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輕輕擡起一隻手,指尖凝聚着一股不可名狀的威壓,那力量仿佛源自九幽之下,帶着一絲令人心悸的死亡氣息。
“三位長老,見識一下真正的力量吧!”
殷堂主話音剛落,周身黑氣缭繞,仿佛有一條黑龍盤旋而生,随着他手臂的揮動,整個空間仿佛被一分爲二,一股無法抗拒的沖擊波以他爲中心,猛然爆開。
僅此一擊,三位長老如同斷線的風筝,被那股無形的力量掀翻,身體如同被巨浪吞噬的舟船,飛速向後抛去,直到撞在多寶閣的牆壁上,才勉強止住了去勢,激起一陣塵土飛揚。
領頭的老者,須發皆白的大長老,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滿是溝壑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他的嘴唇顫抖,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個字。
“你,你居然……邁出了那一步……”
殷堂主沒有立刻追擊,而是站在原地,仰頭大笑,笑聲中透着幾分得意和張狂。
“哈哈,不錯!我殷某人已然半隻腳踏入準聖之境,你們這些凡胎肉體,與我之間,何止天淵之别!”
笑聲回蕩在多寶閣的每個角落。
殷堂主的眼中閃爍着睥睨天下的光芒,他一步步走向三位驚魂未定的長老。
“你們三個老家夥,我看也活到頭了,不如我來幫你們盡快上路吧!”
殷堂主的話語如同死神的宣判,他再度舉起手,這一次,一團更加濃郁的鬼煞之氣彙聚成形,化作一條漆黑的幽冥之龍,咆哮着朝三位長老撲去。
那恐怖的氣息,讓空氣中都彌漫着死亡的味道。
就在那鬼煞之氣即将觸及三位長老脆弱的身軀,将他們吞噬之際。
三道閃耀着赤紅光芒的薄膜突然浮現,猶如天降神兵,将他們牢牢護在其中。
那是三昧真火,純陽至剛,邪不侵,魔不近。
陸雲的身影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不遠處,他雙手結印,源源不斷的力量注入到三位長老身上的火罩。
“殷堂主,你的對手可不止他們三個!”
陸雲的聲音冷冽,三昧真火在他操控下,仿佛有了生命,不僅抵擋住了鬼煞之氣,更是在燒出一條條火舌,向着殷堂主反噬回去。
風吹過多寶閣的殘垣斷壁,帶起一陣陣細微的塵埃,仿佛連空氣都在緊張地等待着什麽。
殷堂主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發出“桀桀桀”的怪笑聲,那聲音如同夜枭在暗夜中的低鳴,令人不寒而栗。
“三昧真火的氣息,果然隻有一個人身上才有,陸雲,是你吧。”
殷堂主的目光穿透塵埃,鎖定在不遠處那個身影上,眼神中既有意外也有玩味。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陸雲一身青衫,立于微風之中,衣袂随風輕擺,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他沒有急于回應,隻是冷冷一笑,仿佛早已料到這一刻的到來。
“殷堂主,既然認出了我,又何必多此一問?”
殷堂主沒有在意陸雲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畢竟在這修真界,消息總有自己的傳播方式。
“陸雲,隻要你交出三昧真火,我便饒你一命,如何?”
他的語氣裏帶着不容拒絕的霸道,仿佛這交易對他來說已是莫大的恩賜。
陸雲輕蔑一笑,眉宇間透着一股不羁,“若是我不交呢?”
這一瞬間,兩人的對峙仿佛靜止了時間,四周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
陸雲心中暗自盤算,方才殷堂主雖未步入準聖之境,但那股能引動部分大道之種力量的手段卻讓他印象深刻。
尤其是殷堂主出手時,那股夾雜着鬼煞靈魂之力的攻擊,讓他推測殷堂主的法則之力必定與靈魂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而他,有三昧真火護體,殷堂主一時半會兒還傷不了他。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殷堂主見陸雲态度堅決,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他深知,今日這場面,恐怕難以善了了。
“殷堂主,盡管放馬過來,憑你,還奈何不了我。”陸雲的語氣平靜中帶着一絲挑釁。
聞言,殷堂主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嘴角的笑意卻更加扭曲。“好,那我便成全你!”
說罷,殷堂主身形一晃,整個人如同融入了黑暗之中,下一刻,一股磅礴的靈魂之力伴随着鬼煞之氣鋪天蓋地而來,直取陸雲。
那力量之中,仿佛有無數怨魂在嘶吼,帶着毀滅一切的氣勢。
陸雲見狀,非但不懼,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雙手迅速結印,三昧真火應聲而出,化作一圈圈赤紅的火焰屏障,将他全身包裹。那些怨魂觸碰到火焰的瞬間,就如同冰雪遇見烈陽,紛紛消散。
“哼,區區火焰,也想阻擋我?”
殷堂主桀桀怪笑,他的雙眸在黑暗中閃爍着詭異的光芒,靈魂之力陡然增強,試圖穿透三昧真火的防護。
陸雲則借着三昧真火的保護,一邊靈活閃避,一邊仔細感受着每一次靈魂之力的碰撞,試圖從中捕捉到大道之種的奧秘。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每一次躲避都恰到好處,仿佛與火焰融爲一體,遊刃有餘。
“陸雲,你這是在找死!”殷堂主見久攻不下,心中更是惱怒,他決定不再保留,準備動用更強的力量。
殷堂主的雙眸在黑霧中閃爍着幽光,那團夾雜着靈魂之力的黑霧如同一隻無形的巨手,緩緩包裹向陸雲。
這黑霧中蘊含的,是他多年苦修的靈魂秘術,能夠侵蝕人心智,抽離人的魂魄,但此刻,它卻像被一層看不見的壁障擋在了外頭,無法侵入陸雲分毫。
“啧,怎麽回事?”
殷堂主的眉頭擰成了疙瘩,臉上的肌肉因煩躁而不自覺地抽搐。他不住地吞咽着口水。
那貪婪的眼神像是在凝視着世間最美味的佳肴,三昧真火的魅力對他而言,不亞于任何天材地寶,是足以讓他瘋狂的存在。
“你既然不願意主動交出來,那休怪本座我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