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他前不久深有體會過一次,就是在面對貂炸天時,那種渾身汗毛倒立的感覺。
他本以爲生平隻會有這一次,沒想到時隔短短數日,這種感覺竟然再次找上了他。
而最讓他難以接受的,這一次給他這種畏懼感的竟是一個人族。
上一次的貂炸天怎麽說也是吞天貂一族的,單論血脈純度,貂炸天體内流淌的吞天貂血脈要比他身上流淌的真龍血脈高上好一個品級。
出現那種畏懼感尚且情有可原。
可面對陸雲,沒了血脈上的壓制,竟然還會有這種發自内心深處的畏懼感,他想不通。
“發什麽愣,地府的單程票,麻煩簽收一下。”
一聲來自深淵厲鬼的聲音将龍人族隊長瞬間拉回了現實。
目光劇顫的看着陸雲那張邪意十足的俊俏臉龐,咽喉處猛的傳來一陣刺痛。
視線下移,隻見陸雲的筆直的手掌抵在了其咽喉位置。
龍人族隊長眼眸一凝,心中一狠,龍爪緊握,朝着陸雲兩邊太陽穴直擊而去。
既然要死,何不放手搏一把,萬一能殺了眼前的人族,就算是他也是大功一件,龍嘯煉金室會銘記他的名字,他的家人在族中也會有更好的待遇。
可他卻忘了,自己面對的是陸雲。
龍人族隊長剛有動作,咽喉便被陸雲給貫穿了,鮮血噴湧,卻不曾有一滴落在陸雲臉上。
“再見!”
陸雲甩了一下手掌,從龍人族隊長倒在的屍體上邁了過去。
“陸雲,把那龍人屍體送進來,我有大用!”
火焰山空間中的傑瑞嗓子都快喊啞了,可陸雲卻跟沒聽見一樣,或者說聽見了,卻選擇了無視。
如果說将這龍人族隊長換成亢貞,陸雲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将其扔給傑瑞,但是龍人族隊長就算了。
他所做的一切,陸雲都看在眼中,他值得一個體面的死法。
在他服下潛能激發劑,擋住陸雲那一記雷槍之後,便遣散了他的部下,并未所說的語言也被地精傑瑞解讀了——死本隊長一個就夠了,趕緊逃!
這樣的隊長,陸雲不允許他的屍體被亵渎。
陸雲沒有就此離開的打算,這還隻是熱身,真正的好戲這才要開場。
手雷一顆接着一顆的出現在手上,無情的轟炸摧毀着陸雲視野中的建築群。
他所過之處皆都成了一片廢墟。
而此時那道黑影正在一間堆疊着滿滿登登數據的房間内。
“這裏應該就是龍嘯煉金室這些年的研究成果和方向了吧?”
那黑影随意拿起一張,撇了一眼,又一臉嫌棄的給扔了回去:“完全看不懂,還是拿回去給老登吧!”
“也不知道老登要這玩意有啥用?”
這黑影摘下兜帽,露出一張邪意十足的臉,可不正是貂炸天嗎?
這家夥養好傷之後,便一路追尋着陸雲的氣味找到了楓樹林,緊接着又馬不停蹄的追到了龍嘯煉金室。
不得不說也是夠執着的。
可就在貂炸天準備将這些數據資料收入随身攜帶的空間中時,伸出的手上猛的汗毛倒立起來。
貂炸天眉頭一皺,“有危險?”
謹慎的環顧了一遍四周,可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轟!
“!!!”
貂炸天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吓了一哆嗦,還不等他站穩,屋頂便一整個的砸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給活埋了。
“嘶~”
貂炸天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給他砸的,頭發懵有點,“嗯?什麽動靜?”
呲拉拉!
不等他尋聲看去,淡藍色的閃電便通過廢墟的夾縫,精準找到了貂炸天。
轟!
“嗯?”
正在龍嘯煉金室的大道上走着的陸雲扭頭看向剛才被他炸塌的建築物,“怎麽還二次爆炸了?難不成這裏面有什麽東西?”
“無所謂了,估計也被炸沒了。”陸雲回收目光,再次朝着前方走去。
他的目的可不光是毀掉這裏那麽簡單……
那處雍容華貴的房間内,雖然外頭已經鬧翻了天,可屋内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二長老!你這是怎麽了?從剛剛回來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亢季将手中精美的茶杯放回鑲滿星鑽的桌子上,“是不是亢奮和亢貞那邊出了什麽問題?”
“沒有!怎麽可能。”龍人族二長老搖頭否認道:“大長老,您就算不相信亢貞的煉金術水準,也總得相信亢奮身爲龍将的實力吧?”
“那倒是!”亢季點了點頭,“那你怎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如果是族裏的事情,你盡管開口,以本長老在族内的影響力,就算是族長也得給本長老幾分薄面的。”
“大長老都這麽說了,老夫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了!”龍人族二長老長歎一口氣說道。
雖然他心中确實在擔心亢貞那邊,但現在萬不能讓大長老知道,要不然一個神級煉器師,外加一名龍将,這種後果是他們龍嘯煉金室承擔不起的,畢竟龍嘯煉金室在族中的地位并不高,甚至處于被排擠的邊緣。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穩住大長老并祈求亢貞那邊快點解決。
隻要得到煉金之源,那他跟亢季的地位将發生反轉,到時候就不是他巴結亢季,而是亢季巴結他了。
“老夫卻是有件事,想請大長老幫忙。”
“哎!這就對了,有什麽問題直接說就是了。”亢季老神在在的說道:“盡管開口,本長老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
而在一處地下室内,亢貞打開了重重關閉的鐵閘,面露瘋狂的走了進去。
腦海中不覺間回想起鍾擺下,院長在他身後囑咐的那段話:“如果煉金生物還是不能平息煉金之源的話,那就啓動A計劃!”
嗒嗒嗒!
這地下室内的地闆竟然是镂空的,踩在上面便會發出這種空洞的響聲。
亢貞咽了口唾沫,緩步走了進去。
“吼!”
一聲刺耳的叫聲從地下室最深處傳來。
亢貞渾身一哆嗦,驚恐的往後退了兩步,咽了口唾沫,裝着膽子繼續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