到這裏,他眉心微蹙,他作爲未婚夫,這多少是有些失敗了。
攝政王自我反省中。
雲薇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況且,你王府的後院,我也不曾去過。”
“你若想,現在便帶你去參觀,反正你以後都是要住的,也好提前熟悉一下。”容桢一臉正色道。
雲薇噎了下,看着男人那隐隐期待,卻偏要做出一臉嚴肅的樣子,也沒有戳穿他,而是道:“下次吧。”
見她并沒有直接拒絕,容桢唇角勾了下,明顯的愉悅。
“對了,你這段時間,去做什麽了?”雲薇看着他眉宇間掩飾不住的疲憊,忍不住問道。
說起這件事情,容桢眉頭蹙緊,面色很是難看,“陽州那邊的百姓,今年受水災影響,幾乎顆粒無收,朝廷早早便撥了赈災款,救濟陽州的百姓,可我得到消息,赈災款并未到百姓手裏,餓死了非常多的人,我懷疑是官員中飽私囊,便秘密前往查訪。”
“結果如何?”雲薇聞言,心裏一緊,急忙問道。
今年各個州縣中,陽州是受災最嚴重的,她也聽聞過,早些時候,還讓丁管事,以千金堂的名義,送了一批糧食過去。
但聽丁管家帶回的消息是,陽州的百姓,有朝廷撥的赈災銀子,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現在看來,丁管事看到的隻是表象。
容桢眉間覆着寒霜,諷刺道:“那些官員表面功夫做得極好,在州城設了許多安置點,以安置災民,但我去看過,那些給災民吃的粥,裏面根本沒有幾粒米,而沒能進入城中安置點的災民,卻依舊流離失所,無家可歸,赈災的銀子,根本沒到他們手裏。”
雲薇聞言,也驚怒不已,那些貪官污吏,實在是該死。
“那陽州的百姓,現在如何了?”她關切問道。
“幾個涉事官員,已被我就地正法了,又讓人從别的州縣,調了糧食過去,這次,務必要将糧食發到百姓手裏,眼下天氣越來越冷,最起碼,要讓他們先度過這個冬天。”容桢道。
雲薇見他說得簡單,卻知道,這當中定然波折重重。
那些官吏,膽敢貪墨赈災銀子,必定是有所仗恃,要将他們問罪,并不容易。
“另外,陽州的富戶們,得知我親自過問此事,倒紛紛慷慨解囊,給百姓們募捐了不少錢财,現在陽州的情況,暫時是穩定下來了。”容桢說這些話時,眉目間染了威凜,“不過朝中某些官員,也是時候,該清理一下了。”
雲薇點點頭,沒再多言,隻道:“若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說。”
容桢面色微緩,俊臉上有了一絲笑意,“榮安縣主想怎麽幫忙?”
“我雖然不能幫上什麽大忙,但糧食和藥材方面,我也能慷慨一回。”雲薇認真道。
容桢頓了下,伸手摸了摸她的發,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怎麽了?”雲薇察覺到他的異樣,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