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大炮眼望天空,陷入深深的回憶當中。
“還想蒙混過關?快說!”龍嘤的手又掐了過來。
但是這一次,龍大炮并未配合龍嘤,臉色依舊是悲傷的表情。
“那是一個比悲傷還要悲傷的故事……”
當年的龍大炮意氣風發,剛剛晉升到天靈境。
好戰的他,在整個靈界之内到處尋找對手,隻爲證實自己的道,而與他人單挑。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裏,他獲得了單挑之王的稱号。
他用了整整三百年的時間,從東方靈界打到西方靈界,又從北方戰到南方,憑借着自己上古五爪金龍的身份,愣是一場沒輸。
不僅如此,整個靈界都流傳着一句話。
“看住自己的寶貝,小心流氓龍!”
在與人單挑的同時,龍大炮積攢了無數的财富,同時,也獲得了許多靈界女修的青睐。
司空婉,便是這些崇拜者之一。
當年,司空婉剛剛晉升到靈境,但是她那一手操控傀儡的本事,卻早已驚豔整個南方靈界。
不過,相對于靈界其他地域來說,南方靈界太過弱小,弱小的幾乎沒有人願意關注南方靈界。
司空婉不顧族内長老的反對,偷偷離開司空家族,前往東方靈界尋找龍大炮。
不爲别的,隻爲一睹龍大炮的風采。
那個時候的龍大炮,在妖族的地位很重,深得妖皇器重,整個人也就飄了起來。
在他的住處外,無數不同種族的女修,紛紛堵在門前,隻爲能與他見上一面。
司空婉也有幸成爲了他們其中的一員。
“那個時候的我,在家裏就是喝酒,招呼朋友,完全不想别的,在外面,隻要見到與我修爲相當的,我就會找他單挑。”
“至于外面那些追求者,我根本熟視無睹,而且,我還很享受這樣的感覺,那麽多女修都崇拜我,嘿嘿,那感覺真的很不錯。”
可是時間久了,有些等不下去的女修便紛紛離開,畢竟龍大炮再厲害,也隻是個妖族而已。
既不能當飯吃,又不能增加修爲,看到他,不過是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罷了。
既然能成爲修士,這點兒覺悟總還是有的。
“但是司空婉不同,所有人都走,隻有她自己還一直等在我家門外,這一等便是三十年。”
龍大炮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三十年裏,她的一切活動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地下,而我爲了繼續滿足我的虛榮心,其實我每次離開的時候都是趁着夜色,從後門離開。”
“記得有一次,我忘了是什麽原因,走了我家正門,剛好看到了司空婉。”
司空婉驚訝的看着龍大炮,急忙擡手抹掉了嘴上的油漬。
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龍大炮。
“你是誰?“龍大炮不屑的問道。
“我,我叫司空婉,是你的崇拜者,我……我能與你一起喝杯酒麽?”
龍大炮皺眉。
“喝酒?别的女修找我,不過是想一親芳澤,你卻隻想與我喝酒?”
“嗯!喝完酒,再打一架。”司空婉堅定的點了點頭。
龍大炮隻覺得眼前的女子很有意思。
“我也忘了當時是怎麽想的,就答應了她的要求。”龍大炮回憶道:“當時我在妖族可是被稱爲’千缸不醉‘,想着喝她一個小丫頭肯定不在話下,于是……”
二人推壇換缸,整整喝了一個月。
龍大炮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嬌弱的女子,居然這麽能喝,而在他的心中,也認可了這個女子的酒量。
于是,在喝光了龍大炮家中最後一壇酒之後,二人開始動手比試。
當然,司空婉的修爲比龍大炮弱了許多,最終還是司空婉落敗。
但是她的臉上卻洋溢着幸福的喜悅,那種興奮的眼神令龍大炮終生難忘。
“龍大炮,我想嫁給你!”司空婉語出驚人。
龍大炮一怔。
“咱們相識一場不假,不過最多也就算是酒肉朋友,而且,我還沒玩兒夠,還有許多人等着我去挑戰。”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你不是龍族。”
可是聽到龍大炮的話以後,司空婉卻并未失望。
“這不重要,我會一直等,等你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就從那一刻開始,司空婉的身影便一直跟着龍大炮身後,龍大炮去哪兒,她就會跟到哪兒,寸步不離。
以至于在那段時間裏,有人嘲笑龍大炮,說他出門還要帶着一個侍寝丫頭。
初時,龍大炮并不在意,聽到這些話隻是嘿然一笑。
可是司空婉畢竟是名女修,有些話好說不好聽,但是她卻全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
終于,這些閑話傳到了司空家。
對于這種敗壞家族名譽的事情,司空家的族長跟無法忍受,于是就派人将司空婉帶回家中,并責令她面壁,不準離開家族一步。
“她走後,我倒覺得輕松許多,可是時間久了,我反而覺得空落落的,于是,我去司空家。”
司空家迫于龍大炮的淫威,而且龍大炮的修爲在那擺着,又是上古五爪金龍,根本惹不起他。
于是,司空婉被放了出來。
在見到龍大炮的那一刻,司空婉淚如雨下,直接撲進了龍大炮懷中。
“我當時很開心,真的,就好像丢了的玩具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現在想想看,隻是我的虛榮心在作祟。”
“但是,司空婉卻認爲,我将她解救出來,是因爲心裏念着她,想與她在一起,永不分開,然而我卻不是這麽想的,我隻是很享受那種被人追捧的感覺。”
在接下來的百年中,龍大炮的修爲突飛猛進,很快晉升到天靈境中期,而司空婉的傀儡術,也精進許多。
按照她的說法,她的本事在家族中已經是頂尖的存在。
直到龍大炮遇到了吳萬千,一切全都變了。
“當時的我也不知是怎麽了,用很重的語氣,将司空婉罵走,她當時很傷心,我能感受的到。”
“那是絕望的眼神,是一種決絕,我知道,我這麽做,一定會再也見不到她。”
“在她臨走的時候,隻說了一句話,她說:’龍大炮,此生你我再不相見,相見便是生死之戰,我說到做到!‘說完這些話,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幾百年後,我聽一個外族的朋友說,司空婉坐上了司空家家主的位置,從此隐世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