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雲啓愕然地看着她,“你怎麽弄成這個鬼樣子?”
雲瑤來了精神,指着一旁的雲薇道:“是她害的我,你可要幫我做主,爲我讨公道啊。”
雲啓聞言,一臉吃驚地朝雲薇看去,“你……”
“我什麽?”雲薇冷冷瞥向他。
雲啓指責的話,霎時咽了回去,“沒、沒什麽。”
“哥!”雲瑤見他這麽慫,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雲啓一把将她推開,并一臉嫌棄地說:“你滿身都是血,别碰我。”
摔跌在地上的雲瑤,猶不死心道:“哥,你不爲我讨個公道?我都被雲薇害成這個樣子了……”
“讨什麽公道?你落得這樣的下場,定是你先惹了雲薇,她是不得已才對你出的手,你既然做錯了事情,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雲啓一臉的正義凜然。
雲瑤聞言,心沉谷底,面色扭曲猙獰,眼睛死死地盯着雲啓。
雲啓被她的眼神盯得心裏發毛。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雲瑤這麽可怕?那眼神就好像是毒蛇一樣。
不過相比起雲薇,雲瑤還是不夠看的。
他暗嗤了聲,沒再理會她,轉頭對雲薇道:“今日的事情,我知道,一定是雲瑤的錯,你放心,回去後,我知道該怎麽跟爹娘說。”
對于他的上道,雲薇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雲瑤聞言,氣得體内氣血翻湧,喉口腥甜,終于忍不住,“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然後眼前一黑,人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雲啓吓了一跳,連忙俯身探了探她的鼻息,見她還有氣,不由松了口氣,對雲薇道:“她沒死,我這就先帶她回去。”
“嗯。”雲薇應了聲。
雲啓忍着心裏的嫌棄,将雲瑤抱起後,快速将她扔進了馬車。
動作那叫一個幹淨利落,流暢自然。
沈氏看得目瞪口呆。
雲薇這個兄長,也是一個奇葩!
待雲啓走後,雲薇想起一事,看向李彥廷。
見他身上的衣衫,染了不少血迹,便道:“進去吧,我給你上藥包紮一下。”
聞言,沈氏這才想起來李彥廷身上的傷,連忙關切地扶住了他,“夫君,你疼麽?”
李彥廷:“……”
他一言難盡地看着她。
她怕是現在才想起來,他身上還受着傷吧?
他搖了搖頭,“已經不怎麽疼了。”
沈氏确實給忘了,心裏一虛,便沖着雲薇大聲喊道:“夫君流了好多血,可别是傷到了要害才好,你趕緊給他診治一下吧。”
“閉嘴!”雲薇被她的聲音,吵得耳膜疼,忍不住低斥了一句。
想到她方才劃爛雲瑤臉的狠辣,沈氏立即閉上了嘴巴,一聲不敢吭了。
這個女人,惹不得啊。
想到雲瑤的下場,她心裏無比慶幸以前的自己,沒将雲薇得罪的太狠,否則自己怕是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進了前廳,雲薇便給李彥廷診查了一番,所幸傷口不深,但一道劃痕,也挺長的。
沈氏見了,後怕不已。
還好那刀子隻是劃到了肩膀處,若是劃到脖子上或者臉上,情況就不妙了。
雲薇也想到了這一層,本來想說李彥廷幾句,但是對方也是爲了幫她,才被劃傷的。
想了想,她還是叮囑道:“下回遇到這樣的情況,便再傻傻地往前沖了,先顧着自己才是緊要的。”
李彥廷當時并沒有多想,看到雲瑤一臉兇狠地沖向雲薇,他下意識地便上前擋住了她。
他根本沒想到雲瑤袖子裏竟藏了刀子。
不過即便知道,他也還是會擋在雲薇面前。
他也慶幸自己替她擋了,否則受傷的,說不定就是雲薇了。
他是男子,這點小傷,并不算什麽。
更何況,雲薇對自己有大恩,他找不到機會報答她,能有幫到她的地方,他心裏便很滿足了。
“我知道了。”李彥廷嘴上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沈氏在雲薇的指點下,給李彥廷的傷口上了藥,并包紮了。
“這幾天傷口不要碰到水。”雲薇交代道。
“好。”李彥廷點點頭。
夫妻二人告辭時,雲薇又讓甜兒拿了些綢緞料子送給沈氏。
沈氏受寵若驚,“你不用這麽客氣的。”嘴上這麽說,動作卻絲毫不拖泥帶水,将甜兒懷裏抱着的布匹給摟了過來,心裏直呼:發财了發财了。
李彥廷想制止,卻被雲薇攔住了,“她開心就好,我讓阿正送你們回去。”
李彥廷隻得作罷。
……
平甯侯府。
雲啓将雲瑤帶回府上時,還是驚動了雲嶽山和徐氏。
“怎麽搞成這樣?”
“瑤瑤怎麽流了那麽多的血,是誰幹的?”
雲啓絲毫不慌,早就準備好了說辭,“說起來,也是怪她自己,她好端端地幹什麽要去清漪園找雲薇麻煩?結果沒找成雲薇的麻煩,倒是把自己給害了。
她在回來的途上,遇到了幾個喝醉酒的醉漢在打架,她竟傻傻地沖了上去,結果,她的臉便被那些醉漢給劃傷了。
爹娘放心,我已叫官府的人,将那幾個打架的醉漢給拘起來了,也算是爲雲瑤出了一口惡氣。”
“真是個傻丫頭,她定是被樓朝安給傷的,所以才會魂不守舍,被醉漢給傷了。”徐氏看着昏迷的雲瑤,又是心疼,又是難過。
“可不是麽?要我說,罪槐禍首,就是樓朝安,竟然罔顧我們兩家的交情,說休就将瑤瑤給休了。
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受到刺激,還遷怒到雲薇身上,竟然跑去尋雲薇的晦氣。
我看她心氣也是個小的,竟然見不得雲薇過得好,現在好了,遇到醉漢,還被誤傷了。”雲啓一臉的惋惜痛心。
雲嶽山聽說害雲瑤的醉漢已經被抓起來了,便沒再過問,“好了,事情都這樣了,說什麽也無用。還是趕緊找大夫來看看吧。”
徐氏擦幹眼淚,連忙讓人去請大夫了。
雲啓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