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開口,話語中夾雜着不易察覺的嚴肅:“陸前輩,您是否介意,觀察一下您自己的丹田,看看是否有異樣之處?”
陸雲聞言,眉頭微蹙,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着下巴,心中雖然疑惑,但多年的經驗讓他學會了不動聲色。
他微微點頭,語氣平淡中帶着一絲好奇:“哦?有意思,楚城主這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麽?我且依你一試。”
随着陸雲閉目凝神,體内靈力湧動,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澤,仿佛天地間最純淨的光輝。
他心神一動,内視丹田,那是一片浩瀚如星辰大海的靈力世界,但在這一刻,一抹突兀的灰色霧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那片璀璨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嗯?”陸雲心神一震,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他嘗試着調動體内的法則之力,像驅散雲霧般去驅趕那抹灰色,卻仿佛觸碰到了虛空,法則之力與靈力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陸雲臉色微變,猛地睜開雙眼,目光如炬,直射楚天歌:“這是何物?爲何在我丹田之内?”
楚天歌見狀,神色凝重,他緩緩走向陸雲。
“陸前輩,這便是血月堂的手段。據我所知,血月堂從堂主級别以上的人員,體内都被他們的總教主種下了一種特殊的法術。”
“一旦他們被外人所殺,體内就會産生這樣一抹灰色的霧氣,作爲死亡的标記,而且……”
楚天歌說到這裏,頓了頓,似乎在權衡接下來的話是否該說。
“而且什麽?”陸雲追問,語氣中已有了些不耐煩,顯然,這種未知的威脅讓他感到不舒服。
“而且,這灰霧的大小,與被殺者生前殺戮的數量成正比。殺得越多,灰霧越大,并且會對附身的修士産生一定影響。”
“讓一個人陷入無盡的殺戮欲望之中,最後被血月堂回收,成爲殺人機器罷了。”
楚天歌直言不諱,語氣裏充滿了對血月堂手段的不齒。
陸雲聽聞,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眉宇間凝聚起一團烏雲,那是他内心深處的風暴。
“原來如此,這血月堂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但,這灰霧爲何無法驅除?”
楚天歌歎了口氣,道:“據我所知,這法術源自一種古老的禁制,與被施術者的靈魂綁定,除非找到解除禁制的方法,否則,即便是準聖,也無法輕易擺脫。”
“隻要修爲沒有超過血月堂總教主的境界,這灰霧會一直存在,而那血月堂總教主,乃是一位聖人境界的強者,整個九州大陸之上,修爲超過他的人屈指可數。”
陸雲沉默了,他閉上眼睛,再次内視丹田,那抹灰霧如同一個不祥的物件,靜靜地懸浮在那裏,散發着無盡的殺戮之氣。
“楚城主,你既然知曉此事,必有解決之道吧?”陸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其中隐藏着不容忽視的緊迫感。
楚天歌點了點頭,從袖中抽出一本古樸的冊子,封面雕刻着複雜的符文,透着神秘。
“這是我洺城世代相傳的一部古籍,記載了不少上古秘術。其中或許有關于解除這種禁制的線索,但需要時間研究。”
陸雲接過冊子,仔細端詳,封面上的符文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跳動。
看着手中的冊子,陸雲擡頭對着楚天歌說:“這冊子不是免費的吧,到底需要陸某做什麽事,楚城主不妨直說吧!”
楚雲歌面色凝重,眉宇間仿佛壓着千斤重擔,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陸前輩,這裏頭的事,怕是比你想的還要複雜許多。”
“血月堂中人,個個修煉一種秘而不宣的功法,能夠讓他們的眼睛變得與衆不同,能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那就是你我丹田中若隐若現的‘灰霧’。”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散發靈力在空中虛畫。
“一旦被他們發現某人身上的灰霧,就等同于被烙印上了死亡的記号。他們不眠不休,不死不休,直到标記之人隕落。而那些被标記者,至今無人能逃脫這個宿命。”
陸雲聞言,眉峰一挑,眼中閃過一絲驚詫與戒備:“聖人之下,皆爲蝼蟻!血月堂有聖人之境的戰力,想必行事才如此嚣張。”
楚天歌點點頭,神色更加肅穆:“不錯,血月堂的總教主,就是一位聖人。這等存在,九州之内屈指可數。”
“若是讓他們得知殷堂主的死訊,而我洺城又與前輩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後果不堪設想。”
他頓了頓,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懇求,繼續說道:“更何況,二公子楚雲軒與前輩交好,此事一旦被血月堂知曉,他們首先懷疑的便是我們楚家。”
“到時候,血月堂的怒火将會燒到整個洺城,我們楚家,也會因此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陸雲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卻是冷光閃爍:“那楚城主的意思是?”
楚天歌向前一步,雙手抱拳,誠懇之色溢于言表:“我希望前輩能陪我演一場戲。”
陸雲挑眉,似笑非笑,反問道:“這場戲,怎麽演?”
楚天歌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他緩緩走到陸雲面前,沉聲道:“陸前輩,我有一計,或許可以讓我們楚家徹底與您劃清界限,以避血月堂之鋒芒。”
陸雲微微挑眉,饒有興趣地望着楚天歌,等待着他的下文。
楚天歌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權衡着即将出口的每一個字。
“我希望,陸前輩您能将我重傷。到時候,我将向世人宣告,陸前輩您暗中脅迫二公子楚雲軒,利用他幫助您達成某些目的。”
“而我,表面上假裝與您交好,實則是想将犬子從您的控制下解救出來。然而,誰曾想,您卻突然翻臉,對我痛下殺手,重傷我後,您再借着手谕的力量,通過天行殿的傳送陣逃離此地。”
“到時候,城主之位就随他們去争吧,隻要保住我楚家不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