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說,于文立刻就想到了什麽,連連擺手道:“我是許願了,但我隻說給香火錢,沒說其他報酬,而且如果要錢的話,我當時就給了啊,憑什麽還來找我,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你去找正規的仙佛許願,人家自然不會太過分。”有編制的操作和沒編制的操作,那能一樣嗎?
“什麽意思,對方不正規?可我是在寺廟裏許願的啊,那還不正規?”于文不懂,“難道那寺廟是假的?”
那這也太坑人了吧!
“我去的時候,好多人都在那裏許願呢,大家夥都說,那裏許願特别靈!”于文現在就是後悔,他怎麽就一時想不開,想要去走那個不靠譜的捷徑了呢。
捷徑如果那麽好走,人人都去許願得了,何必朝九晚九的再去努力,過成了牛馬不如的日子。
“哦,那和你一樣的受害者,估計還不少。”時光說完就開始拿手機,衆人就看着她按了三下。
“喂,妖妖靈嗎?我是熱心市民小時啊,我這裏又發現了一個問題,位于北都南三環的一座太魇廟裏供奉了一尊邪神,那邪神不講道理,别人許願給錢,他非得要人小命,簡直就是邪神界的高利囗貸,話劇界的周扒皮,你們一定要好好查查啊,我初步估計,受害者至少得有上千人,有的可能已經死了,你們的行動最好快點。”
電話挂斷,時光拿出了一張符紙,“你半條命再加上一張符,收你五萬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多謝大師,多謝大師。大師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文連忙雙手接過符紙,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自己胸前的兜兜裏。
唔,他的小命終于保住了。
時光就想,她好像每到一個新的工作環境,就得做點與本職工作相關的事情。
果然,這世界就離不開玄學,高端技術人才走到哪裏都吃香。
“時光大師,你準備好試鏡了嗎?醫女的戲份雖然不多,但很重要,你有把握嗎?”楊中景一直等着兩人處理完,才有些爲難的開了口,“其實劇本裏還有幾個角色比較适合你,你也可以考慮考慮。”
楊中景之所以這麽建議,是因爲醫女是個悲天憫人柔中帶剛的角色,而時光從裏到外,他隻看到了一個剛字,沒有半分柔,而且還多了絲醫女身上不可能存在的痞氣。
楊中景就覺得,時光哪怕是來演山大王,都比演醫女合适。
“我試試,試完了再說。”
時光沒告訴任何人,爲了這個小角色,她也是做了很多功課的,不僅連夜從地府裏請了兩位真正的醫女上來,和她講訴了許多細節,還請了一位演藝界的老前輩,教導她如何演戲。
正所謂幹一行行一行,雖然是兼職工作,但她也要努力做好,成爲最好的自己。
咳咳,至少不能等播出後,被她自己的粉絲嘲笑吧,那可太丢人了。
試鏡開始,時光的狀态幾乎是瞬間就變了,她眉眼彎彎的笑着,雖然沒有很溫柔的,但卻帶着溫暖的親切。
“小娃娃,你哪裏痛,告訴姐姐,姐姐幫你治病病哦……”時光蹲在地上,眼光靈動,好像真的在看一個小朋友。
同時,她還做出了一個很标準的把脈動作。
這一幕是醫女去往城外義診的情節,有上百名逃荒的難民來到城外,他們穿着破爛,眼神麻木,是醫女的出現,帶給了他們一點點希望。
“哦,原來是這裏痛哦,不怕,吃了藥就會好的。”時光說着從肩頭做了一個拿下來的動作,又在裏面翻找了幾下,爲了更加方便的給災民治病,她提前做了好多藥丸。
“不用謝,這是醫者本分。”在對方的母親道謝後,時光淡淡笑着,起身走向了另外一處,“老爺爺,您是哪裏不舒服,我先爲您把脈。”
“您脈多浮而緊,頭疼,有咳症,應是風寒之症,這藥一天兩次,一次兩粒,三日可漸好。”時光又做出了一個拿藥的動作。
而後她站起身,用手做了一個裹緊圍巾的動作,神色中多了一抹疲憊,但更多的還是堅毅。
“導演,我的試鏡就到這裏。”時光拿到的劇本總共就三幕戲,其中一幕很短,還有一幕是馬戲,她被大俠所救,自己演不了,也沒什麽好演的,那一幕主要是男主的戲,她就是個凸顯男主俠肝義膽的工具人。
楊中景一臉沉思,時光演繹出來的醫女和他想象中的并不相同,在構建醫女形象的時候,他一直想的都是溫婉堅毅,柔中帶剛的有一點點大家閨秀氣質的女子。
而時光,沒有溫婉,也沒有閨秀的氣質,勉強帶着一點柔和,更多的還是親切,明媚,活潑,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但似乎也沒什麽不好。
“于編,你的想法呢?”楊中景一時間也無法做出選擇,便轉頭問起了編劇于文。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于角色的選擇和理解,編劇比他這個導演更有發言權,隻不過在國内,許多編劇都被邊緣化了。
于文是一名十分優秀的編劇,曾經多次獲得過多種獎項,在業界也擁有一定的話語權。
他寫出來的劇本,一直都很受導演和投資者的歡迎,隻是他比較低産,一年最多隻寫一部劇本,有時候兩三年才寫出來一部。
而這部《仗劍》便是宇文最新力作,用時一年半。
《仗劍》寫得是一個俠士被至交好友污蔑且毀容後,不得不離開京城去往四處流浪,那好友爲了滅口,還一直在追殺他。
俠士最初有些心灰意冷,但依舊會在旁人遇到困難時出手相救,他被感謝過,被幫助過,被背叛過,被嫌棄過,被質疑過,他感受了無數的世間冷暖,身上的每一道傷口,都有着一個特别的小故事。
“我覺得大師很好,她比我寫出來的醫女還要生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