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吃裏扒外的叛徒,竟然私通外來者,謀害祭司大人!”
他這話說的并非空穴來風,而是有着十足的信心。
從胡烈火開口,陸雲便起疑了。
被吉連王國接連突襲了七次,蠻夷之族地界的戒備肯定十”7分森嚴。
可先他一步的亢斬卻未鬧出半點動靜,很顯然他避過了所有巡邏的蠻夷僵屍。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有強運加持,也未免有點過于離譜了。
所以就隻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在幫亢斬,刻意的規避蠻夷僵屍的眼線。
“哼!你懂個屁!”
胡符憤怒的咆哮從黑幕中傳出,“難不成你就想這麽不人不鬼的活一輩子?”
“這就是你背叛族群,私通外來者的理由?”陸雲質問道。
“外來者?哈哈!多麽荒唐!相比那人身龍頭的生靈,我們恐怕才算是外來者吧!”胡符的身影緩緩從黑幕中走出,不同于第一次見時,那般英氣逼人。
此時的他莫名的有些落寞孤寂。
“無論是蠻夷之族,吉連王國也罷!乃至我們共同生存的奧德麗大陸,或許早已消逝覆滅于時光長河中了,我們這些已死之人,爲何還要頑固不化的秉承生前的執念呢?”
“去拼個你死我活,這有什麽意義?”
看來胡符從亢斬那裏得知了一切真相啊!
這才會有胡符與亢斬聯合,謀害蠻夷祭司這檔子事。
不過無論是吉連王國的鬼魂還是蠻夷之族的僵屍,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真就是蠻夷祭司,要不是他搞出來永生蠱這種東西。
興許這些爲了各自勢力拼上性命的勇士,早就投胎轉世了。
“回去吧!我不想在沾染上同族人的鮮血了,很快一切就會結束的。”胡符的聲音柔和了許多,其中甚至夾雜着祈求。
陸雲長歎一聲,“很抱歉!你的要求我無法答應。”
“你怎麽就那麽冥頑不靈呢?難道這種活死人的生活你還沒有過夠嗎?”胡符滿路不解,身上的黑氣如同他此刻的情緒一般,不停的跳動,扭曲着。
“不是!”一陣火光将陸雲淹沒,他恢複了原來的樣貌,“因爲蠻夷祭司是我的獵物!隻有我可以殺了他。”
“你……你竟然也是外來者!”胡符大驚,“可……剛才明明……”
胡符露出一副釋然的模樣,“你們這些外來者還真是詭計多端呐!”
“如今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可以讓我過去了吧!”陸雲整理了一下被風吹的有些許淩亂的頭發,“你放心,我保證會讓你從這永生蠱中解脫出來的。”
“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但你卻不能過去,我們蠻夷之族最講究的就是誠信,既然我與那龍頭人身的外來者達成了誓言,那就會拼死去執行,在他擊殺祭司大人之前,誰都不能靠近這處山丘。”
話音落下,胡符的身體再次被身後的黑幕吞噬。
遮天蔽日的黑幕,如海嘯一般,朝着陸雲席卷而來。
勢要将他這一葉孤舟拍碎在這漆黑大海之中。
陸雲嘴角抽動,該說不說,這胡符多少是有點偏執。
本以爲亮明身份和目的,可以免去這一戰,完全是異想天開了。
陰陽魚異火升騰而起,形成一道血紅色的火焰龍卷,撞向那道遮天黑幕。
沒有爆炸,甚至連一丁點的能量漣漪都沒有。
陸雲用陰陽魚異火凝聚而成的火焰龍卷便被那道黑幕給吞噬了。
要知道那可是陰陽魚異火啊!向來隻有它吞噬别人的份,可如今獵物和獵人的身份卻發生了互換。
陸雲也被眼前的這一幕,驚的是目瞪口呆,也讓他意識到,胡符的黑氣大有來頭。
“哈哈!外來者,你确實有點東西,這火焰也絕非尋常之物,但不巧的是,你遇到了我!”
胡符的聲音從黑幕中傳出,言語中滿是高傲。
“我這黑氣,乃是用我蠻夷一族族人的身體以及他們體内的永生蠱煉化而成的屍氣,至陰至暗!豈是你這等火燭能相提并論的。”
“果然!”陸雲暗自道,打從第一次見到胡符,他就感覺此人相當的不對勁,整日被屍氣包裹,能正常才有鬼呢!
“外來者,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扭頭離開,我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胡符再次開口勸解道。
“現在你可做不了這個主了,得問問他讓不讓我離開才行!”
“什麽?”胡符眉頭一皺,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陸雲話中的意思。
可下一秒,那遮天蔽日的黑幕,竟直接被撕裂出來了一道口子。
無數芝麻大小的黑色蟲子從中飛了出來。
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震顫着翅膀,發出令人抓狂的嗡嗡聲。
“永生蠱?怎麽會……”
不等胡符把話說完,一身破爛連帽黑衣的邋遢老頭從那道口子中竄了出來。
“祭……祭司大人?您……”
“胡符!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畜生,你竟然夥同外來者,想要老頭子命,你這種人永生永世都進不了我族的祠堂!”
那連帽黑衣的老頭跌跌撞撞的爬起,口中不停的咒罵着。
“祭司大人,我們已經爲族裏做的夠多了,我們值得一個榮歸故土,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胡符咆哮着,那黑幕如一頭長着血盆大口的野獸,朝着蠻夷祭司撲了上去。
“哼!你這個叛徒,有何臉面辯解!”蠻夷祭司大喝道,那爆發出無窮殺意的遮天黑幕戛然而止。
“啊!!!”
胡符的慘叫聲從黑幕中傳出,撕心裂肺。
“這……這怎麽可能,我明明……已經将……永生蠱壓制住了才對啊!”
“就憑你,也想壓制住老夫的永生蠱?癡人說夢,老夫早就看出你有謀反之意,這就是在故意釣你出來罷了!”
蠻夷祭司罪重念念有詞,說着一些陸雲壓根聽都沒聽過的咒語。
胡符召喚出的黑幕噗的一聲土崩瓦解,隐藏在其中的本人也如一塊行将就木的老者,跌落在了地上。
本就幹癟的皮膚上,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孔洞,無數黑色蟲子從中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