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強忍頭腦勺傳來的陣痛,睜開眼睛。
不等他看清楚周遭環境,陣陣的惡臭便朝着他撲鼻而來。
陸雲差點就沒忍住,要不是屋中零星能看到幾件家具,他還以爲自己這是被人扔進糞坑了呢!
“這腐爛的惡臭味,應該是貧民窟。”
陸雲猜測道。
至于綁他的血蟲,陸雲心中大緻已經有數了。
雖然他跟二哈來哈默島沒幾天,但是卻結下了不少梁子,但是敢明目張膽在薩坤家動手的,卻隻有一位——同樣身份不低于薩坤的薩爽!
陸雲和二哈讓他在鬥魂競技場,數十萬隻血蟲面前臉面盡失!
肯定是對他們恨得咬牙切齒,能铤而走險幹出這種事情來,也不足爲奇。
但是有一點,照理來說,抓了他之後,應該會皮鞭在沾涼水伺候,以解心頭之恨!
或者是威逼利誘,讓其交出血寵才對。
畢竟陸雲現在還是二哈的模樣。
怎麽還将他關小黑屋了,難不成薩爽是想将二哈當成籌碼,和薩坤談判?
陸雲的小腦袋瓜急速運作,思索着各種可能性!
可殊不知打從一開始,他的思路就是錯的。
約莫半柱香過後,外面竟然傳來了響動。
“隊長!”
“嗯!屋裏的小子醒了沒有?”
“沒呢!隊長,這小子是真能睡啊!這眼看着都過去小半天了,丁點醒過來的迹象都沒有。”
那沙啞聲音的主人充滿疑惑的說道:“不應該啊!我當時動手的時候,就隻用的五成的力,照理說今早上就應該醒過來的啊!”
“這有啥好想不通的啊!隊長,這小子是個虛逼呗!你看他那模樣,就知道是個好吃懶做的主!”
此話一出,陸雲當場不樂意,這是什麽話?
要知道他雖然複刻成了二哈的模樣,但是加上肉身還是陸雲自己。
就拉姆斯特上這些血蟲的正常體型都是凹凸曼大小的,這一棒子輪出來的力量,無異于一輛半挂卡車加足馬力的沖擊力。
也就是陸雲的肉身,換做别人,吃着一棒子,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就這竟然還被罵虛比!這是叔可忍,嬸不可忍啊!
不過後半句話說的的,陸雲到是挺贊同的。
畢竟當初二哈呆在他的神魂上時,可不就是好吃懶做嗎?
就在陸雲心中吐槽的時候,外面再次傳出響動:“把門打開,我親自進去看看。”
“是!隊長!”
随着吱呀一聲,破舊的大門被打開。
而躺在床上的陸雲早就已經閉上了那宛如大燈泡一樣的眼珠子。
那沙啞聲音的主人緩步走來,而陸雲也在心中默念着。
就在這沙啞聲音的主人靠近床邊的一刹那,陸雲猛地睜開了眼睛,大嘴一樣,熾熱的火焰朝着對方噴湧而去。
可令陸雲沒想到的是,這沙啞聲音的主人隻是愣神了約莫一瞬,便反應了過來。
雖然陸雲很不願相信,但是隻有一種解釋能夠說明,對方會有如此驚人反應——他從一開始就有所防備。
這一細想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面對一個自己親自綁來的俘虜,還有夥伴之前的提醒,都沒有讓其放松半點的警惕心,
這樣的敵人陸雲并非第一次見,但都是個頂個的難纏。
真沒想到,薩爽手底下竟然還有此等精兵強将!跟着他真是屈才了!
那沙啞聲音的主人面對撲面而來的火焰,僅僅往後退卻了半步,猛地一甩鬥篷,将火焰盡數擋住了。
雖說最終鬥篷被燒成了虛無,但也化解了陸雲的這一次突如其來的偷襲。
“隊長!小心!”
“媽的!敢偷襲我們隊長,勞資活剝了你!”
原本看守陸雲的兩名護衛,怒氣沖沖的便朝着陸雲殺了過來。
可是卻被那沙啞聲音的主人給攔住了:“切勿意氣用事!我教導你們的都忘了嗎?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都給我退下!”
那名兩名護衛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違抗此血蟲的命令,乖乖的退了回去。
至于陸雲,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從那沙啞聲音的主人身上移開過。
甚至于他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直接讓在場的三隻血蟲愣在了原地:“你背上的紋身能再讓我看看嗎?”
因爲這聲音沙啞的主人用鬥篷抵擋異火了,這也讓他背後的骷髅紋身展露無疑。
“你認識這紋身?”
那聲音沙啞的主人第一次有了情緒上的變化。
“不認識!”陸雲搖了搖頭:“但是我有個朋友身上有跟你一樣的紋身!”
“你那個朋友在哪兒?”
那聲音沙啞的主人神情有些安耐不住的激動。
“他……他死了!”
“什……什麽?不可能!能被賜予這等紋身的血蟲,哪一個不是以一敵百的強将,怎會輕易死去?你說謊!”
那聲音沙啞的主人瞬間暴怒,血氣如同山鳴海嘯一般将陸雲籠罩。
“我沒必要騙你,也沒理由騙你!更不是想跟你們套近乎,以此讓你們放過我,我隻是不想錯殺了我那朋友的夥伴罷了!”
聲音沙啞的主人顯然不相信陸雲說的這番話,強忍着翻湧的怒火質問道:“行!今兒我就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你說你那個朋友姓誰名誰,叫什麽?我一聽便知真假!”
陸雲不僅不還的吐出兩個字:“哆啓!”
他并未撒謊,他确确實實在那個曾經爲了救二哈将自己獻祭的哆啓身上,看到過一模一樣的骷髅紋身,甚至比眼前這隻血蟲的還要逼真和陰森。
“什麽?”那沙啞聲音的主人一瞬間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整隻血蟲肉眼可見的滄桑了許多。
“不!不可能!哆啓……哆啓大人怎麽……怎麽可能死呢!他那麽強!”
陸雲也是十分詫異對方在聽到哆啓的名字後,反應竟然會如此強烈,更是對對方的身份産生的好奇。
他本以爲對方是薩爽的手下,但現在看情況,顯然不是!
畢竟哆啓在上界可是被薩郎等血蟲稱作叛徒,餘孽一般的存在的。
看樣子應該是二哈那個氏族統治拉姆斯特的時候,殘存下來的忠臣。
而眼前這位已經哭得稀裏嘩啦的說不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