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道歉和解釋,是雲薇沒想到的。
她怔愣了下,幹巴巴地說:“算了,但是王爺下次還是要注意一下身份,拿着女兒家的帕子嗅聞,到底是不雅之事,這實在有損你的身份和形象。”
容桢:“……”
嗅聞是什麽意思?
他幾時拿着他的帕子嗅聞了?
他拿起她的帕子,那股幽香便鑽入了鼻間,根本不用特意去嗅聞。
他眉頭擰緊,隻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冤枉。
“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并沒有嗅聞你的帕子。”
雲薇瞥了他一眼,剛才還道歉了,這會兒又不認賬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反反複複的。
她冷嗤一聲,拿起帕子,做出他方才的舉動,示範給他看。
“剛才王爺就是這樣拿着我的帕大了嗅聞。”
容桢揉捏了下眉心。
“你誤會了,本王并不是有意那麽做的。”
“那你爲什麽要将帕子放到鼻子下聞?”雲薇不依不饒。
容桢抿了下唇,他總不好說,是她的帕子太好聞了,他腦子裏面想了些不合時宜的事情?
似乎怎麽解釋都不對了。
“反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本王還不至于做那樣的事情。”頓了頓,他忍不住又道,“反倒是你,帕子不是你給我的麽?若本王有錯,你也同樣有錯,帕子是女子的私密物件,你怎麽能随便給一個男人?”
雲薇噎住。
“還是說,你一直都是這麽随便的?”容桢蹙眉看着她。
雲薇聞言,惱道:“我的帕子,從來沒有給過别人,若不是看在你幫我擋雨的份上,我才不會借給你。”
容桢聞言,頓了下,唇角隐晦地勾起,緩聲道:“這麽說來,我是第一個用你帕子的男人?”
這句話,聽在雲薇耳中,隻覺得哪裏怪怪的,索性轉過身去,不願意再搭理他。
看着女子倔強的背影,容桢眸内劃過一絲笑意,也沒再追問。
他負手看着外面的雨幕,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雨停了,還出來了太陽。
但被雨水洗刷過後的庭院,有種煥然一新,生機勃勃之感。
二人在廊下又站了一會兒,才一前一後地往前院的方走去。
“我說你怎麽跑到這隔壁來了,原來這裏竟然住了一個美嬌娘。”
容桢和雲薇剛從走到前院,便聽到一個滿是揶揄的聲音響起。
雲薇擡眸看去,竟見院中站了一個清隽的青年,不由有些驚訝。
青年此時也正好奇地打量着她。
雲薇剛要扭頭詢問容桢,面前卻突然籠罩下陰影,男人已經擋在了她的前面,她的視線,瞬間被阻隔了。
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她愣了下,有些不明白他此舉的用意。
是怕那個青年看到她,會産生不好的誤會嗎?
見雲薇被擋在了身後,青年有些不甘心,正踮起腳,準備再探視,卻聽到容桢不悅的聲音道:“裴清,你怎麽會這裏?”
來人正是裴清。
看着容桢明顯不悅的面容,他收回視線,摸了摸鼻子道:“我要去王府找你的,卻看到清風站在這個門外,便進來看看。我……可是打擾到你的好事了?”
說着,不等容桢說什麽,他擠眉弄眼道,“這位姑娘,該不會就是上次咬了你嘴的那個小娘子?上回我就懷疑你金屋藏嬌,你不承認,現在讓我抓包了吧?”
容桢額角青筋一跳,“你别胡說八道!”
裴清看了眼他的身後,一副了然的表情,“我懂我懂。”說着,擡高聲音道,“那位姑娘,在下說的話,你别介意啊,在下沒有惡意的,純粹是好奇攝政王是被哪個奇女子給收服了。
今日得見,在下便是死也瞑目了。”
“你現在就可以去死了。”容桢咬牙切齒。
裴清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麽這麽狠心?”
站在容桢身後的雲薇,聽到這裏,覺得不能再沉默,便出聲澄清道:“這位大人認錯人了,我跟攝政王就是普通朋友,并不是那個什麽小娘子。”心裏不由嘀咕:容桢被小娘子咬了嘴?
是哪個女人,竟然那麽生猛?
真是看不出來,容桢私底下那麽激烈,而且還金屋藏嬌。
想不到,容桢竟是這樣的人。
裴清一愣,“你不是那什麽小娘子?”
雲薇肯定道:“當然不是。”
裴清一臉驚訝地看着容桢,“你到底有幾個小娘子?”
“滾!”容桢鳳眸眯起,沒有好氣。
“别生氣嘛,這又不是什麽壞事。”裴清絲毫沒有被吓退,反而越想越興奮,“沒想到,你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容桢索性不理他了,回頭對雲薇道,“魚湯估計炖好了,喝了再回去。”說着,又趕在她拒絕前,補充道,“那兩條魚挺大的,炖的湯,本王一個人也喝不完,倒掉挺可惜的,你喝完湯,本王讓桑清送你回去。”
一旁的裴清,一臉悲痛地看着他。
他怎麽會是一個人?他不是活生生地站在這裏?難道這厮就沒想過,請他喝魚湯?
真是重色輕友!
裴大人感到很心塞。
雲薇本來要拒絕的話,卡在了喉嚨。
這時候再拒絕,倒好像是在遮掩什麽一樣,索性便大大方方地應了下來,“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從隔壁回到攝政王府,就是幾步路的距離,但雲薇卻察覺到裴清看了她一路。
在進攝政王府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出聲道:“你爲什麽一直看着我?”
“因爲你很特别。”裴清實話實說。
“特别?”雲薇不解。
裴清指了指走在前面的男人,笑眯眯地說:“你是第一個出現在他身邊的女子,我和他認識那麽多年,可從沒見他對哪個女子上心過,你說你特不特别?”
雲薇聽到這裏,解釋道:“你真的誤會了,我隻是恰好幫了他一個大忙,我們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真的不是那個小娘子嗎?”裴清不死心。
雖然容桢剛才并沒有承認,但他心裏卻認定,雲薇就是那個小娘子。
雲薇頓了下,“你是說被攝政王金屋藏嬌,還咬了……那個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