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邸深處,二公子楚雲軒的居所内,燭火搖曳,映照出一幅溫馨而又靜谧的畫面。
屋内,楚雲軒正襟危坐于一張寬大的梨木書案前,案上鋪陳着宣紙,墨香四溢。
他手持細筆,正聚精會神地在紙上勾勒,筆下丹青栩栩如生,似乎連畫中鳥兒都欲展翅飛出紙面,展現出他超凡的書畫技藝和一顆細膩敏感的心。
“唔,這最後一筆……”楚雲軒輕聲自語,眼神專注,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意,仿佛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這方寸之間的水墨世界。
正當他沉浸其中,忽然,他似有所感,擡頭望向窗外,月光下的府邸顯得格外清冷,他輕輕一歎,“這麽晚了,不知道殷堂主找我何事啊。”
話音未落,屋内空氣似乎突然凝固,空間波動微妙,仿佛有一股不可見的力量在悄然運作。
下一刻,一個黑袍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書房的另一端,他的出現并未帶來一絲風聲,就像他一直就站在那裏,隻是剛剛才被看見。
黑袍人全身籠罩在夜色之中,唯一露出的雙眼閃爍着幽暗的光芒,與之相對,他的聲音卻與之前血屠師傅的聲音出奇地相似,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冷硬和沙啞。
“呵呵,楚少爺,别來無恙啊。”
楚雲軒的神情不變,但眼中閃過一絲戒備,他手中的毛筆輕輕擱置,站起身,目光平和地注視着不速之客。
“血月堂的朋友,深夜到訪,有何貴幹?”
黑袍人冷笑一聲,聲音中帶着幾分戲谑與諷刺。
“城主大公子楚仲舉世無雙,年紀輕輕就到了金仙之境,進入大羅金仙之境闆上釘釘,有望進入準聖之境,甚至能摸到聖人的門檻。”
“殊不知,二公子你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啊,一身大羅金仙的境界,把自己老爹都瞞過去了,若不是之前有幸與二公子交過手,怕是我血月堂也得被瞞過去。”
楚雲軒的嘴角微微上揚,顯得從容不迫。
“哦?我倒是好奇,血月堂何時對我這般感興趣了?難道我身上有什麽特别的東西,值得你們不惜暴露行蹤也要來此一談?”
黑袍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步向前,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空氣的波紋之上,無形中給房間增添了幾分壓抑。
“楚雲軒,我來,自然是有目的的。血月堂與你,本無冤無仇,但你若能助我一臂之力,我保證,血月堂将成爲你最堅實的後盾。”
“說來聽聽。”楚雲軒挑眉,姿态依舊閑适,仿佛在聽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很簡單,近期城中将會有一件大事發生,涉及多方勢力,血月堂需要一個能影響局勢的人在關鍵時刻站出來,而你,楚雲軒,無疑是最佳人選。”
黑袍人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
楚雲軒沉思片刻,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發出輕微的聲響,仿佛在衡量着什麽。
“哦?既然如此看重我,那我也想知道,我若答應,能得到什麽好處?”
黑袍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你是個聰明人。好處嘛,血月堂的資源、情報,乃至修煉的秘法,隻要是你想要的,我們都能提供。”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我們可以助你登上城主之位,讓你的兄長楚仲……嗯,退位讓賢。”
聽到此處,楚雲軒眼神微動,但很快恢複了平靜,“好一個退位讓賢,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還是在威脅我?”
“哈哈,當然不是威脅,血月堂做事,向來講究互利共赢。”黑袍人攤手,顯得頗爲坦誠。
楚雲軒輕撫着案上的宣紙,眉宇間凝聚着沉穩與深邃,他轉過身,對着那已空無一人的角落,聲音裏帶着幾分不耐煩。
“殷堂主,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何必故弄玄虛。我與大哥情同手足,你血月堂打的是哪門子算盤?”
黑袍人的身影仿佛融入了夜色,但他的聲音卻清晰地在室内回蕩,帶着一絲得意。
“楚少爺果然爽快,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二公子,您是否對這城主之位有過那麽一點點想法?”
楚雲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踱步至窗邊,手肘輕靠在窗棂上,目光遙望夜空,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
“哦?難不成殷堂主有什麽寶貝,能助我一臂之力?”
黑袍人呵呵笑了兩聲,聲音中透露出一股陰謀得逞的意味。
“楚少爺果然聰明。既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這有個消息,對二公子來說,可比任何寶貝都來得實惠。”
說罷,黑袍人靠近了幾步,壓低了聲音,話語中帶着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有個叫陸雲的小子,他擁有了三昧真火。”
楚雲軒聞言,兩眼瞳孔驟然放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說什麽?三昧真火?那可是傳說中的天火,怎麽可能?”
黑袍人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千真萬确,陸雲在昨晚與我血月堂高手交鋒時,親自展露了這等神火。您想想,若是有了這等天火,即便是您的父親,也難以匹敵,這城主之位,豈不是唾手可得?”
楚雲軒沉默片刻,眼神閃爍,似乎在權衡着這突如其來的信息,他緩緩轉身,背對着黑袍人,聲音裏透着一絲冰冷。
“我知道你們血月堂不會無緣無故提供這種消息,你們想要什麽?”
黑袍人輕笑,“不是說過了嗎,血月堂需要一個能影響局勢的人在關鍵時刻站出來。而您,楚家二公子,無疑是最理想的選擇。”
楚雲軒捏了捏指節,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走向書案,拿起一支筆。
“我需要時間考慮,但殷堂主似乎太小看了我與大哥的關系。”
黑袍人不以爲意,語氣裏帶着一絲笃定,“我血月堂做事,自然有我們的消息渠道。二公子,您與大公子之間,那份看似和諧的兄弟情,實則暗流湧動,不是嗎?”
楚雲軒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他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隻是淡然道,“我會考慮的,但殷堂主也别忘了,我楚雲軒,可不會輕易被任何人擺布。”
黑袍人微微欠身,聲音中多了幾分恭敬,“我們血月堂自然知曉,期待您的好消息,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