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目光陰沉地看着她。
最後卻是拂袖走了。
“這個老虔婆!”
陳玉娘氣得将床邊小幾上的碗,給砸到了地上。
“來人,去前院守着,伯爺一回來,立即将他請過來!”片刻後,陳玉娘咬着牙,怒聲吩咐道。
“是。”丫鬟應了聲,便去了。
陳玉娘無力地躺回到床上。
自從李曜廷被皇帝提拔當了那中郎将後,是越發忙了,常常是早出晚歸,有時候更是一連好幾日都不回來,也不道在忙什麽。
……
李曜廷回到府上時,已經是深夜了。
剛進門,便看到了陳玉娘身邊的丫鬟。
“伯爺,您可算回來了,夫人她出事了,您快跟奴婢去看看她吧。”
李曜廷本就疲憊,聞言,煩躁道:“她整天待在府裏,還能出什麽事?”
“是……”
“伯爺,老夫人知您在外面辛苦,讓人爲您準備了湯飯,請伯爺移步秋桐院,老夫人還在等着您呢。”這時,張嬷嬷從陰影處走出來,打斷了丫鬟的話。
李曜廷聞言,面色微緩,“讓母親操心了。”
“伯爺請。”張嬷嬷恭敬道。
丫鬟眼睜睜看着李曜廷往秋桐院去了,頓時着急不已,趕緊去回了陳玉娘。
陳玉娘得知李曜廷一回來,便先去了秋桐院,是怒急攻心,所以在李曜廷從秋桐院過來時,她抓起桌上的杯子,便朝他砸了過去。
“你還知道回來?”
李曜廷偏頭躲過。
那杯子掉在地上,應聲而裂。
看着碎掉的杯子,李曜廷的面色很是難看,“你又在發什麽瘋?”
“我發瘋?那也是被你們李家人給逼瘋的!你們一個個地都來欺負我,如果不想過了,那我們便和離算了。”陳玉娘憤聲罵道。
李曜廷的面色變了變。
現在聽到和離,他便會想起被雲薇算計和離一事。
他冷笑道:“你們一個兩個的,當我李家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陳玉娘亦是冷笑道:“你們李家是什麽地方?自然是破爛地方,也就我傻,才會爲了嫁你,犧牲那麽多,現在更是連自己的孩子流掉了,也無法讨回公道。”
李曜廷聽到這裏,面色倒是緩和了幾分,“事情我都知道了,母親跟我說了,明珠并不是故意的,反正我們已經有歡哥兒了,也還年輕,以後想要多少孩子,都還能再生。”
陳玉娘聽得此言,非但沒有消怒,反而更加氣急敗壞了,“若是你們不給我一個交代,那我們便和離。”
她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日子。
她明明是國公府的嫡女,卻爲了跟李曜廷在一起,受到了那麽多的非議不說,還要受到婆母和小姑子的欺辱。
李曜廷皺眉,“都說了明珠并不是故意的,你想要我怎麽給你交代?難不成,我還能殺了她,給那孩子報仇?”
“就算不殺了她,也要跟她斷絕關系,以後不允許她再踏入李家的門。”陳玉娘憤聲道。
李曜廷氣得腦仁疼,“你何至于如此?雖說明珠也有錯,但你自己就沒錯了嗎?别再胡攪蠻纏,我累了。”
陳玉娘氣得尖叫,“你累了?我就不累?李曜廷,你去死!”
李曜廷鐵青着面色,從她屋裏出去,整個人疲憊不堪。
皇帝交給了他一件秘密差事,爲了這事情,他每天殚精竭慮,絲毫不敢懈怠,在外面已經那麽累了,沒想到回到家裏,也不能安生。
他突然對這生活,也感到了厭煩。
不期然的,他腦海裏浮現了一張清冷的臉。
當初他若跟她好好過日子,這會兒,肯定什麽事情都不用他操心,而且憑她的本事,說不定在仕途上,還能幫到他。
李曜廷心裏有了一絲悔意。
正在這時,身後響起一道溫柔的聲音,“伯爺,要不要去妾屋裏坐坐?”
李曜廷回頭,詫異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沈姨娘?”
來人正是沈姨娘,她臉上紅撲撲的,羞怯地看着他,“伯爺好久沒去我屋裏了。”
對方暗示得那麽明顯,李曜廷愣了下,旋即低聲笑了下,跟在她身後走了。
陳玉娘出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
李家的事情,雲薇并不知情。
這日,軒轅靜和黃莺、梁恬,都來了清漪園找她學習劍術。
軒轅靜倒是好教,因爲她本身就會武,稍微指點一下,便練得有模有樣了。
但是沒有武功底子的黃莺和梁恬,便學得有些艱難。
畢竟二人從沒有碰過刀劍。
将劍擡起來,都有些吃力。
爲此,雲薇還将她們的劍換成了木劍。
不過二人雖然出身優渥,卻并不嬌氣,反而很能吃苦。
因爲比不上軒轅靜的進度,所以在軒轅靜歇息時,她倆也不肯停下來。
這讓雲薇對二人很是刮目相看。
一天學下來,二人已經學會了一些簡單的招式。
一套動作耍下來,也挺像那麽一回事了。
爲此,二人很是開心,說好了明日再來,便回去了。
軒轅靜不想回驿館,軟磨硬泡,愣是讓雲薇同意,将她留在了清漪園。
……
翌日。
黃莺和梁恬照例來了,隻是二人不像昨日來時那樣,臉上都是明媚自信的笑,這會兒,臉上都是愁緒。
雲薇以爲二人是因爲昨日練得太過,給累到了,便道:“若是太累了,今天便别學了,等你們調整好狀态了,再學不遲。”
二人聞言,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們不累,還想練。”
“那你們這是……”雲薇不解。
二女對視了一眼,由黃莺開口道:“縣主,昨日我們回去後,得知皇上點了名要我倆進宮伴駕。”
雲薇頓了下,“皇上想納你們進宮爲妃?”
軒轅靜也一臉好奇地走了過來,“真的啊?”
“嗯。”梁恬點了點頭,很是沮喪。
雲薇問道:“你們并不想進宮?”
聞言,二女慌張地看了看四周。
雲薇安撫道:“别擔心,我這清漪園的下人,嘴牢得很,你們想說什麽,盡管說,不用有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