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将其當成了同類。
陸雲哼着小曲,漫無目的在昔日慘烈的戰場上走着,要不是相貌過于俊逸,估計會将其當做掘墓人吧!
可這副不急不緩,好似是來度假的模樣,反倒是給蝶夢秋急壞了。
“您接下來不會打算一直這麽溜達吧?”
“嗯哼!不然嘞?”
陸雲看向蝶夢秋:“難不成你有更好的提議?”
“……”
蝶夢秋無奈的搖了搖頭,要是有她早就開口了,也不會忍到現在了。
“那不就是了!既然沒有,那不四處溜達,難不成原地站着啊?”
陸雲哼着小曲再次朝前方走去。
“可是咱們這樣浪費時間,等其餘四大種族來了,咱們就隻有看着的份了!難道您一點緊迫感都沒有嗎?”
蝶夢秋就納了悶,眼下都快火燒眉毛了,陸雲爲何能如此淡定。
“着急有用嗎?除了自我精神内耗外,能帶來任何收益嗎?”
陸雲化身心理輔導員,侃侃而談。
“所以說,與其跟自己較真,倒不如放緩步子,順其自然!說不定機緣自個就會出現在眼前。”
對于陸雲這套理論,蝶夢秋顯然不認同,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萬年難遇,怎麽就剛好能砸到他們頭上呢!
“我看您這是自我麻痹……”
話音未落,就被陸雲的大嗓門給蓋過去了,“我說什麽來着,這不就來了嗎?”
陸雲快步走向前,前方一塊殘破的墓碑孤零零的矗立在茫茫焦土之上。
竟與那百夫長的墓碑有些許的相似。
陸雲剛才說的那番話,很顯然是在捉弄蝶夢秋,他怎麽可能沒有目的的四處溜達呢!
再說了,你見誰沒事兒在墳圈子裏溜達散步的?那不是誠心找不自嘛!
他看似溜達,實則一直在尋找類似于百夫長克裏夫那樣的墓碑。
運氣好,說不定能找到一個千夫長,甚至骠騎将軍的墓碑。
到時候不光能小發一筆,甚至說不定還能得知這場大戰雙方将領的埋葬之地。
到時候嘿嘿!
畫面太美,陸雲簡直不敢想。
輕輕敲擊了兩下墓碑,果真從墓碑中飄蕩出來一個鬼魂,看穿着跟那克裏夫差不多,想來生前也是個百夫長級别的。
“吾名勇毅!哪來的小輩敢擾吾長眠!”
聲音如鍾鳴,嗓音如悶雷!
陸雲默默收回了剛才的看法,介尼瑪眼前的鬼魂,絕對比克裏夫高上三個官職。
“小輩陸雲,奉吉連王國當今聖上旨意,特來此地,埋葬諸位先烈,入土爲安!”
聽到這話的蝶夢秋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瞎話真就張口就來啊!
鬼魂勇毅身體顫抖,猙獰的臉上難掩激動。
“當今聖上竟然還記得吾等這些老将,屬實讓吾等感動涕零啊!”
“各位先輩身爲抵禦外患之英傑,理應如此!”
陸雲在一旁附和道。
先将這名叫勇毅的鬼魂安撫好了,等會套話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就在陸雲爲自個的計劃暗自竊喜時,鬼魂勇毅下意識問出的問題,卻讓陸雲心頭一緊。
“看來如今吉連王國應該繁榮昌盛的很,聖上竟然都想起我們這些客死異鄉的戰士了,不知如今吉連王國年号是啥?距離抵禦蠻夷之族過去多少年了?”
蝶夢秋瞄了陸雲一眼,心中暗爽,讓你口無遮攔,嘴不把門,出事兒了吧!現在看你怎麽圓。
陸雲也懵圈了,吉連王國的年号,他哪知道這玩意去啊!
雖說鬼魂勇毅也不知道,但就算是編也不能編的太離譜了,可這連個參照的都沒有,這讓陸雲無從下口啊!
“嗯?小輩!怎麽支支吾吾的?說話呀?”
鬼魂勇毅也覺察到了陸雲的異樣,詢問道。
“哎!”陸雲假模假樣的長歎一聲:“勇毅大人,年号這件事不提也罷!而距離您抵禦蠻夷之族已經過去了數億年了,光怪陸離,千變萬化,吉連王國也早已不是您當初那個模樣了。”
鬼魂勇毅面色一僵,欲言又止,身上原本那磅礴的氣勢也潰散了大半。
如一個血氣方剛,意氣風發的有志青年,轉瞬成了一個花甲之年,垂垂老矣的老妪。
不過陸雲反倒是暗自松了口氣,至少看樣子,他這是蒙混過去了。
一旁的蝶夢秋卻滿眼不甘,竟然沒有看到陸雲出醜。
“也罷!時代耕耘,吾等也離世多年,糾結于此,莫不是讓人笑話了。”
鬼魂勇毅倒是看的開。
“您能這麽想真是再好不過了。”陸雲趕忙附和,可算是将這一茬糊弄過去了。
“那小子這就給您……”
說着陸雲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了鏟子,眼下之意,就是要打着重新安葬的噱頭,堂而皇之的掘了勇毅的墳。
“小輩,你的好意吾心領了,但不必了!”鬼魂勇毅灑脫道:“與其安葬在一個物是人非的陌生王國,吾甯願長眠于這處揮灑了吾所有熱血和生命的戰場上,陪着我的那些戰士們,繼續抵禦蠻夷之族!”
蝶夢秋差一點沒笑出聲,料你口吐蓮花,盡管算盡,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陸雲啞然,心中有些失落的将鏟子收了回去。
“小子尊重您的選擇,叨擾前輩了!”
“不打緊!能有個人說說話還是挺好的,吾反倒是應該謝謝你才是,小輩!”
鬼魂勇毅笑道,隻是這笑臉比哭還難看十倍。
“勇毅大人,晚輩有一事不知,還望告知!”
“盡管說!”
蝶夢秋本以爲陸雲會問鬼魂勇毅,雙方将軍的決戰之地,畢竟他上一次問百夫長克裏夫就是這麽問的。
可事實卻出乎了她的預料。
“您與這些将領,戰士,明明已經完成了使命,爲何不進入輪回之中,投胎轉世呢?反而是成日以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存活于世間?難不成是有什麽未了卻的挂念嗎?”
“哈哈!小輩,吾等何嘗不想入輪回,有血有肉的活着啊!”
“可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