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陸雲說出‘徒有虛名’四個字的時候,廖家老祖的眼角出現了一絲輕微的抽動,似乎觸及到了他的逆鱗一般。
然。
廖溥卻不知所謂,厲聲喝道:“狂徒!等會拔光你狗嘴裏的牙,看你還敢不敢如此嚣張!”
狂徒?
聽見這兩個字,陸雲笑了。
“說我狂的人很多,你又算老幾?而且他們大抵都沒有落得什麽好下場,我覺得你也可以去向那些傻狗緻敬了。”
陸雲毫不吝啬自己的嘲諷,擡頭輕蔑的掃了廖溥一眼,隻見廖溥臉色憋的通紅,兩顆圓滾滾的眼珠子,差點就要因爲過度憤怒而飙射出來。
怎麽說他也是廖家的老家主,地位僅次于老祖的人物,現如今,陸雲當着所有廖家核心成員的面,這般與他說話,廖溥的老臉該往何處擱?
忍不了!
“操……”
廖溥憋了許久,胸腔中的怒火統統化作污言穢語,準備朝着陸雲傾瀉而去,然而他剛開口噴出一個字,面孔就陡然扭曲了起來。
一股龐大的吸力,瘋狂扯動着他的身體下墜。
砰!
隻一瞬間。
廖溥就墜入了那道百丈巨坑之中。
“三天不敢露頭,真以爲請出一根老骨頭,你就有底氣從褲裆裏面鑽出來了?”
陸雲平靜的注視着廖溥,也不見任何氣勢,可是無形之中就好似有着某種力量,讓廖溥心情壓抑,呼吸困難。
廖溥表情難看。
想要發作。
但是一想起陸雲擁有那種剝奪血脈的詭異力量,就忍了下來,暗暗尋找機會脫身。
因爲此刻他與陸雲同在一巨坑當中,陸雲若是動殺心,他的處境極度危險。
就在這時——
刺耳的顫鳴響起,隻見一道璀璨的七彩流光,劇烈閃爍,殺意流淌,正是廖家老祖手中的那柄流光長劍,瘋狂蓄勢。
這個嚣張的面具人,當着他的面把廖溥拽了下去,不就是爲了說明一件事嗎,面具人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還直言他是一根老骨頭。
廖家老祖哪裏有不怒的道理。
操縱流光劍的同時,廖家老祖森寒的目光,朝着遠處的廖全三人一掃而過,眼中的殺意更是毫不加以掩飾。
在他看來,三人都是廖家叛徒。
不論是出于何種原因背叛的廖家,既然選擇了站到廖家的對立面,廖家老祖就有必要進行門戶清理。
“等老夫先殺了這狂徒,再慢慢清理你們三個!”
廖家老祖聲震如雷,僅僅隻是一個目光掃過,就讓廖全三人心中生寒,但三人也都不是什麽懼死之輩,态度很快再次堅決起來。
“老狗一條,想殺你胖爺,有這個本事嗎?”
廖全和廖金輪尚未說話,廖不凡則是先行開口辱罵,絲毫沒有把廖家老祖當作是自己的長輩,僅是一條老狗而已。
他本來就沒有在廖家呆過,何需敬畏?
“放肆!”
廖家衆人異口同聲,憤恨的目光瞬間朝着廖不凡刺去。
誰知廖金輪竟也跟着一同訓斥,喝道:“不凡,你太放肆了,怎麽能罵人是老狗一條呢,明明就是一群老狗!”
話落。
流光乍現,瞬間逼至廖金輪三人身前不足五米。
廖家老祖眼神冰寒:“我看你們是嫌死的還不夠快!”
原來廖家老祖受到廖金輪父子言語刺激,臨時改變主意,原本準備用來擊殺陸雲的劍鋒,陡然掉轉,決定先行将那三個叛徒擊斃。
老祖一劍,連斬三人,不是太大的問題。
況且又是臨時起意,不管是面具人也好,還是廖全爺孫三人也好,都不可能反應過來,打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
不足五米的距離。
以流光劍飛刺的速度,真的就隻是一瞬息的過程而已。
等廖全三人反應過來時,已經徹徹底底的晚了,死神的鐮刀基本上可以說是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毫無懸念。
死亡氣息瞬間充斥全身。
廖全三人似乎到了絕路。
可詭異的是,就在流光劍即将在三人的喉嚨上穿刺而過的時候,卻突然像是觸碰到了巨大阻礙一般,停滞不前。
怎麽回事?
難道是因爲廖全在臨死的瞬間,依靠本能凝聚出了真氣罡罩,這才阻擋了流光劍的前進?
這也不可能啊!
老祖的攻擊,廖全有什麽能耐抵擋下來?
見到這一幕的廖家衆人,紛紛面色訝異、不解!
廖家老祖微微皺眉,這個情況顯然也在他意料之外,不信邪的再次操縱流光劍刺出,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比剛才還要更加的詭異百倍千倍。
明明是想操縱流光劍擊殺廖全三人,可是在廖家老祖念頭升起的瞬間,流光劍卻再次發生變故,忽然以一種近乎于光的速度,掉轉鋒芒刺入了陸雲的身體。
“這……”
廖家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愣了片刻。
随即。
喜上心頭。
這肯定是老祖故意爲之。
先是假裝要殺面具人,實則掉轉劍芒殺向廖全等人,而就在衆人都以爲他真的要擊殺廖全三人的時候,卻再次變上一卦,趁面具人分心之際将他給擊殺。
高明!
實在是高明!
不愧爲我們廖家老祖!
可是,明明已經将那個嚣張狂妄的面具人給擊殺了,老祖怎麽還是一臉凝重呢?
廖家老祖當然心情沉重。
因爲剛才根本就不是他操控流光劍做出這樣的舉動。
而且。
廖家的這些小輩可能沒有看清,但廖家老祖卻看得真真切切,就在流光劍觸碰到面具人身體的瞬間,劍體忽然粉碎,化作了塵埃。
也就是說。
流光劍并非刺入了面具人的身體,而是在碰撞的那刻,就被他的身體給碾碎成粉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