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聞言,目光深邃,他深深地看了楚天歌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來,楚城主早已做好了準備啊。”
“如你所願,但是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的運氣了。”
陸雲淡淡地吐出幾個字,随即他身形一動,周身的空氣仿佛在瞬間被點燃,火之法則在他身邊狂舞,赤紅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書房,一股炙熱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
楚天歌見狀,不閃不避,他閉上眼睛,緊咬牙關,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仿佛在用行動表達着他的決心。
“轟!”一聲巨響,伴随着灼熱的氣浪,陸雲調動的火之法則之力猶如火山爆發一般,瞬間将整個書房籠罩,連帶着周圍的建築都被火焰所吞沒。
楚天歌的身影在烈焰中搖曳,顯得格外渺小。
“戲要演真點才行,不是嗎?”
陸雲的聲音在火海中回蕩,帶着幾分調侃,幾分認真。
火焰過後,城主府的景象變得凄慘無比,原本輝煌的建築群如今隻剩下一片廢墟,火光映照着天空,仿佛夜幕中的另一個太陽。
楚天歌躺在一堆廢墟之中,衣衫破碎,渾身是傷,但他的嘴角卻挂着一抹滿意的笑容。
他強撐着爬起來,朝着一個隐蔽角落望去,那裏,一個身形矯健的小厮正悄然離開,顯然是去傳遞消息了。
“咳咳……”楚天歌咳嗽了幾聲,故意讓聲音顯得虛弱無力,“陸前輩,您……您太狠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踉跄着走出廢墟,确保自己的舉動被城中巡邏的士兵看見,随後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胸口,做出一副深受重傷的模樣。
陸雲在城主府的書房中站定,目光掃過四周,心中暗自盤算。
他輕輕拍了拍楚天歌的肩膀:“答應你的,我已經做到了。現在,也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說罷,他不再遲疑,身形一晃,仿佛融入了空氣之中,下一刻,他的手在半空中輕輕一劃,空間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撕裂。
一道裂隙憑空顯現,陸雲的身影随之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一道淡淡的餘晖在空氣中波動。
與此同時,天行殿外,一抹漆黑的空間裂縫出現。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立刻引起了天行殿外巡邏守衛的注意。
一名眼尖的守衛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大喝起來:“什麽人!站住!”
随着他的喊聲,周圍的守衛也迅速反應過來,各自凝聚法力,法術的光芒在他們手中彙聚,警惕地望着那空間裂隙的方向。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發動攻擊的刹那,一股難以抗拒的威壓驟然降臨。
那是準聖境界特有的威嚴,無形之中,仿佛一座山嶽壓在心頭,讓人喘不過氣來。所有守衛的身體不由得一僵,膝蓋一軟,重重跪倒在地,連維持法術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陸雲的身影再次出現,他已經輕松越過了跪倒的守衛,步入了天行殿外的傳送陣中央。
陽光透過光圈灑在他的身上,爲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輪廓。
他從袖中取出那個巴掌大小的文牒手谕,輕輕一展,那碧色的光芒在陽光下更顯璀璨,陸雲的身影随即被光芒包裹,轉瞬之間,消失無蹤,隻留下一道餘晖和守衛們震驚的目光。
幾乎是在陸雲離開的同時,城主府内,楚天歌的聲音憤怒地響起,那聲音中蘊含着難以抑制的怒意,穿透了牆壁,回蕩在整個府邸之中。
“陸雲此獠,竟敢脅迫我城主府二公子,偷盜重寶,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擊傷我,洺城上下,誓與此賊不死不休!”
這番話一出,城主府内外一片嘩然,原本對陸雲的敬畏瞬間轉化爲了憤怒與仇視。
一些仆從和侍衛面面相觑,眼中滿是驚駭與不敢置信。
楚雲軒站在書房的窗前,望着陸雲消失的方向,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色。
他捏緊了拳頭,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父親這樣做,是爲了保護整個家族,也爲了将血月堂的注意力轉移,但代價是犧牲了與陸雲的友情,甚至可能将陸雲推向了更加危險的境地。
“陸前輩,對不起……也謝謝你。”
楚雲軒低聲呢喃,這句話,隻有他自己聽得見。他明白,從今往後,他們各自的道路,也許再無交集,但這段經曆,他會銘記于心。
此時,天行殿外,那群巡邏守衛終于緩過勁來,紛紛爬起身,面面相觑,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他們中有人低聲議論:“那就是準聖的氣息嗎?真是太可怕了,如此恐怖的氣息,城主居然沒有被殺死……”
另一人則搖頭道:“城主府的事,咱們還是少管爲妙。”
而遠在天際的另一側,陸雲的身影已經在傳送陣的光芒中穿梭到了另一個地方。
…………
空間陣法剛剛穩固,陸雲身後便傳出來一道極其嚣張的聲音。
“鄉巴佬,滾開,擋住本少爺的路了!”
“要不是我的飛舟突然壞了,本少怎麽會跟你們這群平民擠這傳送陣!”
“滾開,都給本少滾開!”
陸雲向後看去,隻見一個身着華麗錦衣的少年,滿臉的不耐煩,那少年年紀不大,約莫十五六歲,眉宇間卻透露出與年齡不相符的驕縱與跋扈。
少年身旁還站着兩位身姿挺拔的青年,顯然是他的護道者,他們正不停地推搡着前方的修仙者,爲少年開出一條道路。
很快,這對組合來到了陸雲面前,其中一名護道者習慣性地伸手,準備将陸雲撥到一旁,臉上還帶着幾分不屑,仿佛這是他每天例行公事的一部分。
然而,他的手剛觸碰到陸雲,卻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那看似瘦削的身軀竟紋絲不動。
護道者眉頭一皺,略感意外,随即看向同伴,示意對方一同上手。二人合力,陸雲依舊穩如磐石,不動分毫,這突如其來的阻力讓周圍的修仙者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