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全瞬間沖至廖金輪的身前,死死抓着他那空蕩蕩的袖子,眼中淚水滾落,心痛不已:“他們不是說,你當年被劍皇宗宗主救走了嗎?爲什麽會這樣啊?!”
“父親……”
廖金輪也是心頭苦澀無比,哽咽着不知該從何說起。
廖不凡氣憤說道:“不是當年的事,我爸的手臂就是最近被人斬斷的,那畜生不僅砍了我爸的手臂,還把我爸的金丹給毀了!”
“什麽……”
廖全身體巨顫,臉色也是瞬間陰沉到了極點:“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隻知道廖金輪父子挑釁上門,卻不清楚具體緣由,還以爲是當年之事讓廖金輪耿耿于懷,如今找到了幫手,這才回廖家讨個公道。
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廖金輪滿臉苦澀,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大略講述了一遍。
聽完。
廖全面孔扭曲。
身上每一根血管,都因憤怒而鼓脹起來,血氣不受控制溢出體外。
“畜生!該死的畜生!欺人太甚!!”
廖全痛苦咆哮,将他最愛不釋手的酒壺都給狠狠砸在了地上,摔成稀碎。
還以爲二十多年他們做的已經很絕了,沒想到這次更絕,居然在得知自己的兒子孫子激活了血脈之後,還要更加瘋狂的下殺手。
簡直是慘無人道!
可笑的是廖溥居然還好意思讓自己當說客,讓自己出面勸人冷靜,碰上這樣的事情,誰能冷靜得了?
怪不得會突然找上門來。
“金輪,是爸太沒用了,當年沒有保護好你,誰料那群畜生竟然猖狂到了這個地步,爸這就去宰了他們!”
顯然。
廖全也已經失去了理智。
轉身就準備穿回廖家,拼死也要把廖玉龍幾人給宰了,以洩心頭之恨。
不能忍啊!
廖金輪急忙閃步攔住,說道:“父親先别沖動,聽宗主的安排。”
“宗主?”
廖全竭力克制住情緒,目光朝着陸雲看去。
此時陸雲已經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四周呼嘯的劍意絲毫不減。
廖全眼神凝聚。
這就是廖溥等人所說的,棘手的敵人吧?如此恐怖的劍意,确實很厲害。
廖金輪介紹說道:“父親,這位是我們劍皇宗的現任宗主,姓……張!”
廖金輪想了想,還是決定介紹陸雲的假身份,即使面對的人是自己的父親,從而體現出自己對陸雲的尊重。
還有一點就是。
廖金輪也不敢确定,他們的對話,會不會被廖家的人偷聽了去。
萬一給宗主惹來麻煩,他會心生愧疚。
“宗主,這位是我父親。”廖金輪繼續介紹道。
陸雲點點頭:“我剛才聽見了。”
廖全拱手說道:“張前輩,您願意幫助我們出這口惡氣,老朽感激不盡。”
“叫我張三吧!”
陸雲平淡說道:“廖金輪是我劍皇宗之人,如今被人欺負了,我作爲劍皇宗宗主,自然是要替他報這個仇,無需言謝。”
“唉~”
廖全微微歎息,欲言又止。
陸雲問道:“廖家現在是什麽情況?”
“他們派我出來當說客,估計是忌憚張前輩的實力,希望能夠化幹戈爲玉帛,還承諾說可以讓金輪兩人回歸廖家。”
“絕對不可能!打死我也不會跟那群畜生生活在一起!”廖不凡咬牙切齒道。
廖全看了廖不凡一眼,神情複雜。
如果不是剛才知道那些事,他可能會勸廖金輪父子作罷,畢竟也過去了二十多年,再大的仇恨也差不多散了,因爲他們是鬥不過廖家的。
至于回歸廖家,是絕對不可能的。
廖全不僅不會勸廖金輪父子回歸廖家,甚至從今天起,他也會宣布脫離廖家。
這是之前的想法。
然而在剛剛聽說了廖同的過分行爲,再加上廖金輪雙臂被砍,以及金丹被碾碎,讓廖全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别說勸廖金輪冷靜,他自己都做好了跟廖家拼命的打算。
這時,陸雲緩緩開口說道:“想要化解仇恨也不是不可能,讓那幾個人出來,當面自毀金丹,這筆陳年舊賬就此作罷。”
當年那些人不就是因爲廖金輪無法激活血脈之力,覺得他是個廢人,活着是種恥辱,才對其趕盡殺絕的嗎?
既然如此,陸雲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讓廖玉龍等人自毀金丹,自廢修爲,讓他們也感受一下這種變成廢人的滋味。
這一點也不過分吧?
廖全搖頭說道:“前輩所說的條件,廖家百分之百不可能答應。”
那幾個可都是廖家的核心成員,而且廖玉龍,都已經算是廖家的半個掌權人了,想讓廖家的掌權人自廢修爲,斷然不可能實現。
這個想法一點也不現實。
陸雲冷笑一聲道:“我沒指望過他們會答應。”
轟隆!
廖全内心劇烈一顫,難以置信的注視着陸雲。
沒指望過他們會答應,陸雲的意思不就是說,他來到廖家大門口練劍的時候起,就已經是抱着撕破臉的決心,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從陸雲的身上,廖全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自信。
但。
他還是忍不住提醒說道:“廖家祠堂有一塊秘法祖碑,不僅僅是傳承血繼秘法,同時也是一件強大的鎮壓法寶,而廖家老祖……正好有操縱祖碑的能力。”
“那又如何?”
陸雲嗤笑一聲,忽然間一股無形的力量,貫入廖全腦海,霸道聲音直接在廖全腦海之中響起:“秘法祖碑又能如何,我會懼它?”