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位的北帝,微眯着眼睛。
十分突兀的打了個寒顫。
“什麽情況?今天怎麽心神不甯的?”
北帝站起身來,下意識的看向座椅身後,這才意識到一直陪在他身邊的段良辰被他派出去執行任務去了。
“也不知道!良辰任務完成的怎麽樣了?”
此時一道身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噗通一聲便跪倒在了冰晶制成的地闆上。
不知道是滑到的,還是他主動跪下的!
“不好了,大王!不好了!”
北帝眉頭一皺,說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良辰大人……良辰大人……”
北帝蹭的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良辰怎麽了?”
整個冰晶宮殿頓時下起了鵝毛大雪,溫度驟降到了二十多度。
來人打了個寒顫,哆哆嗦嗦的說道:“良辰大人的魂燈……魂燈滅了!”
“什麽?”北帝身體踉跄,差點從高台上跌下去。
“不!不可能!良辰不可能死!你撒謊!你撒謊對不對?”
北帝閃現到來人面前,一把薅住了對方的脖領子,質問道。
“屬下沒有說謊!屬下怎麽敢在這上面說謊啊?”
“你還狡辯!你竟然還敢狡辯!”
北帝手上散發出一抹寒氣,直接将這來人凍成了冰雕。
啪嗒一聲,摔倒在地上碎成了冰渣。
北帝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他不相信這是真的!
他的良辰怎麽會死?怎麽可能死!
……
“好了小子!”
天火神君神色疲倦的說道。
雖然他本來就白發蒼蒼,但看起來精神奕奕,可如今更像是一個埋入遲暮之年,走一步三喘氣的老頭。
“小子!我能幫你的就這多了,後面的路就靠你自己了,别再這麽魯莽了!”
“老登!老登?不就是掌控一個法陣嘛!這不應該是你最在行的事情嗎?怎麽累成這樣?”
陸雲不解。
可天火神君已沒了動靜,身體蜷縮,忽明忽暗的飄在精神識海中。
如大海上的一夜扁舟,不知何時就會被洶湧的浪花奪取生命。
“小友!别喊了!天狗太累了,讓他休息一會吧!”
木魚中的柳神說道。
“老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法陣不是老登自己布下的嘛?爲何會耗費這麽大的精力?看模樣幾乎是要了老登半條命啊!”
陸雲皺着眉頭,要知道天火神君會變成這樣,陸雲肯定會斟酌一番,甚至不會采用這個方法。
“哎!小友,這那是半條命啊!天狗爲了幫你,現如今就剩下一口氣吊着了。”
柳神長歎一聲說道,話語中并未透露埋怨,而是不解。
深深的不解,他不理解爲何天火神君曾經如此利己的一個人,竟然會變得如此大公無私的,去拼盡性命幫助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難道說,歲月真的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和想法嗎?
柳神想不通。
“什麽?”陸雲臉上盡是愧疚之色:“竟……竟然會這麽嚴重!”
陸雲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之前天火神君爲何會說出那般語重心長的話來。
爲的就是讓陸雲放心!
“小友!希望你莫要辜負天狗的付出啊!”
陸雲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一定不會的!”
此時外面傳來一聲巨響,第三座雕像倒塌了!
正殿内,失去了陣靈的控制,那些曾經被操控的修仙者也醒了過來。
不過皆都一臉震驚,爲何自己一身的傷,斷胳膊斷腿可謂是标配。
更有甚者經脈受損的。
當他們看到周圍的一片狼藉,以及倒在地上昏死過去的不老頑童三人,心中可謂是嫌棄了驚濤駭浪。
畢竟這三人的實力,是在場人有目共睹的,尤其是不老頑童和道袍青年,算的上他們之中數一數二的戰力了。
可如今竟然全都倒在了地上。
誰将他們傷成這樣的?
這個問題萦繞在所有修仙者的腦海中。
而雕像倒塌引起的巨響,讓這群宛如驚弓之鳥的修仙者們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大氣口不敢喘。
“這是……這是什麽動靜?”
有名修仙者突然喊道。
衆人皆都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而混迹在這群修仙者之中的傀鵬,卻蹑手蹑腳的來到了呆愣的陸雲面前。
他剛醒過來時,便注意到陸雲孤零零的站在遠處。
當時因爲惶恐,其餘的修仙者都在不知所措的東張西望,隻有陸雲一個人安靜的杵在哪兒。
再加上傀鵬知道,對方是這地下宮殿的生物,一定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傑瑞兄!傑瑞兄!”
傀鵬搖晃着陸雲的身體。
“嗯?”陸雲聚了下神,看向幹瘦的傀鵬說道:“咦?你還沒死呢!”
傀鵬:“???”
陸雲這随口一句話,噎的傀鵬半天沒緩過來。
這怕不是一不留神将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傑瑞兄!你這是嘛話!怎麽還咒起人來了。”
“額?沒有!”
陸雲也知道自己說秃噜嘴了,趕忙含糊其詞起來:“剛才觸景生情,陷入回憶了,傀鵬老兄,不是說給你聽的,别往心裏去。”
“不會不會!”
傀鵬擺着手:“傑瑞老兄!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可知道?”
話音未落,陸雲便給出了回應:“不知道!”
“額……好吧!”
顯然這個回答無法讓傀鵬信服,但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因爲傀鵬知道,對方如果不想告訴他的話,就算是再問,得到的也隻能是個假結果。
沒有必要!
此時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快看!那是個什麽玩意?黑不溜秋的跟個大黑耗子一樣!”
随着這句話,數十道神識落在了陸雲身上。
又是一聲驚呼傳出:“這玩意我曾在一處偏殿見過,外形雖然不一樣,但模樣大差不差。
似乎是這地下宮殿的守衛!”
“我也是,在一處偏殿見過,還會口吐人言呢!當時可給我吓壞了。”
……
看着這群修仙者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着自己,陸雲心中甭提多蛋疼了。
這一刻他竟然有一種動物園中那些動物的既視感。
那原本落在陸雲身上的數十道神識也變得淩厲了起來。
似乎要将陸雲解剖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